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凛乘云而动,携来的劲风吹拂他的鬓发,一双瞳眼冷然,毫无纹丝。
“神官,我们还有多久才到?”
他的目光依旧紧锁眼前,未分来一丝给葛衾,嗓音仍是未起波澜,“前方便是。”
摆手甩袖,鞋履下的流云散去几缕,两人身子微沉,衣缕飘摇,稳妥的下地。
走进客栈,池长禄就已经迎了出来,他的面容带着几分肃然,见两人前来,便上前拱手行礼。
待二人回完礼,他侧身展臂,“殿下久候,还请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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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椅上的帝王疑惑的看着池将送来的信,有些不悦。
“常德你看,这池爱卿送来的信一片空白,未提一字,是什么意思?”
旁边的太监公公汗颜,正在心内斟酌着语句,这又不得罪池长禄,又能给出让皇上满意的答案,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过很快,事情转机,救了他一命。
“陛下你看,这字在慢慢显现!”
皇上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将视线重新移回到信中,“废话,朕难道没有眼睛看吗?”
公公只能讪笑的摸着鼻子,随后冲自己的脸上呼了几巴掌,“陛下息怒,是奴才的错,奴才的错。”
“即可备军!”
公公的手立即顿了下来,表情惊愕的呆在原地,颤声道:“陛下.......”
龙椅上的帝王端坐正姿,上身挺立,眼里闪着锋芒,这般样子不由得令公公又回忆起当时雄心壮志的年轻帝王。
岁月曾衰鬓发,却未夺青云之志。
“好啊,总算让我抓到你的把柄了。”皇上放下信封,走下龙椅,“时谅王身怀异心,暗中收兵买马,勾结异族叛乱,扰乱人心,大逆不道,当诛!”
他看往殿外的远天。
那里云如浓墨,风起涌动,一场风雨,即将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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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邬蝉拿着钗子在婢女的脸上比划,钗尖冰凉的触感让她害怕而抖动,但可惜她的身子被绳索缚住,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割宰。
见威胁起效果,邬蝉移开钗子,挑眉继续说道:“你可给我记好了,如果你敢暴露我的身份,就别怪我手段狠辣!”
婢女蜷缩着身体,连连点头。
邬蝉也不再理睬她,起身去到里屋,抬手摸着额上的咒印,轻声唤着:“大人?神官?梅公子?”
许久未有回音,邬蝉正纳闷着,才终于在灵识内听到那人低沉的回答,“我在。”
邬蝉也不废话,直入主题,“易容术被破了。”
那里顿了一阵,问:“怎么回事?”继而又问:“谁破的?”
邬蝉心中已经有了可疑人选,但苦于没有证据,只能将事情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说话间,她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生怕纪老爷又派人来找她。
“莫慌。”梅凛声音冷冽而沉稳,此时轻缓几分,“我们正在赶去。”
门外脚步声渐近,敲门声响起,邬蝉心头狂跳,手心渗汗。
那边的梅凛也听到声响,眉心蹙起,脚下流云速度加快,劲风呼啸而过,几乎将葛衾给掀落下去。
“神官怎么这么急?”葛衾勉力站稳身影,尽量维持身形,顺便护住被风快要拔后的发际线。
“邬姑娘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