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一点头笑道:“那好,就依你,你与他们沟通交流,我在喝酒时同他们讲几句,给他们发个红包,暗示他们这门生意我有份就行了。让他们知道你有我这个坚强的后盾,你的钱不是问题,你认为怎么样?”
黄象一点头笑道“:就是这样,只要他们知道这生意是我俩干,他们就会大种特种。就这么说定了,我们走吧!”说完他笑嘻嘻地向外直伸手,黄虎一抬手秃鹰,江应山马上过来扶起他朝外走。到了大门口守门的家丁陶宝马上躬身问道“:少爷要去哪里,安排多少人?”
黄虎张了张嘴还没有说话,黄象已说“:就是去我那里喝酒,随便叫几个人跟上就行了,一切有我怕什么?备车!”说完他朝陶宝挥了挥手,陶宝没有动把目光投向了黄虎,
黄虎一点头说“:就是去溪口黄象店里喝个酒,还叫两个人跟上就行了。”陶宝这才一点头抬起脚准备走,黄象一见陶宝不把自己当回事,他冷哼了一声,像是对陶宝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做人光拍马屁没用,还是得要点本事才行。这么多家丁,也就老鼠子,刘伟华,冉文章三个有本事的人去做了舵主。其他人还是得乖乖地跟班,守门,什么时候都得靠本事吃饭,升官。”说完他满脸嘲讽之相地望着陶宝嘿嘿笑了起来,
陶宝放下已抬起的脚,也冷哼了声,望着黄象不冷不热地说“:我陶宝就是个没本事的下人,但我在这院子里干了近二十年,从来没有人说过我陶宝心术不正,鬼计多端。你黄象少爷有本事,太有本事了,你当过排帮帮主,护商队队长,你曾经无限辉煌过。”说到此他打住了话,双眼朝江应山几个人挤眉弄眼地嘿嘿笑了起来,江应山与门口的几家丁马上附和着陶宝朝着黄象发出了嘿嘿的嘲讽笑声。
黄象一听陶宝这翻话与他们的笑声,肺顿时就气炸了,他很想再刻薄陶宝几句,可一看有几个家丁在旁,自己刻薄陶宝的话,几个家丁会对自己群起而攻。偏偏自己现在落魄,他脑子一转,硬生生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强咽下去,只狠狠地横翻了一眼陶宝。陶宝一见他不吭声了,自己也不能太可份了,也就只回瞪了一眼他,抬起脚去叫车。
黄象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地想:你们这帮龟孙子以前老子得势时,个个围着老子拍马屁,讨好老子。如今老子失意了,你们个个看不起老子,对老子落井下石,老子记着你们了。等老子做掉了黄虎,黄浪,掌握黄家大院时,老子要百般刁难,折磨你们,让你们这帮龟孙子个个生不如死……他正想这些黄虎的王车来了,黄遥也带着几个人来了。
黄遥走近黄虎笑道“:少爷出溪口?”黄虎一点头,黄遥一挥手说“:出溪口也要八个人跟着,平时几个人随你,但现在你脚不方便只能随我。”说完他手一挥,几个人马上掀车帘,将黄虎往车上弄。
黄象朝黄遥嘟了句“:就去我店里喝个酒而已,用不着带八个人,没必要弄得这么神经兮兮。如今溪口不光有保安兵,还有马帮人,谁敢欲行不轨。”他口中轨字才落,黄遥对他一昂头冷笑着说“:少爷去别人那里我还放心,去你那里我更要小心,我就不放心你。去年偷袭土司府的事老子历历在目,你小子现在既不是山上人,也不是马帮人。老子对你没有一点信心,再多去两个人,给老子盯紧点。少爷在黄象哪里喝酒,你们可以在隔壁喝,老子会来给你们平账。”说完他手一挥,王车向前启动了,黄象对黄遥恨恨地瞪了一眼,翻身上马朝前冲出了。
黄象真是气疯了,此刻的他有一种悲凉到了极点的感觉,他想起了那句古话:虎落平阳被犬欺。想以前黄虎没有回来自己当排帮帮主,负责护商队时,人人对自己恭恭敬敬,个个争着讨好,巴结自己。现如今却落得如此悲哀,这一切都是因为黄虎回来了的原因,黄虎不回来该多好。想到此他心里恨透了黄虎,是黄虎毁了他的幸福生活。他咬牙暗暗发誓,一定要除掉黄虎,自己才会重新扬眉吐气,过上一呼百应人上人的好日子,……
他还在胡思乱想着马已到了茄茹店门口,里面坐着的伙计豺狗子一见王车来了,一边走出店奔向黄虎的车,一边高兴地大喊“:老板娘,老板娘,真正的黄少爷来了,真的来了。”
正在里面同几个姐妹与几个毒贩们打情骂俏,乱摸乱捏的茄茹一听豺狗子这喊声。马上从一个毒贩大腿上站起,一边整着头发,一边说“:姐妹们,整整发型出去迎接黄虎。”几个骚娘们与毒贩们马上站起来,一边整衣扶帽,一边跟着茄茹朝外走。
刚到门口的茄茹笑得浑身乱抖地一边走向正下车的黄虎,一边大喊“:哎哟,哎哟,真是黄少爷来了,难得,难得,贵客,贵客。”说着这些话她人挺胸收腹地站到了黄虎面前,媚态万千,风情万种,双眼中火光直闪直勾勾地望着了黄虎。
