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姐亲自把席远帆给的那叠资料烧了，又拿了瓶酒，不言不语的陪我喝着。 牟荣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赶了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酒杯：“别想太多，说不定人家这是爱上你了。” 我朝他嗤了一声，醉眼微薰的瞥着他：“少拿你骗人的那套来骗我，这他妈这叫爱上我？这是爱呢？还是爱上？” 牟荣为了哄客户，时时努力钻研各大阅读平台销售前十的女频小说，掌握时下女性所喜爱的男主类型和攻撩桥段，以便应付不同性格的客户。 所以无论做什么，都要肯下功夫啊！ “你看看他对秦碧空那样？算计得够无情了吧？可他在秦碧空眼里，依旧是个好人。帮她打舆论战，帮她朝秦氏注入资金，为了她控股秦氏，不让秦氏落到别人手里。”我抢过酒杯，一口吞下里面的烈酒：“所以你看，秦碧空这会只怕对席远帆不爱也是爱了，至少也是不能失去，只能紧紧攀附的人。可他对我呢？就因为我软软的拒绝，直接下了死手，让我日后再也脱不出他的掌心，你说这算什么？你跟我说这是爱？” 以席远帆的能力，对我施恩的机会多得不有再多了吧？ 至少资源啊，人脉啊什么的，他随手一挥，就够让我惊喜不断，芳心暗许了，可他不愿，因为那样太费时间和心思。 男人一旦真的爱一个女人，就会小心翼翼，不敢露出真面目，至少不会甘愿做恶人。 可席远帆一招杀手锏，让我只能俯首。 牟荣沉沉的看着我，轻声道：“那你在害怕什么？” “因为我不配啊。”我扭头眯眼看着牟宽，朝他抬了抬手：“在席远帆眼里，我连个迂回的策略都不配用，直接一巴掌拍死，连挣扎的机会都不用给。” 我不是在害怕，只是感觉可悲，我和水姐牟荣辛苦经营了四年，可在席远帆那里，却不过时个把柄！ 他对秦碧空狠，可一步步小心算计，轻易不会露出马脚，就算有我在中间刺着，可依旧是个好人；可对我呢，连个卖好都没有，直接要挟，他想要的不过就是那样，却连半点心思都不肯多花。 “不过就是陪他睡，你为什么在害怕。”牟荣却不依不饶，朝我冷哼道：“你总把自己想得太过冷静，女人就是感性，被男人睡了就会念着那个男人，你可来不能这样沉进去！实在不行，从明个起，我帮你联系几个适合你的，多睡几个分散一下心思，就好了。如果不行，水姐那里还有女性用的药，包你舒服！” 他除了要吃药，一直都看得开，无论年纪多大，长什么样的，他都温柔体贴。 “别将自己在一棵树上吊死了，嗯？”牟荣摸了摸我的脸，一点点朝后，对着我耳垂重重的掐了一把：“振作点，当初你是怎么安慰我的？你现在，总比四年前更好吧？” 耳尖带来尖悦的刺痛感，我醉得眼前都有叠影了，但牟荣的话让我想起以前那种境况，比现在确实差太多了，或许是最近两年太过顺风顺水，所以心理素质下降了吧。 我将杯子朝水姐递了递，把满杯酒一口闷掉。 将桌上那瓶烫伤药拿起，在那个小伤口了抹了一点，然后打开包，补了下妆，搭着牟荣的肩膀：“送我去新娱。” 水姐微微紧张的看着牟荣，见他点头后，这才帮我理了下衣服，又往我身上洒了点酒，朝我柔笑道：“我会尽快收尾的，不会让你难受太久。” 我朝她摆了摆手，席远帆的狠劲她没有见识过。 既然场面已经无法挽回了，就只能将利益最大化。 车上牟荣放着歌剧，全是法文的，我听不懂，却依旧能听出女高音在嘶声呐喊中带着一种反抗的决心。 牟荣终究出身于书香世家，就算落魄下贱到当鸭，他依旧听歌剧，依旧住豪宅喝名酒品名茶，依旧温文尔雅，绅士礼貌。 歌剧极长，女高音慢慢转换成低低的悲哼，原本的呐喊变成了压抑的悲伤，一点点的过渡，等到新娱楼下时，却又变得高昂，这次不是呐喊，而是一种报复的快感，鼓点极密，撞击着人的心灵。 牟荣将车停下时，点了根烟，吸了一口然后递给我。 烟嘴之上，有着一个淡湿的咬痕，牟荣用长着茧的中指和食指夹着，递给我时，脸上带着微微的不羁。 “不用。”我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将梳好盘着的头发微微扯松，弄得有点凌乱。 拉开车门正要下车之时，牟荣朝我远远的呼了口烟：“你看连男人抽过的烟都不肯抽，你这样怎么放得开？” 我手握着车门紧了紧，复又听到牟荣道：“你知道当年我们这些人都爱秦碧空的什么吗？” “谁都知道她努力想朝上爬，所以四处流走攀附。但她那股叛逆，那股和罂粟一般带毒，让人看着却又吃不到嘴的漂亮劲，才是真的迷惑男人的。”牟荣将只抽了两口的烟丢掉，朝我瞥了下眼：“就像那烟一样，都知道有毒，可哪个男人不想抽上两口？”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冷静自持，终究不如妖娆那般迷惑人。 轻呵了一声，我推开车门，带着浑身酒气，直冲新娱大楼而去。 