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兰一听立马就坐了起来,眉微微皱着,似乎很不高兴,“怎么这样快,我还不想那么快就做他人的妃子。”
说罢,她沮丧的垂着头,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
邬蝉见状,愣了一下,连忙提着裙摆奔向前去,“殿下可是神伤,你要如何才好?”
才说到一半,她就感觉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沁兰笑眯眯的抬起了头,不怀好意的道:“你听说了吗,这城内会举行花灯会哦!”
“.......”
邬蝉有种扶额的冲动。
“正巧池将要送时谅王去皇都,不能守着我,咱们要不趁这时好好玩玩?”
邬蝉僵硬的道:“殿下千金之躯,还是好好呆在这里,免得磕着碰着了。”
“我不日后便成为他人妃子,再无自由.......”说着,又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
邬蝉不得不动摇了几分,还是说:“殿下应该以大局为重。”
“我只能在神帝的后宫里黯然神伤,一日日面对凄冷的宫殿伤神。”
“.......”邬蝉继续勉强的说,“殿下说笑了,以殿下的姿色,自然能在神帝面前获得恩宠。”
“我得长长久久的留在神殿,不能归家,甚至只能葬身于天宫。”
邬蝉不得不说,她到底还是动摇了,只能道一句:“只能逛一会儿!”
心内祈祷道:拜托,千万不要出事,不然她可是掉脑袋的。
屏风后突然转出了一位女子,邬蝉和沁兰适时住了嘴,默契的朝着她看。
柳嫣儿身着水蓝色的纱裙,圆摆宽大的裙边衬得她腰如细柳,弱不禁风,她对着邬蝉两人盈盈一拜。
“什么事?”沁兰手一摆,漫不经心的道。
柳嫣儿起身,转头看向了邬蝉,声音柔而腻的说:“邬小姐,梅神官想见你。”
邬蝉顿了一下。
还是来了吗?
她心里隐隐知道梅凛见她是为了什么。
脑海里又显出黑袍人的身影。
“你们,擦肩而过。”
抚引的话又重现心头,说不清的情感又蔓延而出。
勉强收回心神,邬蝉轻轻的点头,“好,他在哪儿?”
柳嫣儿指了指门外。
门外回廊,恰好有一树桃花探了进来,枝桠伸展,引来纷纷香蝶。
邬蝉提步,缓缓走向前,几步过后,拐过门角,正巧见绯衣神官有些失神的站在桃树前。
眼角瞥到了一个身影,梅凛收回神,回过了头,向邬蝉点头示意。
邬蝉也礼貌的向他回礼,直起身后,直接了当的问道:“神官可是有事找我?”
梅凛默了一会儿,抬眼盯向她,琥珀色的眸子,微微泛起一丝波澜。
他慢慢的说着,“昨日,那救你的人,你可有看清她的面容?”
“没有。”
兴许是这回答太直接迅速,梅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又紧紧逼问一句,身子靠近一步,“当真没有?”
“没有,就是没有。”
邬蝉依旧平静的道,她抬起眸子,状似非常疑惑的说:“那黑袍人有什么异样吗?”
梅凛也察觉自己的失态,退回一步,说:“她,曾是神帝通缉过的神,你还是离她远点罢。”
通缉?
还是神帝?
邬蝉捏紧自己的袖子,“是为了什么而被通缉呢?”
梅凛沉默了一阵,只是慢慢道,“这与你无关,你最好还是离她远点,还有,离天宫神殿的人也远点。”
“你也算吗?”
“算。”
心里有些麻麻的,邬蝉漫不经心的转头,揪着伸入内的桃枝,轻轻道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