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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马屁不臭
    正在佩佩堂屋里逗孙子的黄天赐一听鼓响,也认为发生了什么突变情况,立马向狗剩儿大喊:“狗剩儿快背起我跑去大旗下,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狗剩儿一听,马上一弯腰背起黄天赐就向大旗方向舍命地跑。
    狗剩儿气喘喘地背着黄天赐赶到大坪时,只见大坪里已围满了人,不少人在踮起脚尖向里观看。趴在狗剩儿背上的黄天赐马上向人群大吼:“发生了什么事?让开,给老子让开,让开。”
    众人一听他的吼,马上向两边挤,给他让出一条道。背着黄天赐向里走的狗剩儿远远地就看见了刘伯涛,宋牵牛,黄虎三个人趴在木架上在挨打,他略微一怔,停下了脚步。黄天赐大吼:“你怎么不走了?”
    狗剩儿喘了口长气,嘻嘻笑道:“您那宝贝儿子在挨打,我怕您看了伤心,还是不要去近前看了吧!”黄天赐大吼:“我早看到了,上前去,老子有话要对大伙讲。”狗剩儿马上回他:“您这么大年龄了,又不当家了,山上山下除了我狗剩儿一个人听您的话外,没有人再会听您的了,您就安心养老,省省心吧!”
    他口中的吧字刚落,趴在他背上的黄天赐气得伸手使劲一扯他的耳朵大吼道:“上前去,老子的话谁敢不听,老子有的是办法治他。”狗剩儿痛得张嘴惨叫了一声:“啊!”咧着嘴背着黄天赐匆匆忙忙走向旗杆下。
    到了大旗杆下,狗剩儿将黄天赐放上台阶,双手扶着他的左边身体向他一努嘴说:“有什么事?您就说吧,看看有没有人买您的账?”黄天赐“嗯”了一声,将右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使劲地一顿,左手抬起向上连摸了三把头发,双眼扫了扫众人,大吼:“大家看到了吧!你们的大当家与高参,还有宋团长是这次攻打石门的主要领头人。他们却在阵前放纵自己,至使敌人有机可乘,突袭成功,害死了杨华雄与众多兄弟。如今你们的大当家已醒悟,悔恨当时的过错,在此接受惩罚。你们的大当家自己错了,倘要自己处置自己,不放过,原谅自己的过错。那么我希望众人以后以此为戒,千万不要破坏山上的规矩,否则你们的大当家不会放过你,你会后悔莫及。”说完他向众人直昂头,双眼不停地在众人脸上扫过不停。
    他看到了一张张惊恐的脸与惊慌的眼神,心里暗暗高兴不已。他们父子在杨华雄的坟前利用刘伯涛的耿直,演了一出要杀战俘替杨华雄陪葬重情重义的双簧。跟着黄虎又在众人面前摆上了一道打自己与刘伯涛,宋牵牛的菜,吓得山上那些喜欢违点纪律的人个个胆战心惊。短短的一段时间内黄虎就打了杨华雄与黄移盛,宋牵牛,黄象,刘伯涛,最后还包括自己。这种己所不欲,勿施与人的手段确实非常厉害,也见效,震住了山上的每一个人。从这天起,山上军纪,军风焕然一新,再也没有人敢违纪违规了。
    行完刑黄虎被几个马弁搀扶着进了大当家屋,屁股朝天地趴在床上向给自己搽药的吴星云说:“你派人去催黄天全起程赶往叙浦,再命令黄通来我这里。”
    吴星云一点头,走到门外对两个马弁吩咐了几句,又进来一边给黄虎搽药,一边笑道:“杨华雄你以补偿了他家十万大洋,大可不必打宋牵牛,刘伯涛与你自己了,这又是何苦呢?”
    趴着的黄虎冷哼了一声说:“山上纪律一直很消极,散漫,通过这次我希望有所好转与改观。我要把山上人马训练成为一支铁军,要想队伍成为真正的铁军,光靠将士们打仗不怕死还不行,必须还要有铁的纪律才行。”说完他心里暗自高兴地笑了,正好黄通进来看到了他的笑,就凑上他小声地问道:“你都被打成了这样,居然还会笑,你真是不可理喻。”
    黄虎马上一侧头望着他说:“你是山上缺点最多的人,我让你来看我被打成了什么样?就是警告你,我是一个连自已都不会放过的人,更不要说别人了。我马上要严谨地整顿军规军纪了,你以后最好收敛点,千万不要闯在我的枪口之上,否则你就会有好果子吃。你抓紧去练你的鸦片,趁早不折不扣地完成我所需要的数量。”说完趴在床的他,抬手向黄通挥了挥,黄通脸红耳赤地赶紧退了出来。
    黄通刚出去一会儿,蒋红忠走进来弯下腰伏嘴在黄虎耳边小声地说:“爷,黄象又上山来了,还带了个丑陋陌生的独眼龙,他想见您,您见吗?”黄虎想了想说:“让他在外侯着,我过一阵再见他,这小子居然没有打怕,又上来了,真是打不死的程咬金。”说完他自个儿嘿嘿嘿地直笑不止,蒋红忠一点头,伸直腰走了出去。
    蒋红忠走到客厅向黄象一抱拳笑道:“黄少爷,不好意思了,我们大当家刚才打太惨了,正在搽药,你安心在此等着,稍安勿躁。”黄象想了想笑嘻嘻地小声问道:“我可以进去看看他吗?”
