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屋檐上也说了不少话,只不过是邬蝉不停的找话题,梅凛向来性格寡淡,在一旁点头应着,偶尔回两句。
邬蝉表示很难作。
眼瞅着话题越来越少,邬蝉就要陷入尴尬的沉默中,梅凛适时打住。
“邬姑娘,不早了,我送你下去吧。”
邬蝉巴不得赶紧走,只觉得梅凛这人怎能比头上的婵月还要凉。
但她依旧表面有礼道:“真是抱歉,打搅神官那么久。”
待二人轻轻落地,屋檐上的月纱已经铺到了后院,此时确实不早了。
“神官慢走。”
邬蝉朝他一笑,屈膝行了一礼。
梅凛淡淡点头,转身离去,绯色身影一散,就消失在了风中。
邬蝉仔细的留意周边,查看附近到底有没有人。
当时在屋檐上一时忘记了,此时的她顶着纪青姝的身份,如果当真被人看见和陌生男子在屋顶私会,那还真的对不住纪青姝了。
四面静悄悄的,只有树枝撒在地面上的妖娆枝影,些许狰狞。
邬蝉提步往前,刚要拉开房门的时候突然听到“扑棱”声。
她一惊,连忙回身,接着听到粗嘎的声音在夜幕中响起,
“偷-情,偷-情,偷-情,偷........”
邬蝉不由得大怒。
这粗嘎的声音划破了夜,把其他房中的侍从都给惊醒了。
眼看着几处灯火燃起,透过窗纸散出橘色的暖光,几个人影也闪了出来,邬蝉连忙抢进了房中,紧闭大门。
“这鹦鹉怎地这么烦!”
“快!赶紧给它点食物,堵上它的嘴,别把小姐吵醒了!”
邬蝉这时才恍然,原来是只鹦鹉!
她靠在门上,额头冒出几滴细汗,心脏几乎快跳出了心房。
竟然!被只鹦鹉被吓破了胆!
奇耻大辱!
邬蝉恼得揪紧了自己的帕子,暗恨道:“这鹦鹉真是个坏事的!差点就暴露了!”
“鹦鹉?那是我养的。”
纪青姝从邬蝉的灵识中冒了出来,突然出声。
“啊?这.........”
邬蝉收了声,沉默半晌。
“那鹦鹉是我在外公农院里捡到的,它当时受了伤,我就顺便把它养起来了,但它后面似乎不想走,跟着一路飞到了城中纪家。”
跟着一路飞过来?
邬蝉呐呐道:“那还真是个讲情义的。”
说完她就呸了一句,“不对,这哪里讲情义,那话简直是........”
毕竟是闺中受教养的,王朝风气保守,一时邬蝉也难以接受别人诬陷她“偷-情”,即使那是一只鸟!
纪青姝察觉到邬蝉的愤怒,连忙安慰道:“邬姑娘莫怕,那只鹦鹉平日里都喜欢乱说话,说出来的词都很不好听,大家都习惯了。”
邬蝉这时才算放下了心,小步踱到纱帐前。
“奇怪,鹦鹉不是需要受训练才能说话的吗?”
纪青姝也有些语塞,“那只鹦鹉也是个奇怪的,我也不曾教过它什么,但它自己就会了。”
这么奇怪?
邬蝉拧眉,悄声道:“可有人偷偷接触这鹦鹉,故意教它的?”
高门大宅,保不定是有人动了坏心思,誓要从鹦鹉入手,教些淫诗秽语,让其他人怀疑这鸟是从主人身上耳濡目染来的,让纪青姝的名声受影响。
却不料纪青姝否认道:“这鹦鹉从我刚救下它时就会很多东西了,当时在农院里除我没有其他人会刻意接近它。”
邬蝉听罢只是点点头,但心中疑惑还是没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