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飞的眸底乍现出凶狠之色,“是的,没错,我是出轨在先,但哪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没有外遇,或者小三什么的,我那时压根就不想离婚!”
他的一席话挑明了,沈云飞那时就是想吃着方玉兰这个碗里的,还想护着乔凌燕那个锅里的,哪知方玉兰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她竟然设计让沈云飞一怒之下,将那口锅给踢出了沈家。
其实,六年前,就算沈云飞不踢走乔凌燕,后者也会和他做个了断,乔凌燕将沈若涵送到国外去念书,就是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心态。
听了沈云飞荒唐的谬论,突然间,方玉兰放声大笑了起来,歇斯底里般的大笑,笑得癫狂,整个人似乎都在抖动!
沈云飞只是阴冷的看着她,不错,自己就是想鱼翅与熊掌兼得,哪知天不遂人愿,应该是方玉兰坏了他的大事,不让他如愿以偿,就算乔凌燕知道又如何,想那个无权无势,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也翻不出多大的浪。
良久,方玉兰终于收敛起了她那神经质的大笑,但还是冷笑不断,“沈云飞,敢情六年前,你只是想玩玩老娘啊,呵呵,幸好老娘有先见之明,赶走乔凌燕,自己转正了,不然,今天或许还做着供你发泄消遣的地下情妇,呵呵,也说不定,你早就将老娘更新换代了,呵呵,老娘真是太英明,太聪明了,现在,你是不是特恨我,特后悔,呵呵,不过,晚了,想离婚,可以,我奉陪,只要你不想连任新州市的下一任市长的话……”
沈云飞没有作答什么,依旧纹丝未动。
不可否认,方玉兰是个城府颇深的狠毒女人,她一下子直击他的死穴,是的,不错,他做梦都想连任新州市的市长,但要是和方玉兰闹得鸡犬不宁的话,特别是,方玉兰这个贪得无厌的女人竟然暗中受贿,还打着市长夫人的招牌到处入干股,这不是要他沈云飞的老命吗?
难怪曾经沈老爷子说过这样一句话,云飞,你现在是鬼迷心窍,被方玉兰蛊惑了,父亲年岁大了,也说服不了你,但最终有一天,你会栽在这个女人手里!
真是一语成谶!
“怎么样,沈云飞,就算你知道六年前的事是我做得又如何,还不的照样和我做夫妻,所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就认命吧!”方玉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震慑住沈云飞,免得他把她不当回事。
“我掐死你这个恶婆娘!”纵然沈云飞再冷静,也被方玉兰的话激怒了,他瞪大惊骇的双眼,失控的冲上前去掐住她的脖子,却被从房子里冲出来的沈涟漪一把拦截下来。
“不要欺负我妈……”方玉兰是她唯一可以依附的人,沈涟漪当然要维护方玉兰。
因愤怒,沈云飞满脸狰狞,他嗤嗤冷笑一声,“狗屁不通,你根本就不是她生的,是个野种!”
“就算我是野种又如何,妈妈还知道心疼我!而那个沈若涵呢,是你亲生的吧,而你这个做父亲的对她又是打又是骂,她的待遇还不如我这个野种!”沈涟漪说这话当然是为了博得方玉兰的欢心。
却将沈云飞堵得哑口无言,也将他说得体无完肤,白皙修长的大手紧紧的蜷握着,咯吱作响,现在提及‘后悔莫及’,已经太晚了,也失去了任何的意义。
这一刻,沈云飞咬住了自己的唇,努力的压制着内心深处的苦涩。
看着困兽般的沈云飞,悲痛欲绝冲出房门的身影,方玉兰的目光绝望起来。
沈云飞在酒吧里买醉了两三个小时后,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他跌跌撞撞去了沈清远那里。
那个曾经让他感到温馨的家对于他来说,如同是虎穴狼窝!
“哐啷”一声响,沈云飞一头狠实的撞在了伸缩门上,沙哑着声音咒骂了一句后,狼狈的踉跄后退,一边竭力控制着因为醉酒而头重脚轻的不适感觉,一边颤抖着开始按着门铃……
“大哥……”刚打开门,一份结结实实的重量,扑到了沈清远的身上,同时还有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鼻而来。
沈清远稳住了沈云飞摇摇欲坠的身体,众多的酒精,已经将他给麻痹到不能自主的直立。
“大哥,你怎么喝成这样?为什么不回家?嫂子和涟漪呢……”在沈清远的记忆中,沈云飞是一个很注重形象的男人,极少看见他贪杯。
“别提那两个贱女人……方玉兰简直就是一个老巫婆,还有那个小的,根本就是一个白眼狼,老子养了她六年,她竟然破口骂我……我沈云飞怎么混到有家不能回的地步……活该!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沈云飞身上的酒气,已经浓重到一下子就充满了整个房间。
沈清远走到窗前,把窗户打开,让沁凉的晚风吹进来。
沈云飞一个趔趄,直挺挺的躺在了客厅里的地板上,迷醉的双眼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清远,你说我沈云飞还是一个聪明的男人,怎么就被方玉兰那个臭biao子给算计了呢,还有,小涵,她一直都很乖巧聪慧,我当初怎么就看她不顺眼呢?其实,唐少煌真的不错,小涵嫁给他,一定会幸福的……”
沈清远幽深的黑眸沉了沉,费劲的从地板上将沈云飞的身体拖挪到了沙发上。到不是他的身体有多重,只是他很不配合的想死赖在地上。本想去给他倒杯水,突然被他这句话给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