被秃鹰与江应山一左一右扶着的黄虎哈哈笑道“:茹大姐,抱歉,抱歉,因为脚不方便,一直没有来看你,望见谅才好。今天天气不错,特来看看你,打扰,打扰。”
茄茹呵呵笑道“:我知道你是重情重义的头条好汉,你今天能来我就感激万分了。你脚不方便,又忙,难得,难得,实在难得,快请,快请。”说完两次请字她笑得满脸红似挑花地朝里连连伸手,躬身。
茄茹与一帮女人叽叽喳喳地直接把黄虎让进了里间坐下,奉上了茶与点心。黄象才带着几个毒贩进去,走近他抬手指了指几个毒贩笑道“:堂弟,这几个都是各地有名的老板,你同他们认识一下。”
黄虎一昂头双手一抱拳朝几个毒贩拱了拱笑道“:各位抱歉,鄙人黄虎久仰各位大名,希望以后大家与我做朋友。本来我想在杏花酒楼与大家见个面喝酒,聊天,畅谈人生的。我堂哥偏说要来这里,委屈大家了,实在抱歉,为了表示我诚心与大家交友的诚意。我给每位备了份见面礼,礼少人义重,大家都是江湖上混饭吃的朋友,重的是义气。希望各位老板不要嫌弃,收下我礼的人以后就是我黄虎的兄弟,大家以后在道上共同抬举,共同携手合作,共同发财。大家在这里安心,痛快地玩,图个开心,图个爽快,一切开销由我包了。”说到此他打住了话,对江应山一挥手,江应山马上打开手中袋子对黄象一努嘴。
黄象伸手进袋子里拿出一叠红包,往一个个正在向黄虎抱拳施礼的毒贩口袋里塞。茄茹与几个女人马上围上黄虎七嘴八舌地呵呵笑道:“黄少爷,你交朋友是发包包,我们也和你交朋友,你们给我们也发个包包,当个见面礼……”
女人们的话还没有完,黄象大喝“:你们这帮婆娘给老子闭嘴,我们今天是来这里谈正经事的,出去,一个个给老子出去,不叫你们不许进来。”喝着这些话,已给毒贩们发完红包的黄象走近黄虎对着女人们直挥手。
茄茹嘴对着黄象一翘,冷哼了声说“:姐妹们就是好玩,图开心而己,并非真正找黄少爷要红包。你们谈事有我们陪着不正爽心,热闹吗?再说了大家不是找你要红包,你吼什么呢?有这个必要吗?”问完她仰头瞪着了黄象,黄象冷冷一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
黄虎对他手一摆制止了他的话,对着茄茹几个女人哈哈一笑说“:几位姐姐抱歉,我考虑不周没有给大家准备红包,不过我乐意给你们每人十个大洋去买点心吃。大家尽心招呼,侍候好我这几个朋友,只要他们高兴,尽兴了,赏钱少不了你们。”说完这些话他伸手掏出一封大洋递向茄茹,对着她向外努了努嘴,示意她带着女人们出去。
茄茹高兴地接过大洋朝着黄虎连连躬身说了几声“:谢谢!”对着女人们一摆头,女人们个个开心地朝黄虎躬身说了谢谢,随着茄茹朝外走去。
看着女人们走了,黄象满脸厌恶之色地“呯”地一声把门关上朝毒贩挥了挥手说“:各位老板坐下,坐下,我堂弟年轻,个性耿直,大家有什么想法尽管对他直言不讳。今天我们俩兄弟请大家前来,就是共同商讨鸦片的事,大家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我堂弟家大业大,生意太多,很少有空,今儿个是专门抽空与大家诚心来谈的。”说完他一屁股坐下双眼不停地朝众人扫,众人坐下,个个仰头望着了黄虎。
黄虎看了看众人微微一笑,缓缓地说“:我今天虽然与大家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对大家并不陌生。其实前年回国开始我就与你们有关联了,去年更多,各位的鸦片全归我们。我可以坦率地告诉大家去年的鸦片我没有赚到一个铜板,相反还亏了点,当然亏的不多。其中的原因我不说大家也知道,这不能怪任何人,只能怨金融风暴。当然我还算幸运,没有跳楼,上海,天津,南京有不少大老板去年跳楼了。鉴于这个原因所以我今年不敢给各位放定金,这并不代表我就不做这卖买了。相反,今年我会大做特做,我要把去年所亏的捞回来。
大家都是明白人,其实不用我多说,你们种鸦片,收购是为了赚钱。我加工鸦片也是为了赚钱,没有钱赚的事,大家都不会干。你们换个角度想想,现在这种经济局势,有谁敢放定金呢?我不瞒大家说,我是绝对不敢,我相信你们也没人敢。做生意的人讲究的是信誉。我此时与你们说了多少钱一斤的鸦片,到时市场价变了,我怎么办?所以我今年不会向各位放定金,也不会在此时就向各位承诺什么价收购你们的鸦片。我只能向各位保证,你们种多少鸦片,我就按当时的市场价收购多少鸦片。也只有这样对我们双方才是最公平的,因为我们大家谁也不知道到时是个什么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