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第二日天明,邬蝉起身,自己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松松盘了个发髻。
她随便挑了一件翠色春衫,搭在身上。
“吱呀”推开门,窗外的阳光漏过树梢,闪进她的眼里,她微微眯眼。
“呀小姐?”一位面色清秀的侍女端着脸盆以及梳洗的工具,瞧见邬蝉站在门外甚是惊讶,“小姐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邬蝉淡淡瞥了她一眼,看的她汗毛顿起。
“是你来的太晚。”邬蝉转过身,“快进来,我要洗漱。”
侍女连忙称是,端着木盆慌忙迈进。
“那只鹦鹉昨天怎么了,这么吵闹?”
侍女一边拧着毛巾的水,一边小心翼翼的道:“小姐,那只鹦鹉总爱乱说话的,它平常就这样。”
听到别人都没有怀疑到自己身上,邬蝉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好险,不然纪青姝真的会无缘无故背了个大锅,真是死后也不得安宁。
“可能是被惊吓到了,我先去看看它。”
邬蝉推开侍女递来的早膳,起身前往庭院。
一片树影下,正有一只毛色顺亮鲜艳的鸟儿困在笼子里,歪着脖子用鸟喙梳理自己的羽毛。
察觉到人的靠近,它立时警惕,睁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
“它怎么呆在笼子里?”
邬蝉听到纪青姝的问话也有些疑惑,“豢养禽鸟不是本来就要养在笼子里吗?不然它会飞走的。”
纪青姝在灵识内许许道:“邬姑娘有所不知,这只鹦鹉本来就很聪慧,通灵性,平常即使把它放出来,也不会乱飞的。”
“这.....”邬蝉转身,看向身后紧跟的侍女,“是你们把它关在笼子里的?”
侍女嘴巴张大,生怕主子责怪,急忙回答:“不是的小姐,不是我们,是大小姐要把它捉起来的!”
邬蝉听到“大小姐”这三个字,不免心中升腾出一股怒火,“她?她凭什么?”
侍女磕磕巴巴的回答,目光躲闪着,“因为大小姐说.....说是把它捉起来,送给隐公子.....”
“不许!”
邬蝉转身,狠狠甩袖,“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能将我的东西送人!”
这个纪青涵!
邬蝉闷闷的想,她估计认为纪青姝已经身死无疑,她的财物也可以随意占有,顺便借花献佛,博取隐公子的好感。
呵!算盘打的可真好!
正思索间,一道慵懒和缓的声音恰好切入,“既然姑娘不愿意,那本公子也不好横刀夺爱了。”
此声润似珠玉,滑若流泉,激起心内溪流的波荡。
一旁侍女惊讶的叫道:“隐公子!”
邬蝉皱眉,定定的看向门外。
那人身段颀长,挺秀如松,金边紫袍,头饰玉冠,眉间一股慵懒之气,邪得有些魅惑。
这不恰好就是前日里刚见面的猫妖吗?
“公子,这是小女子的庭院,你这般闯入,恐怕不适合吧?”
隐公子闻言有些诧异,但依旧款款迈步,踏进了庭院。
竟敢无视主人的话?!
邬蝉不免有些薄怒,夹杂着几分惊讶。
这可是未嫁女子的住处,他在纪家都敢如此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