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大舅会伙同别人挖自己的钱,如果大舅找自己要几十万,他会毫不犹豫地给他。贪污他几十万这性质就完全变质了,招供的大舅在冒汗时,听的黄虎也在冒汗,他实在想不明白大舅为什么这么干?他曾经反复多次向姥爷,大舅提出自己帮他们修院子,姥爷,大舅都拒绝。
这两年黄虎给姥爷,大舅家的钱也实在不少。他抬手向上不停地摸头发,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开始估计他们三个人贪污最多不会超过五十万,一人分个十来万而已。然而事实却太出人意料之外了,一百六十万,黄虎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多,吴海平就住在自己院子里,眼皮底下。他贪了这么多钱,也不见他怎么花,他老婆,孩子也不比别的家丁,管家的穿得好,吃得好。
吴海平又不抽,不赌,不嫖,无论是黄天赐,还是黄虎,甚至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认为他是个难得的人才……黄虎一时想不通,头大了,他掏出一支雪茄“叭,叭,叭……”猛抽起来。文书记录完芳正明的招供,刘长久对两个兵一挥手说“:把芳老爷扶起来画押。”两个兵弯腰把倒在地上的芳正明扶起,用尖刀划破他的手指,在文书记录的每张纸上按上自己的血手印。
按完手印的芳正明用乞求的目光望着刘长久小声说“:刘队长,请你一定要救我这次,这事你想办法去告诉黄虎,不用告诉我妹妹。黄虎一定会救我的,只要我留下了这条命,我一定重谢你。你让黄虎来见我,我给你一千大洋。”说完他重重地咽了口口水,双眼可怜兮兮地望着刘长久。
一千大洋对早两年的芳正明来讲就是天文数字,但这两年黄虎回来后,给他的钱,已经让他发了。特别是今年他天天与钱打交道,一千大洋对他来讲已太平常了。他刚才招供完,倒在地上知道自己这次祸闯大了,恐怕命难保,自已妹妹在黄天赐眼中没多少份量,保不住自已。唯一能保全自己性命的只有黄虎,他知道黄虎重情重义,一定会力保自己,所以他开口给刘长久一千大洋,求他送信给黄虎。
刘长久听了他这话一点头说“:我会派人去找少爷,你们三个人胆量也太大,太贪心了。刚才说了这么,站了这么久你累了,我们也听累了,大家休息一下。你不要乱想,也不要乱来,我估计你的性命应该少爷会保住。你安心休息去,好好再想想,仔细回忆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想起来了再告诉我,我休息一下。”说到这他向两个兵一挥手,两个兵将芳正明按住又绑了起来。
芳正明急急地大喊“:刘队长,你要干嘛,我已经招供,承认,你不能杀我,我是黄虎的大舅。”芳正明笑道“:我不会杀你,你尽管放心,你不会死,但要绑住你,送你去车上休息。”刘长久口中休息两字一落时,两个兵已麻利地绑好了芳正明。并用布条塞住了他的嘴,用袋子蒙好了他的头,挟起他拖着走出教室,扔回车上。
刘长久看着芳正明拖出了教室,拿起他的招供书推开先生办公室的门,朝黄虎一扬一摇头说:“你教的这办法真好,他全招供了,你要不要看看他的供词?真该死胆量太大了。”
黄虎一摇头说“:不用看了,我都听到了,大家累了这么久,休息一下。老鼠子去买些酒菜来,大家就在这里吃喝,先把我大舅单独关在保安队的监房里,蒙着去不要让人发现。”说完他无力地抬手挥了一下,长叹了一声。刘长久见他脸色难看极了,就不吭声地对老鼠子一努嘴,两个人走出来,驾着马车驶向保安队。
两个人下车挟着芳正明扔进了监房,又去杏花酒楼买了些酒菜奔回西山学校。大家用两张课桌摆好酒菜,刘长久才去先生办公室叫黄虎一起吃喝。吃饱喝足了黄虎对刘长久一昂头说“:你带两个兵去我家找到吴海平,就讲你有外地朋友要买新街的几个商铺,哄他出来上车。在半路上你动手制伏他,小心点他虽然是个文人,但身手还不错。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以免引起黄新跃的警惕,也许他们还有同伙,老子要一网将他们打尽。一个不留,毫不留情,不要驶我大舅车去,吴海平认识他的车,他会怀疑。在溪口租辆车去,不要车夫,你们自己驶。”说完他朝刘长久一挥手,刘长久一点头,向两个兵一挥手,三个人出来驾着马车回到保安队,将车扔进保安队大坪。
三个人在溪口正街租了辆两匹马的车,赶向黄家大院。在大门外刘长久让两个兵留在车上,自己一个人向院子里走去。他一进大门,守值的家丁姚笛生向他哈哈笑道“:刘大队长来找少爷,少爷不在,你明天来吧!”
