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吓了一跳，只见杜美欣的爸爸指着杜美欣，口齿含糊地说：“你这个不孝女，如果你不管你妈的生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杜美欣生气地说：“我不孝？我现在都快被你们三个给榨干了，我还不孝，你打算让我怎么孝顺你们呀，你们是想逼死我吗？”
    杜美欣边说边抹眼泪。
    杜美欣的爸爸一下躺倒了，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拿钱！拿钱！拿钱！”
    杜美欣从包里拿出一张卡，“这里有五万块钱，我就这么多，你们再逼我，我就跳楼！”
    说完，拉起华强就往外走。
    杜美欣边走边抹眼泪哭，华强安慰她，“行了，你也别难过了，再怎么说他们是你的父母，你也别太……”
    杜美欣喃喃地说：“太欺负人了，他们太欺负人了，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就会只欺负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在外面拼死拼活地养着他们仨，他们这么作，我挣多少钱够他们这么祸害的呀，他们这就是把我往死里逼呀！”
    华强想了想说：“要不然，我给他们拿五万吧？”
    杜美欣马上说：“算了吧，他们仨都是无底洞，五万交到他们手上，不用几天就没了，他们一直是这样，从来不懂得节省，有钱就作，没钱就跟我要。你的钱还得给兔兔买药呢，怎么能给他们胡作呢，不给，绝对不给他们！”
    接下来的几天，杜美欣的妈妈对他进行了电话轰炸。
    一会儿说他爸治病没钱了，一会儿她自己这里疼，那里疼，总之一句话，就是要钱。
    刚开始杜美欣还拉电话，后来实在受不了，又拿出5万块钱让华强给送去，然后就拉黑了她妈的电话。
    她妈又用别的打电话给她打，杜美欣把手机号给销了，换了个手机号，然后又和华强一起换了套房子租下，这才清静了几天。
    杜美欣这边刚清静，华强那边又出岔子了。
    曹队几乎天天打电话打听有关天策公司的消息，几次抱怨华强工作不力，警告他如果他再这样下去，就和他解除劳动关系，并且撤销对他的所有保护。
    华强知道，如果没有警方的暗中支持和保护，他根本不可能报仇，他和顾立雪的力量对比太大了。
    可是，他实在是没办法找到让曹队感兴趣的消息和资料。
    他想到了常伊人。
    常伊人并不是商人出身，相对说没什么城府，而且他是顾立雪的正宫娘娘，华强打算从她的身上找到一些有价值的资料。
    他就有意接近常伊人。
    因为常伊人要减肥，所以中午饭只喝一杯咖啡。
    这天中午，华强在星巴克买了一杯咖啡送到常伊人的办公室。
    因为是午修时间，华强东拉西扯地和常伊人聊着天，他有意把话题引到顾立雪和他的一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上。
    常伊人虽说没什么心机，但是却不傻，而且极为聪明，所以，华强并不敢问得太直接。
    两人绕来绕去说了半天，常伊人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华强，你认识一个叫沈布衣的人吗？”
    “沈布衣？”华强想了想，摇摇头，“从来没听说过。”
    “你姥爷是不是叫黄英侠，以前是一家大型国有陶瓷场的高级工程师呀？”
    华强愣了一下，“常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常伊人微微一愣，马上说：“哦，我是听江洁跟我说的。”
    华强心里打了个问号。
    一直以来，江洁都很瞧不起华强的家人，而且黄英侠几年前就去世了，华强也很少说有关姥爷的事情。
    江洁一直以为黄英侠不过是一个以耕田为生的老农而己，从来不知道他以前的事情。
    更奇怪的是：在天策公司，常伊人是正宫娘娘，而江洁只是一个嫔妃，两个人明争暗斗，面和心不和，极少在一些聊天，就算江洁知道这些事，她也不大可能把这些事说给常伊人听。
    常伊人又说：“这个沈布衣呀，是你姥爷的徒弟，外号叫‘神工’，你想起来了吗？”
    华强摇摇头，“不知道，我姥爷从来不跟我说这些事情。”
    常伊人皱皱眉头，似乎并不相信华强的话。
    她又问：“那你总应该知道你姥爷当年是因为什么在四十多岁的时候就从红旗陶瓷厂提前退休的吧？”
    华强又摇了一下头。
    关于他姥爷当年为什么从红旗陶瓷厂提前退休的事在他们家是永远禁忌的话题。
    就连华强的父母也不知道当年姥爷为什么会四十多岁的年纪就从红旗陶瓷厂提前退休的真实原因。
    华强刚刚长大成人的时候，有一次和姥爷聊天，他无意间问起这件事。
    当时他姥爷本来和他聊得好好的，听华强问起这件事突然暴跳如雷，不但警告他不准再提这事儿，还打了他一顿。
    从小到大，他姥爷非常疼他这个外孙子，从来都没说一句狠话，更不要说打他了。
    打那次起，华强就再没和姥爷提成这个话题，没想到常伊人却没头没脑地提起了这个话题。
    见华强一问三不知，常伊人脸上多少变了些颜色，冷淡地问：“华强，你不把我当姐姐吗？”
    华强马上解释，“常姐，不是这样的。我跟你说，这件事在我们家族里是永远禁忌的话题，不要说我，就连我父母都不知道，有一次我无意间问起，还让我姥爷要了我一顿，我长这么大，他就打过我那一次，我是真的不知道。”
    常伊人仔细地看了华强几眼，淡淡地一笑，“你不知道我知道。”
    “你知道？”
    “是啊。你姥爷当年之所以从红旗陶瓷厂提前退休是因为一件国宝瓷器。”
    “啊？”华强瞪大了眼睛，“什么国宝瓷器呀？”
    “是这么回事，当年国家要做一批瓷器当国礼用，就从一家大博物馆里借了几件国宝瓷器，让红旗陶瓷厂仿着做，当时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就是你姥爷黄英侠。
    因为工期很急，所以，他就带着几个徒弟连续加了几个班赶制，后来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常伊人笑了一下，“这件事有两个版本儿，一个版本是：其中的一个国宝盘子被盗了；另一个版本是你姥爷的一个徒弟，也就是这个沈布衣，他在拿盘子时，不小心摔倒了，把盘子给摔碎了。”
    华强越听越奇，他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不过，他知道当时姥爷是红旗陶瓷厂的大拿，技术是最好的，非常受各级领导的器重，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提前退休，回家务农了。
    见常伊人停下了，华强急切地问：“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