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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皇权总和着鲜血
    “我亲眼所见,他们脱下面具和身上的玄武朝军服,还有,你到底是谁?难道,你便是玄迈轲?你把我们程桃怎么样了?”
    “不会的……”
    拓励虽然觉得,药王程思元不可能骗他,但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他手下的“风雨雷电”能干出那样惨绝人寰的事情,毕竟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桃子呢?”
    “桃子在宫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不是玄迈轲?”
    拓励摇摇头,“……我是玄拓励。”
    “这么说,你就是洪安那个弑君夺位的……”
    拓励和程思元两人,脸上尽是无尽的失望。
    程思元没想到,他一生躲着朝庭,隐居山里,却还是和君王惹上了干系,还将自己的独生女儿亲手奉送给了君王。
    拓励不肯相信,他那四大待卫竟然背着他,干什么如此惨绝人寰的事情,那么,他们,背着他还干了什么?
    “师父,不管怎么说,药王山的那把火我是脱不了干系的,但师父请相信我,我绝对不会下这样的命令……”
    “你手上沾满了药王上父老乡亲的鲜血……我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你有任何的纠葛,玄拓励,你将我的桃子还我……”
    程思元扑上去,冲着玄拓励的手臂狠狠的便咬了下去,直到他咬出了满嘴的血渍……
    拓励没有动,是不是他杀的已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这一切,确实与他有关,不管是迈轲干的,还是他手下四大待卫干的,就像师父说的那样,他脱不了干系,他手上沾满的何止仅仅是药王山父老乡亲的鲜血,他手上沾满了太多人的鲜血,何止想咬他的人,想生吃他肉喝他血的人都多了去了。
    这一年中,他是踩着无数或罪恶或无辜的人的白骨和鲜血坐到现在的这个位子的,俗语说的好,一将功成万骨枯,所有政权的取得,那里会有不流血的。
    虽然,他也曾经不忍过,但那些都已如昨日黄花。
    这是他从一个儒雅王爷走向一个铁腕帝王的必经之路,从此,他强大起来了,他拥有了不可估量的力量,他再也不是那个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己的亲生母亲被别人囚禁的想过太平生活的帝王了。
    安昕和雷御见里面半响无语,怕发生意外而进来时,正好看到满嘴鲜血的程思元,冲着拓励疯狂的大笑。
    “玄拓励!你竟然……”
    雷御曾被封为玄武朝的第一勇士,所以,动作之快那是无法想像的,“啪——”
    玄拓励那刚刚被咬伤的胳膊又被重重的击了一掌。
    “不要——”
    安昕叫出了声。
    雷御在下手时,也突然觉察到了不对劲,然而此时收手已经来不及了,那掌力量的二分之一还是结实的落在了拓励的手臂上,只听见“嘎吱——”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安昕急急的扑上前来,轻轻的拉开拓励的衣袖,那深深的咬痕以及那掌重重的挫骨伤,使得拓励的手臂血肉模糊。
    “义父,快,他受伤了,快给他看看!”
    安昕一脸的着急,拓励的眼神却很淡然。
    “‘东郭先生’就算再蠢,再笨,也不会再救‘狼’了!”程思元仿佛用尽了一生的力气才说出了这句话,又仿佛一个被榨干了汁的甘蔗一般,瘫坐在太师椅上。
    “师父,保重!徒儿明天再来看你!”拓励跪拜之后,没有与任何人有任何的言语,便推门离开了。
    安昕有点欣喜,又有点怅然若失。
    欣喜的是,他竟然没认出她来,也是,自己已非当年的安昕,而他也有了自己的后宫佳丽,两人错过了,终还是错了。怅然若失的,怕就是那份暖暖的,如丁香花般的初恋。
    如今再见到他时,心中已全无当日的萌动,有的,也许只有那淡淡的倦恋与遗憾罢了。
    “义父,拓励为何称你为师傅?”
    雷御走后,安昕与程思元在后花园进行了一次夜谈。
    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银河,斜躺在青色的天宇上。
    大地已经沉睡了,除了微风轻轻的阵阵的吹着,除了偶然一声两声狗的吠叫和蟋蟀的叫声,院落是寂静无声的
    两人坐在亭下,摇动着手中的蒲扇,沉默的黑暗将他们团团围着,在蔷薇花和忍冬花丛里做巢的反舌鸟,偶然从小梦里醒过来,唱出一个羞怯清丽的调子然后,又是完全地静默了。
    程思元十分平静的说完了关于自己和拓励的当初的交集,安昕明白了,这应该是那次,拓励受伤之后隐居在腾龙山的。
    “你能确定是拓励的手下做的吗?”
    对于程思元怀疑的两个人,安昕都觉得不可能。
    拓励,是那么的温雅,他绝对不可能干那种残杀无辜百姓的事情。这一点,安昕凭的是直觉。
    迈轲,如果说迈轲追杀拓励,那是完全有可能,可如果说迈轲未捉拿到拓励,便滥杀无辜的话,那安昕也是不相信的。
    安昕好说也跟迈轲生活了半年以上的时间,虽不敢说完全了解,但她却知道,迈轲是一个十分称职的帝王,他始终都知道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在待百姓的事上,迈轲无疑是一位睿智的君王。
    “对了,当时,你知道拓励的身份吗?”
    “不知道,他身边一直跟了一位侍卫,叫萧什么……”
    “萧峰”
    “对,就是这个名字。”
    “拓励他们当时有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应该……没有,只记得萧峰说,王拓……他那时是……失忆了!”
    “失忆了?他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会不会是那四大侍卫想让他离开腾龙山的一种极端方式?对了,是不是那场大火之后,洪安发生了什么大事?是不是他当时必须得走,不走便贻误了时机?”
    “那场大火之后不久,便听说洪安易主了……”
    “我几乎可以断定,是这几位位侍卫自作主张做的,与拓励没有关系……”
    安昕突然为自己的推断感到十分的喜悦,虽然不可能爱了,但她却仍不想想改变他在她心目中那完美的形象。
    “啪——啪——啪——”树影深处,寂静的夜空中传来几声清脆的掌声。
    安昕和程思元便是一惊,但见树影深处,走来一人,这不看则已,一看,程思元的心里便先凉了半截。
    “什么人?”安昕质问道。
    “你们最不愿见到的人!”
    灰衣男子仍是响午的那身装扮,只是,头上多了件黑色的头纱,只不过此时,他并未使用黑布遮脸。
    “你这个刽子手!”
    “没错!两位分析的非常正确,简直就是再生的诸葛!正如你们所说,其实,我也不想手上沾上那些普通百姓的鲜血,可是,当时皇上失忆了,他不愿意下山,洪安的老皇上又病危,若他再不回去,他便要让别人得了江山,事非所已,就如同今晚一般,我实在是不愿自己的手上再沾满无辜人的鲜血,可是,是你们逼我的……我不能让四大侍卫都死于这件事,那件事的主意是我出的,那便由我来了结这一切吧,只是,你们两个,便只能陪我去了!”
    灰衣侍卫,这个被称为云的侍卫,眸光一冷,挥剑,便冲着程思元而来,也许,在他的字典里,程思元是唯一一个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人。
    “云卫!”
    安昕大声喝道,“悬崖勒马,回头是岸,云卫,为何要再错上加错,既然当初属于情非得已,可如今,在一切已明了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要继续错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