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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降临
    望着只剩下了骨架的血魂,银子痕与白长飞却仍觉得“他”随时都有可能会醒来,再给自己意外的“惊喜”。直到血魂的骨架全都散落在地,这两人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完全没有战胜了敌人的畅快感觉。
    银子痕见白长飞小腿受伤,对着他问道:『白公子,你的伤不要紧吧?』
    白长飞摇头回道:『这点小伤,我根本不在意。咱们快点回到那个奇怪的大殿前,去打败夜母、支援其他少师堂的兄弟们吧!』
    银子痕点了点头,便扶起了白长飞,两人一起向着喊杀震天的战场而去。
    少师堂众人见两位首领归来,又没见到那可怕的血魂,似乎都明白了什么,脸上更是充满了惊喜。
    白长飞举起手中的霸王剑,对着战场中的所有人喊道:『血魂已被我们所击杀,你们一帮祝火教的恶徒,还不快点束手就擒?!』
    祝火教的教徒们一听,神情皆是一震,不少人已经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少师堂众人有了底气和信心,对于祝火教的攻势也更加猛烈了。
    此刻,夜母已经被裘天、裘虎、向东海、石高淮这四人所围攻,她虽然身形极为迅捷,却也难逃这四个人的连番进攻。
    夜母心中暗道:教主大人为何这么久还未完成仪式?难道火神殿内出现了什么意外?
    她知道血魂死后,己方肯定无法再支撑太久的时间,便开始寻找脱困的时机。
    一队祝火教的护卫见夜母被围攻,急忙向着那四位虎将攻去。
    夜母的窘境暂解,她心中担忧着火神殿内的状况,便对身旁的护卫们说道:『你们坚守大门,我去火神殿内求援,万不可被他们突入火神殿内,影响了“火神降临”的仪式……』
    见夜母突然脱离战场,向着大殿之内逃去,少师堂众人以为她是临阵脱逃,气势更加旺盛,不断向着火神殿发起了冲击。
    由于银子痕、白长飞的回归,再加上夜母的脱离,祝火教的守军似乎已有一些溃不成军。可是祝火教的教徒们明白,现在正是祝火教旦夕存亡的时刻,全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与少师堂的众人们展开了决战。
    白长飞和银子痕都已负伤,可是他们的战力却丝毫不减,不断有祝火教的教徒倒在他们的身下。
    银子痕发现那帮教徒如同是发了狂一般,完全不吝惜自己的生命,只想要阻止少师堂的前进。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妙,便对着少师堂众人喊道:『各位同僚,这帮祝火教的教徒,似乎只想要阻止我们进入大殿……他们可能是在谋划着别的阴谋诡计,我们绝不能让他们得逞!诸位,请掩护我突入他们的大殿之内!』
    银子痕的话一出口,少师堂众人便齐声回应,大家奋力地替银子痕杀出一条血路,想让他突入祝火教的内部。白长飞自然不甘落后,他虽然小腿负伤,却依然紧跟在银子痕的身后,想要随他一同进入火神殿内。
    有着少师堂众人的帮助,银子痕领着白长飞和几个少师堂的精英成员,就冲杀进了火神殿内,其中包括了江凌燕、严安仁等人,全都是少师堂内的好手。
    火神殿内的守卫也不少,可是里面的道路多为狭窄的石板通道,所以这几个人抱团在一起,完全不惧怕蜂拥而来的守军。
    然而这火神殿的内部构造复杂,就如同一个迷宫一样,虽然少师堂众人奋勇杀敌,却还是在火神殿内迷了路,完全找不到方向……
    夜母来到了祭祀大厅,她一路上见守卫和教徒们在四处搜寻,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了解清楚了。
    火邪见夜母到来,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了一丝安心,便对她问道:『外面的杂鱼解决了吗?』
    夜母摇了摇头,回道:『血魂那个废物,居然被少师堂的一帮小鬼给杀了。而且敌军此刻士气正盛,只怕我们的守军坚持不了多久了。』
    火邪拧起了眉头,不悦道:『你说什么?少师堂马上就要突破防守,杀到这里了吗?……可是“祭品”们都已经逃走,我若是不能进化为火神,要如何守住火神殿、杀光那群异教徒呢?』
