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呀，你姥爷主动承认了这件事的全部责任，因为事关重大，所以，他才不得不提前退休了，不过呀……”
    说到这里，常伊人又停下了，似乎在故意卖关子。
    华强马上问：“不过什么呀？”
    常伊人神秘地笑了一下，“不过，据说你姥爷这是代人受过，是为了保护他最心爱的徒弟沈布衣，你姥爷背下了这个黑锅，保护了沈布衣，本来上级部门要把这个沈布衣给抓走法办的。”
    听了常伊人的这番讲述，华强满脑子的问题。
    不过，有件事，他是可以确定的。
    这些消息，常伊人一定不是从江洁那里听来的。
    因为连华强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事，江洁怎么可能知道？
    常伊人不是从江洁那里知道的这些事，她又是从哪里知道的呢？
    很明显，常伊人说这些事是从江洁那里听到的，是故意隐瞒消息的渠道来源。
    她为什么要隐瞒呢，又为什么要问我呢？
    华强越想越奇。
    华强问常伊人，“常姐，你为什么要问有关沈布衣的事呢？”
    常伊人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权衡要应该回答华强的这个问题。
    但是，很快，她就似乎很随意地说：“我也是无意听人家说的，说当年的真相是这个沈布衣把那个盘子给偷了出去藏起来，后来，你姥爷退休不久，他也向厂方主动提出了辞职，偷偷做起了古玩生意，而他做生意的本钱就是那个被他偷走的国宝盘子。”
    华强有些生气地问：“这个沈布衣现在在哪里呀？”
    常伊人说：“那个时候没有几个人懂古玩意，他用了几年的时间用非常低的价格收了好多值钱的东西，发了大财，后来就出国定居了，最近，我听说他回国了，我之所以问你，是想打听一下他有没有找你。”
    华强马上摇头，“没有。他要是敢找我，我一定会先打他一顿，这王八蛋可是害了我姥爷一辈子！”
    常伊人似乎并不相信华强的话，“真的吗，这个沈布衣真得没找过你？”
    “当然是真的了，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呀，这个人真得没找过我。”
    常伊人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华强。
    华强一脸的真诚，没有一点撒谎的意思。
    她笑了一下，点点头，“我相信你，行了，你不知道就算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还有个会要开。”
    华强站起来出去了。
    华强一起，常伊人拿起手机，按了个号码，用非常小的声音说：“我仔细盘问过他了，他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那个沈布衣暂时没来找他……好的，好的……我会继续观察他，一有消息，我就马上告诉你……知道了。”
    再说华强。
    他从常伊人的办公室里出来，脑子里一个个的问题上下盘桓。
    到底是谁告诉了常伊人这些事？
    常伊人为什么要隐瞒这个消息来源的渠道？
    姥爷当年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敏感？
    那个沈布衣真得回国了吗？
    突然，他想起那个小马。
    他心里一惊：难道那个中年人就是沈布衣，而小马是他的随从？
    这就可以解释小马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送他71万，这是沈布衣在偿还当年欠姥爷的人情，是他把姥爷从一个国营大厂的高级工程师害成了一个只能以耕田为生的农民。
    既然这个沈布衣想还人情，为什么不直接露面，弄得神神秘秘的呢？
    华强左想右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突然，他想起了曹队。
    让曹队帮自己查这件事，这件事说不定跟顾立雪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有关。
    华强马上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给曹队打了个电话，把常伊人跟自己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曹队说了一遍。
    最后，他强调，他觉得这个沈布衣的突然回归可能和顾立雪的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有关。
    曹队对这个消息相当感兴趣，他告诉华强：自己会马上查，并且告诉华强，让他自己也要跟进调查，最好能从常伊人的嘴里挖出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华强答应了。
    几天后，曹队给华强打了个电话，把调查的结果跟他说了一遍。
    原来，那个沈布衣真得是姥爷的徒弟，不仅有他，还有“鬼斧”顾启洲、现在天策集团的老板顾立雪。
    他们三个当年都是黄英侠的徒弟。
    不过，黄英侠最喜欢的是沈布衣，对他几乎是倾囊相授，把所有的本事全教给他了。
    不但教他本事，还传给了他一部非常珍贵的书《天眼录》。
    这部《天眼录》是一部积合了几百年的古玩知识的珍贵秘籍，分上、下两册。
    上册讲的是如何鉴别各类文件；下册讲的是如何制造一些文物。
    作为黄英侠另外两个徒弟顾启洲和顾立雪，对师父如此偏爱沈布衣非常不满，师兄弟三个的关系不太好。
    后来，出了那件国宝被损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情，曹队查到第三个版本。
    这第三个版本说的是：顾家兄弟记恨师父对沈布衣的偏爱，所以兄弟俩联手作局，让沈布衣打碎了那个国宝盘子。
    当时，他们的用意是：利用这件事把沈布衣从黄英侠的身边赶走，或者把他法力。
    没想到，最后黄英侠替沈布衣背了黑锅，主动承担了责任，主动提出接受任务处分，上级因为他对厂子的贡献巨大，也没怎么追究，最后，只是让他提前退休回家务农。
    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可是没过多久，顾家两兄弟联手作局把沈布衣给挤走了。
    离开了红旗陶瓷厂之后的沈布衣刚开始做古玩生意，后来据说是因为做了个假瓷器骗了一个大人物，惹上了大麻烦，最后不得不远走海外。
    华强怎么也没想到顾家兄弟也是姥爷的徒弟，尤其是那个顾立雪。
    对于顾家兄弟，天策集团有许多传说。
    说顾启洲是个散心，平时只醉心于收藏，无意于做生意；而他的弟弟顾立雪和完全不一样，经常会做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所以，才发了大财。
    而顾启洲对弟弟的这种行为非常看不上，兄弟二人经常吵架，最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大吵了一架之后，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所以，直到今天，这个顾启洲，华强只是闻听其名，未见其人，不过，乔治说过，他是古玩行宗师级的大人物，在古玩行内非常有影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