邬蝉回到酒楼,有些脱力的坐在自己的房内,她稍微动一下,腿上的伤口便是钻心的一阵疼,疼得她冷汗直流。
咚咚敲门声响起,邬蝉凝眉问道:“谁?”
“是我。”
她仔细甄别声音,辨别出那人之后,疑惑道:“葛公子有何贵干?”
门外的人清咳了一阵,声音温润,有礼而缓缓的道:“邬小姐还未归还在下所有之物。”
邬蝉一愣,嘀咕:“我何时占有你的物事。”
她直起身,估摸了一下到门边的距离,继续赖在座椅上,说道:“自己进来吧。”
门悄悄推开一条缝,葛衾走了进来,站在屏风前,朝着邬蝉行礼。
“邬姑娘是否还记得在下的玉佩?”
什么?
邬蝉一阵愣神过后,才想起邬家与葛家曾指腹为婚,葛家夫人赠与了邬家夫人为将要出世的小公子打造的玉佩。
她伸手摸了摸,隔着轻薄的布料,可以感觉到那沾染自己体温的玉。
喃喃念叨着,允衣
原来,这两字就是他的字。
想罢,她回神,抬手将玉佩解下。
“如今你我两家婚约已解,按理来说确实应该归还定亲之物。”
说着,邬蝉站起身,虽然行动不便,但还是尽量走去,每一步都让伤口更痛一分。
站定在屏风前,看着朝他走来的人影,绰绰间可显袅袅之姿,葛衾一时心中也不知所感。
此番本就是他先毁约,又借着邬家落难之时乘机刁难。
如今面对自己的前任未婚妻,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愧意。
正思索间,邬蝉就已经从屏风后绕出,停在了他的面前,玉绳勾在青葱指间,玉坠也垂挂着在葛衾的眼前。
玉润似脂,滑凉间微微带着少女藏在怀中的温热。
“公子将它取走吧。”
他闻言,直视入邬蝉的眼里,却只见她幽深又毫无一丝波动的眼眸。
“为何不接?”
邬蝉见葛衾没有动作,蹙着眉,催促到。
葛衾这才回神,清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将玉佩接过,揣入怀中,拱手一礼,“好,那真是多谢邬小姐了。”
邬蝉冷冷挑眉,眉梢上扬的道:“不用,本该如此,倒是葛公子提醒了我,断就应断的彻底。”
这话里的刺,扎得葛衾眉头一皱,但他还是面色和缓的有礼告退。
后脚才刚一踏出,身后的门毫不留情的狠狠一关,震得积尘都撒落。
葛衾嘴角抽动,心中无奈的想:这位小姐性子真是太硬,还是嫣儿温顺善良的样子更加令人喜欢。
刚在拐角处,他就遇上了迎面而来的一个人,连忙行礼,“梅神官。”
梅凛瞥了他一眼,琥珀透澈的眸静无纹路,他淡淡的点头,视线转到前面房门的时候一顿。
“邬姑娘在吗?”
他状似若无其事的问道。
“嗯,她在的。”
葛衾回应得快而自然。
梅凛收回目光,盯了他一眼,“看来你是找过她了。”
葛衾:“......”
为什么人家挖坑,他会跳得如此迅速且防不胜防。
他余光瞄到梅凛手上的玉瓶,不由得一愣,脱口而出:“伤药?”
接触到梅凛投射来凛凛目光,他顿时嘴巴一闭,面上作笑,赶紧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