刘长久嘻嘻笑道“:我不是来找少爷的,我来找大管家,我有个外地朋友想在此经商,找他买两个铺面。”姚笛生“哦”了声笑道“:那你里面请,大管家刚好在家,我看他刚才进去的,他是整个院子里的第一忙人。”说完姚笛生客气地朝里面伸了伸手,刘长久一昂头大步走向院子里。
刘长久走到大管家的独小院前大喊“:吴大管家在家吗?”正在屋里吃午饭的吴海平脆脆地回答“:在的,是刘大队长吗?里面来坐坐,我刚从外面忙回来,正在吃饭。你吃过没有,进来喝两杯不?”
外面刘长久一边向他屋里走,一边笑道“:我刚同外地一个朋友在酒楼喝过了,大管家慢慢喝,我有事找你唠嗑一下。”随着他口中的话落他人已进了屋,吴海平放下手中饭碗看了看满脸红光,喷着酒气的刘长久伸手指了指自已旁边的椅子笑道“:有什么好事,请坐,请坐。”
刘长久挨着他坐下说“:你先吃,吃了饭再唠,我有个永顺的朋友,想来溪口做卖买,托我找你买两个好点的铺面。刚才就是同他一起喝了酒,你吃饭,你吃饭,等下详唠,不耽误你吃饭。”说完他望着吴海平哈哈直笑,吴海平一摇头说“:不碍事,我已经吃好了,你刘队长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有你刘队长出面,买两个铺面没有问题。别人买铺面由我指定,你的朋友买,给你面子由你朋友选。你朋友现在在哪里,他什么时候要铺面?”问完他笑眯眯地看着了刘长久,
刘长久笑道“:吴大管家真给刘某面子,我朋友正在新街看铺子,我来找你。我驶了朋友的车来,我们一起去看看,一起喝个茶,我朋友想今天把铺子的事办落妥,明天回永顺。年后就开张,到时还请大管家多多关照。我们一起走吧!等下我送你回来好了。”说完他站起来向外伸了伸手,
吴海平一点头说“:没问题,多个朋友多条道,我们走,谈妥了我还有别的事儿要忙。”说完他站起来也向外客气地伸了伸手,与刘长久结伴并肩着走向外面。出了黄家大门,吴海平上车一见还有两个兵在,就哈哈打趣地笑道“:当官的就是不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
刘长久对一个兵一努嘴,示意他驾车走后,朝吴海平一摇头说“:你吴大管家别笑话我,我就是个兵而已。你一个月十个大洋,我一个月八个大洋,我那能与你大管家比。你与我完全不一样的,这溪口除了老爷,少爷就是你大管家了。”说完他谦逊地朝吴海平微微地笑,
吴海平一摇头说“:我十个大洋拿得挺累的,院子里事多多,全压我一个人头上。与其拿我的这十个大洋,还不如拿你那八个大洋痛快,舒坦。”说完他一昂头双眼望着刘长久,颇有点得意地哈哈直笑起来,刘长久马上附和着他跟着他笑。
在两个人的欢声笑语中,马车很快就要到溪口街上了,刘长久看着前面一段距离无人,突然咳嗽了一声。坐在吴海平身后的兵双手一伸一下捂住前面吴海平的眼睛,吴海平刚张大嘴还没有喝出声,坐他旁边的刘长久已猛地一记摆拳重重地击在吴海平的左边太阳穴上。吴海平张嘴只“啊!”了半声,就被突袭的两个人打昏了,他头一垂栽倒了。
随即刘长久往吴海平嘴里塞布条,他的:兵则用麻绳绑吴海平。可怜身手还不弱的吴海平连反抗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刘长久两个人绑好,用袋子蒙好头了。马车飞一般驶向西山学校,正在同秃鹰几个人闲聊的黄虎一听“得,得,得……”马蹄声,又同老鼠子,秃鹰走进了先生办公室里。马车在学校大坪停下了,刘长久与坐车的兵挟下吴海平,拖进教室里,取下他头上的袋子扔在地上。
刘长久看了看倒在地上太阳穴肿起好高昏迷了的吴海平,一摇头,冷哼一声走进先生办公室朝黄虎嘻嘻笑道“:我下手太重了,已将吴海平打昏了,只有去抓黄新跃来先审。等审完黄新跃后,估计吴海平会醒了。”
黄虎一摇头说“:不必了,必须先审吴海平,有他们两个人的口供才好审黄新跃。黄新跃不是个简单的人,他是掉进油锅都不会沾油的狐狸精,只有确切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他才会认罪,服输。去提桶冷水来,把吴海平的头按在水里,他自然会醒的。”
刘长久一点头,命人取来一桶冷水,抓起吴海平的头往水里一按。几十秒水桶里发出咕噜几声,冒上几个水泡,吴海平的身体,头就摆动了起来。刘长久使劲按着他二分多钟让他喝了好一阵水才松手,吴海平头一出水桶,张嘴连吐了几口水,又连摆了几下头上的水珠,双眼鼓鼓地瞪着刘长久大吼“:刘长久你敢绑我,你究竟想干什么?赶快松开我,否则我要在老爷,少爷面前告你!”吼完他居然还朝刘长久高傲地直昂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