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邬蝉晃神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惊吓到了,神官无需自责。”
面前的人没有说话,桌底下安静的过分。
梅凛敛眉静坐,手指不自主的在袖下动了动。
对坐人的气息在鼻尖浮动,呼吸的细微声响似乎也响在耳侧,迫得他连心绪都乱了。
邬蝉顿了顿,非常勉强的绕过了话题,问道:“既然我们都来到这里,不如探一探甲板底下的乾坤?”
终于听到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好”。
邬蝉有些不自在的往外挪,背部抵上了桌腿,蔫蔫的等着。
方才如果他不提这事,她也就当过去了,定是不会放在心头继续回想。谁知他偏偏提起,又是在这种时候,只有二人对坐,不免让她多虑。
想起他扣在手腕上,那肌肤的热度,还有感受着的掌中薄茧.......
邬蝉“噌”的一下直了身。
“怎么了?”
这般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对坐的梅凛一愣。
“没什么。”
邬蝉扭了一下脖子,将腿盘起,装作若无其事的道:“只是坐的累了,换一个姿势。”
梅凛身子动了动,似乎是要起身。
邬蝉紧绷的神经立马被搅动,她警惕道:“你做什么?”
“他们出来了。”
邬蝉闻言,掀起桌布悄悄眯眼看去,果真看见甲板掀起,猫妖与纪老爷先后爬出,蹑手蹑脚的往外走。
但是那个暴露身份的劲装男子却不见了。
是被藏起来了?
还是因为泄露身份而被灭口?
邬蝉眼睛不禁眯得更紧,目光落在甲板之上,来回巡视。
她感觉,这是个机会。
但又是一种风险。
一只秀骨分明的手不知不觉的伸了过来,桌布被人掀得更开了,银亮的月光顿时扑涌进来,照得那手更是白润如玉。
邬蝉视线粘在那手上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抬头盯着梅凛问道:“我们现在下去吗?”
“人已经远去,我们先下去看一看。”
邬蝉低着头从桌下爬出,警觉的环顾四周,见没有异样,才放开脚步走向那个方向。
她弯**子,在地上的木板摸了好一阵儿,感觉到一点凹下去的触感。
指间用力,本以为这小小的板块定能轻松抬起,却未料到使尽全力,骨节发白都不能奈何它万分。
虽说她深处闺中,但不至于连一块木板都半点抬不动吧。
犹疑片刻,邬蝉放开它,退后,不可置信的道:“怎么......感觉它好像有千斤般的重量,根本就抬不起来。”
这甲班估计有乾坤,底下定是有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才能如此防备。
梅凛闻言走来,蹲身下去,顺着木纹摸了一番,还敲打几下,侧耳听着回音。
“是南境妖界的石木,极有重量,只是依靠人力,是无法抬起。”
他神情淡淡,伸出一根手指勾住凹下去的地方,略一使劲,石木就轻飘飘的被支棱起来,现出黑幽幽的通道。
“但若是对于神妖之类的,石木就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邬蝉听完,斜瞥了它一眼。
木板还搞歧视?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