    蒋红忠马上一摇头说:“你此时进去看他不太好,有一种讥讽,幸灾乐祸的味道,你还是在此安心等着吧!”说完他望着黄象眼睛连眨,嘿嘿直笑,黄象一点头,沉默着想开了。黄象上次在山上挨了打后,跑到黄天赐面前去告状,结果被黄天赐抢白,痛骂了一场。心智不错的他犹如遭受了当头棒喝,回家后,他闭门深思,反省了两天,找出了黄虎对他冷淡的原由。不傻,又担心其他兄弟超过了自己的他养好伤后,就一个人骑马去到处找鸦片。
    他知道黄虎最关心,最热衷的是鸦片,鸦片生意的利益超过了一切生意。他在龙山遇上了独眼龙,独眼龙也正好在找他这个湘西最大的毒枭,两个人在龙山毒贩洪辰东的家里相逢。独眼龙向他讲了一翻话,喜得黄象马上带着独眼龙来见黄虎,他想黄虎一定会对独眼龙感兴趣。两兄弟从此会冰释前嫌,好好地合作下去,一起赚大钱。
    正在黄象放飞思想遐想,憧憬未来之机,吴星云来到了客厅向他一抱拳笑道:“黄少爷,我们大当家让我来问你,你究竟有什么事?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你就下山去,我们大当家心情极不好,他不怎么想见人。”说完吴星云向黄象露出诡异,深不可测,又略带嘲讽的笑容。
    黄象看着吴星云的笑顿时有一种虎落平阳被犬欺,龙下浅滩遭吓戏的悲凉涌上了心头。不过他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目前不被黄虎信任,甚至是遭黄虎冷落之时,自己是不能得罪黄虎身边这几个马弁的。只有等自己重新获得了黄虎的信任,重新确定了自己的位置的,才能同这些跟屁虫计较,羞辱,折腾他们。
    想到此他不光不向吴星云发火,相反朝吴星云哈哈笑道:“我有大事向你们大当家报告,带我去见他。”说完他向吴星云笑了笑,自信地昂了昂头,再朝外伸了伸手。
    吴星云一点头,领着黄象向外走,进了大当家屋黄象走近黄虎,望着他的背笑道:“你何必这么认真打自己呢?杨华雄死时,你并没有在石门,当时的统率就是刘伯涛了,要追究连带责任,打刘伯涛一顿就行了。大可不必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你应该爱惜自己的身体。”
    黄虎一听他这极端自私自利的话,心里十分反感,就一侧头望着他冷笑道:“男人做人要有底线,要有担当,不可以推卸的责任就不要找人背黑锅。人人都有个脑子,不要将别人当傻子,別人迟早会看透彻你的。一旦别人怕了你,你就玩完了,这就叫作茧自缚,自己封自己的路。”说完他一低头,长叹了一声,
    黄象马上说:“我这是关心你,爱护你,山上如今这么多的人,少几个照样可以。我就不信少了几个人,我就玩不下去了,有句俗话说得好:东方不亮,西方亮。你不是也说只要自己能给别人带来利益,自然会有人来求自己吗?现在找我做鸦片卖买的人多的是,连贵州,四川也有人来找我了。今天我就给你带来了一个四川凉山的人,此人可以向我们提供一条好的鸦片大道。”说完他望着趴在床上背朝自己的黄虎嘻嘻直笑,黄虎一听他这些话,知道他还没有明白做人的大道,本不想理他了。
    但他讲的凉山人却让黄虎心中一喜,因为黄虎知道凉山有不少的鸦片。黄虎想了想,假做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带四川凉山人来了,他是干什么的,家境如何?”
    黄象马上说:“此人原是凉山的一户大家公子,因家族发生内乱垮了,投奔到了吴显贵手下。他一直替吴显贵打理鸦片生意,听人说我在收购鸦片,就来找我。你见见他吧,也许他能给我们带来不少的鸦片。”黄虎“嗯”了说:“那好,吴星云你去把他带进来吧!”吴星云回了声:“是。”就走向了客厅。
    一会儿,吴星云进来笑道:“爷,人来了。”随着吴星云口中的了字一落,黄虎只听一个声音大喊:“四川凉山吴俊介拜见黄家寨黄大当家,久闻黄大当家年轻神武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尊容,真是三幸。想不到黄大当家如此年轻,不光武功盖世,还治军有方,真是令人佩服之至,让人仰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