    夜母亦是眉头紧锁,似乎在考虑着什么。她思索良久,对着火邪说道:『如果我们无法找到“无垢童血”,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使用祭子之血来进行仪式了……』
    被绑在一旁石柱上的鬼面立刻挣扎了起来,用无法说话的喉咙发出了混沌不清的声音。
    那位美丽的妇人、火邪的乳母,也对着火邪和夜母怒声道:『你、你们想要将魔爪伸向自己的同胞吗?!』
    夜母冷冷一笑,对着那妇人回道:『咱们祝火教此刻正危在旦夕,教主大人想要帮助我们抵御外敌,教众们难道不应该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么?』
    那妇人“呸”了一声,怒斥道:『今日的种种,不正是你们的恶行才引起的吗?亏你还能厚颜无耻地将所做的一切,粉饰成在帮助教徒们脱离困境……』
    夜母面色微嗔,却又立刻转回了一个笑脸。她没有说话,只是她的身形突然一闪,就已经将自己纤长的手指刺入了那美丽妇人的小腹。
    那妇人一声惨叫,鲜血立刻从她小腹的伤口上流了出来。
    火邪神色一震,鬼面更是挣扎着想要去救那美丽的妇人。
    夜母抽出了自己的手指,她的食指上还沾染着那妇人的鲜血。
    夜母舔着指尖的热血,脸上的表情妖艳却又残酷,冷冷笑道:『你再乱说话,下一次我捅的地方可就不是肚子了。』
    那妇人已痛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鬼面已泪流满面,她咿咿呀呀地似乎在对着夜母说着什么。
    夜母轻轻托起鬼面的下巴,对着她冷笑道:『你不必再替她求情了,不久之后,你们这两个叛徒会一起接受审判,再一同步入火狱、享受永世的折磨!哈哈哈哈……』
    夜母的笑声带着嘲讽与癫狂,让听者一阵胆寒。
    鬼面将目光转向了火邪,她在最后一刻,依然希望火邪可以认清事实,摆脱夜母的操控。可是火邪却狠狠地转过头去,不愿意再看她一眼。
    鬼面似乎听到了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那是她内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
    夜母让护卫们召集所有的教徒,因为她已经准备好继续实行那危险的祭祀。
    不过多时,教徒们便又重新汇聚到了这祭祀的大厅之中。当然,凌云也混在教徒当中,因为他还想要找机会救下鬼面与那位妇人。
    一个护卫有些慌张地来到了火邪与夜母的身前,对着他们禀报道:『报告教主大人、夜母大人,已有几个少师堂的成员突破了我方的防御,进入了火神殿内。』
    夜母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护卫回道:『大概五六个人的样子……』
    夜母冷笑了一声,道:『不过五六个人而已。你们将所有的护卫都带出去,一定要阻止他们踏入祭祀大厅!等到教主积聚完力量、化身为火神之后,少师堂一行人根本就不是教主大人的对手!』
    护卫们领命,立刻退出了这祭祀的大厅,准备前去阻止少师堂的那几人。
    而身在祭祀大厅内的凌云却暗暗欣喜,因为大厅内只剩下了火邪和夜母这两个战力,他营救下鬼面和那位妇人的成功几率也就更大了。
    夜母领着火邪,来到了祭祀的祭坛之上。她双掌运功,利用内力推开了教主的宝座。而那宝座之下,竟然藏着一个散发着红光的诡异法阵。
    凌云暗暗称奇,总觉得这个法阵并不简单。他在心中暗自考虑,自己是该先破坏这个法阵、阻止火邪的计划,还是应该先想办法救回鬼面……
    正在这时,夜母已经落到了祭坛之下,对着众人问道:『祭子何在?』
    听到了夜母的问询,之前那些还未战死的祭子们便又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夜母望着这些年轻的面容,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情,又对他们问道:『你们当中,谁还是处子?』
    那些祭子面面相觑,最后只走出了几个人,还全都是男的。
    夜母的面容立刻就耷拉了下来,表情也变得十分的难看。
    夜母面如死灰,却还是对那个童贞男子说道:『你们脱衣之后,进入血池。』
    凌云心中不忿道:处男就该死吗?这几个男的也太惨了吧?