保安看着我，微微诧异，还想伸手拦我，被我瞪了一眼，看到我这张脸时，愣了一下，转而跟在我身后，拿对讲机讲着什么。 “我要见席远帆。”我哑着嗓子，大步朝电梯里走去。 “席总现在开会。”保安一边偷偷的用对讲机说着什么，一边追上来：“唐小姐，要不您去休息室等会。” “我现在就要见席远帆。”我昂着脖子，用一双眼睛冷冷的瞥着保安，浑身的酒气会帮我掩饰今天一切的失常。 保安似乎不知道拿我怎么办，一边前台急急的走了过来，朝我礼貌的笑了笑着：“唐小姐，席总真的在忙。” 她居然伸手拦我？ 脸上虽带着笑，却有着几分轻视。 我们这一行里的人，表面看上去风光，可背地里谁都知道不长久，毕竟只是玩一玩的，说不定明天就被打入冷宫了呢？ 所以既然席远帆给我下了套，我怎么能不来？ 不争取一下最大利益，席远帆还以为我是这样随便拿捏的？ 一把将前台推开，我直接朝电梯而去，前台还要来追，我朝她低吼一声：“滚开。” 大厅里不少人朝这边看来，不时窃窃私语，看热闹的不少，大多数人都露出看好戏的表情，带着几分同情。 会到公司来闹的，大多都是因为失宠罢了。 前台也不敢太过得罪我，立马拨了电话……那边保安回过神来了，五六个保安围成一团将我围住，我往哪边走，就往哪边挪动，保证不碰到我，却又让我冲不过去。 除非我不要脸的直接朝他们身上撞，或是跟他们大打出手，要不然真闯不过去。 所以电视里那种一个女人怒气冲冲，直闯总裁办公室的套路，绝对是假的啊！ 人家整个公司的安保不可能这么松啊！ 前台那边的电话似乎还没有讲清，我瞪着这些围着我的保安，掏出手机拨了席远帆的电话。 响了好一会，他才接，依旧是冷静而轻淡的：“喂。” “席远帆！”我借酒发泄着怒气，双眼昂视着那些围着我的保安：“你在哪？我要见你！” 这话近乎无理，可我却依旧还是吼了出来。 那边席远帆似乎愣了一下，跟着旁边前台的电话响了，她低低的嗯了两声，然后朝我瞥了一眼，朝保安摇了摇头。 “上来吧。”席远帆声音里似乎夹着笑意。 我挂了电话，冷哼着看着前台换了一张不同的脸，跟她一块进了电梯。 席远帆的办公室我去送过合同，顶楼办公区极大，前台带我进去的时候，总务部的几个助理都八卦的偷瞟我，眼里露出几分鄙夷和好奇。 前台只将我带到总务部，交接给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助理，由那助理带我进了席远帆的办公室：“唐小姐请稍坐，席总在开会，李特助已经交待让我好好招呼唐小姐，您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要不醒酒茶，我们这里也有备的。” “不用。”我靠在沙发上，斜瞥着她：“让席远帆快点！” 她微带震惊的看着我，却依旧给我泡了杯茶，很浓，泡开后，杯中大半都是茶叶。 估计她也想我醒醒酒吧，免得我再这样头脑不清楚的撒酒疯。 这会酒劲真的上来了，我头微微的发痛，看着毛尖在水中沉沉浮浮，不知道自己到底处于沉的还是浮的，所以我不得不来啊。 席远帆并没有让我等多久，一进办公室，瞥了我一眼：“喝了多少？” 他身后的特助，立马出去了，顺手将门关上，将窗户的百叶帘也拉了下来。 一见到他，我直接扑了过去，却没想坐久了，酒劲一下子上来，脚下一踉跄，差点摔倒，幸好扶着旁边的沙发才没倒。 “想借酒发疯？”席远帆勾着嘴角，瞥着笑，低头看着我道：“唐妃，你有这胆？” 我微微站稳，再次扑了过去，伸手圈着席远帆的脖子，带着酒气亲着他的唇：“席远帆，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我不敢给，也不能给。” 席远帆伸手扶着我的腰，低沉的笑道：“所以借酒壮胆发疯？” “我不想被包养啊，席远帆！”我借着酒意，微眯着看着席远帆，舌一点点的舔着他：“以前不想，现在也不想。” 席孤影提醒过我，要稳当“二房”，这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这身份进不了席家大门。 如若席远帆真将我当回事，也不会这法子来对付我了。 先是打压，然后施恩，接着要挟，最后圈人，这是圈子里那些主用来圈艺人的套路了，他们要的不过就是过程中的征服感。 比拿资源笼络人，拿金钱换人，更加让人没有反击之力。 到少资源和金钱可以不要，可要挟却不能抵抗。 “真醉了？”席远帆拉着我的肩膀，慢慢扯开：“你不想，我想，所以不行。” 我低吼一声，脚蹬在茶几上，借力将席远帆重重的压倒在沙发上，手胡乱的扯着他的衣服。 那皮带扣依旧解不开，我急急的从拉链处伸了进去，紧握内里的昂起：“想要这个？我可以给的！” 说着，双腿随意一抬，跨坐在他腿上，脸凑过去，贴着他耳朵道：“上次车子里不就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