    那几个可悲的童贞男子,只得缓缓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一步步地向着散发出死亡气息的魔血池走去。
    鬼面仍在不断挣扎,可是绑在她身上的是用千结蛛丝所制成的绳子,常人根本无法挣脱开来。而且只要她一挣扎,和她绑在一起的那美丽妇人就是一声痛苦的惨叫,小腹上的伤口又开始流出血来……
    鬼面一阵心痛,泪如雨下,可是她又无法喊叫出声,心中的痛苦只能咬牙吞下。
    那几个童贞的祭子虽然心中惊恐,但是脸上却都是一片绝然之色。当他们跃入魔血池后,那些翻滚的血池水立刻将他们给包裹了起来,就像是有无数的手在拉扯着他们一样……
    惨烈的叫声回荡在祭祀的大厅之中,所有人的心中都是一阵胆寒。
    看着那些祭子在魔血池中渐渐融化成血水、连骨头都没有剩下,凌云更是冷汗直流,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夜母向着火邪点了点头,火邪心领神会,就站在了那火红色的法阵之下。
    几道幽怨的嚎叫,在大厅之中回荡了起来……仿佛一股摄人心魄的诡异气息,就从那魔血池中窜出,在众人的身旁游离、飞窜,瞬间又向着祭坛上的法阵而去——
    火邪像是被“鬼上身”了一般,整个人抽搐了几下,眼神更是变得无比的狂暴和凶戾。他咬紧牙关、露出了牙龈,似乎是在与某样可怕的东西争夺着身体的控制权。
    凌云心头一怵,总觉得那种画面似乎有某种既视感。
    终于,火邪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而他的身上也开始散发出某种微妙的火光,似乎他的实力真的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火邪挥出一拳,就将一旁教主的宝座给击得粉碎。那宝座是用坚固的石材所制成的,却被他给一拳拍碎,顿时让在场的众人都惊叹出声。
    祝火教的教徒们赶忙跪倒在地,山呼着火邪的名讳,甚至已经将他当作是火神降世了。
    然而火邪的脸上却无比愤怒,口中喃喃念道:『不够……仅凭这种实力,根本不是火神应该拥有的力量!本座还要更多……更多的力量!』
    夜母却面色为难道:『可是咱们没有了无垢之血,根本无法再为您添加实力了……』
    『那就让普通的人上,让他们全部成为祭品!!!』火邪狂躁道。
    夜母神色一怔,又回道:『可那些人的血……』
    『无所谓!只要能够让本座提升实力,就算不是纯净之血也无妨!!!』火邪的面容已经有些癫狂。
    教徒们都露出了一阵惊恐的神色,可是却没有任何人反对,全都默默跪倒在地,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夜母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她转过身来,对着身下的教徒们喊道:『凡是三十岁以下的人全都起身,自行进入魔血池内!』
    教徒们陷入了一片惊慌和沉默之中,不过片刻之后,还是有许多的教徒默默站起身来,向着那代表死亡的魔血池走去。
    凌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站起,不过他的面容十分俊美、又带着一丝稚气,很容易被他人认出年龄来。
    凌云本想要找个方法隐瞒自己的身份,可是突然之间,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便默默地站起身,就在一众年轻教徒的身后排起了队来。
    前方的教徒各个面露决死的神情,每个人的脸上都看不到希望,可是却没有任何人敢于反抗。没有希望、也没有反抗,这种人岂不是比死还要更令人悲哀?
    凌云默默地站在这群人的身后,他随着人群慢慢地向前走着。
    不断有教徒踏入那翻滚着的魔血池中,痛苦的惨叫、灵魂的幽鸣,不断在大厅之内回荡着。火邪站在祭坛的阵法之中,脸上的表情既痛苦又愉悦,似乎正在不断接受着那些被诅咒的力量……
    眼看就快要轮到自己了,凌云背后的一个教徒对他问道:『你怎么还不脱衣服?』
    凌云点了点头,他假装要脱衣服,却暗暗在身下起了一个黑脚,就让前方的教徒摔了一跤,连带着前面的人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全都摔倒在了地上。
    火邪正在享受着力量的增加,根本就未注意到眼前的状况。夜母则是一阵奇怪,目光就锁定在了前方摔倒的教徒身上。
    乘着这个时刻,凌云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他甩掉了身上用来隐藏身份的外衣,手中已经握着疾风刀和雷陨剑,就向着鬼面冲去。
    刀剑乱舞迅疾而精准,瞬间便将绑着鬼面和那美丽妇人的绳子给斩断。
    鬼面脱困之后,立刻扶起那位受伤的妇人,就向着祭坛下方逃去。
    而祝火教的众人都是一愣,不明白这救下了鬼面的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