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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信仰(3)
    踏上了游轮,陈初才知道为什么陆寻要让她陪着参加,因为每个出席的嘉宾都带着女伴,或歌手或明星或模特,甚至有她在八卦杂志上见过的名媛。至于他为什么不找女星陪着,陈初便不得而知了。
    陈初问陆寻:“你是不是怕被人拍照传绯闻呀?”
    陆寻朝不远处努了努嘴,陈初恰好看见被保镖围住的男人。此次活动主办方并没有邀请记者,但还是有漏网之鱼偷偷潜入内,很快便被阻拦,并砸坏相机。
    “收走内存卡就可以,何必砸相机,那可是别人生存的工具。”
    陆寻不以为然:“都声明拒绝记者,还是有人冒死吃河豚。既然你做了,就要承担代价。”
    话是如此,但陈初仍旧觉得不舒服,以至于接下来始终心不在焉。
    她挽着陆寻的臂弯,随着他在这座豪华堡垒上游走,它大得像个迷宫,除去舞厅、剧院、餐馆和酒吧,甚至还有篮球场和水上游乐园。陈初不想被当成没见识,始终保持着镇定,但其实陆寻压根也没机会注意她。
    从宴会大厅到甲板,无论他走到哪里,哪里都有认识的人。他就像一个陀螺,从这里转到了那里,又从那边转到了这边,酒杯拿起了又放下。
    她从未见过这样子的陆寻,谈吐大方,彬彬有礼,完全找不出从前对她咆哮和恶言相向的影子。他们谈论股票、房地产甚至是石油和经济发展,无一不是她听不懂的。
    而她,只是他带来的女伴,与这游轮上争奇斗艳的女孩都一样,只有附属的价值,看着他们谈天论地推杯换盏,除了微笑,还是微笑。时不时有目光落在她身上,或探究,或不屑,仿佛她是陈列在货架上的商品,自始至终,都没人与她搭话。
    虽然感觉不自在,但陈初并没有觉得难堪,因为她本身就不属于这个地方,或许今日之后,她也不会再来。
    她就这样跟在陆寻身后,不是站着,就是走,到最后穿着高跟鞋的脚几乎都在发颤,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下楼梯的时候,她不小心崴了一下,幸好陆寻搀住了她:“没事吧?”
    他靠得很近,一开口酒气扑面而来。
    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陆寻并没有吃什么东西,酒倒是喝了不少,一杯接一杯。陈初以为他酒量好,这会才发现并非如此,他的眼神已经不甚清明,反应也慢了许多,说话慢吞吞的,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你喝醉了?”陈初问。
    “没有。”他说,语速依旧很慢。
    陈初觉得他喝醉的样子特别好玩,便伸出三个手指逗他:“这是多少?”
    酒会的灯光是暖黄色,衬得陆寻面部轮廓柔和了不少。他没有喝醉,陈初却像逗弄小孩一样和他说话,偏生表情还特别认真,陆寻一时间也不知做何反应,他就这样盯着陈初看,专注又暧昧,她被他看得不自在,明明没喝酒,面部却微微发烫,陈初急忙收回手,却被陆寻拉住:“你手上有茧子。”
    她不好意思道:“哦,练琴弄出来的。”
    她以为他会问下去,或者放开她的手,可是他并没有,而是这样拉着她的手在角落的桌子坐下来,微微阖上眼,睫毛又密又长。
    “你喝醉了。”陈初笃定道。
    “没醉,就是有点上头。”他淡淡地说完,没再开口,呼吸平稳,像是睡着了一般。
    陈初百无聊赖,那个喧闹豪华的宴会与她毫无干系,顾珏宇只送他们到港口,唯一认识的陆寻却在这里睡着了。她肚子有些饿,想去自助餐区取些东西吃,陆寻却将她的手紧紧地拽着。
    她觉得他是故意的,睡着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下一秒,陆寻亲自验证了她的猜测,因为刚有人走近,刚叫了一声“陆二”,他已经睁开了眼。
    那是个年轻的男人,身材瘦削,长相帅气,一身黑色西装衬得他英姿勃发,眸子黑得发亮,仿佛黑色便是他的代言词。
    陆寻一见来人,也不起身,懒散地瘫坐着。
    “有事?”
    “没事就不能叫你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喝酒了?”
    “我对你就这态度。”陆寻话语僵硬,口气却轻松自然,与原先应酬的态度截然不同,两人一看便关系匪浅,“对你这种没良心的人,我就是这样的态度。”
    男人也不恼,顺势坐在了陆寻旁边的椅子上,又不住打量陈初:“淼淼那小丫头呢?你不是只带她参加晚宴吗,说女人都如狼似虎特别可怕,心机还深,还大言不惭嘲笑我。现在呢,怎么自己咬自己舌头了?”他说话的时候丝毫不避讳陈初,反倒有些看好戏的成分。
    “我和你不同,别将我和你混为一谈。”陆寻说完不再理会他,又闭上眼睛假寐,留下陈初与男人面面相觑。
    还是对方先伸出手:“傅亚斯,算是陆寻的发小吧。”
    陈初手刚伸出,就挨了陆寻一下:“不要和这家伙说话,招蜂引蝶狼心狗肺。我说傅亚斯,这是陆淼淼的同学,你们差着辈分呢。”
    “你不也和人差着辈分吗?”傅亚斯笑道。
    “什么?”陆寻没听清。
    他没听清,陈初却是听到了,想解释,又想人家说不定没那个意思呢,自己一解释更像自作多情。
    她这边纠结,那边傅亚斯已经将酒杯递给陆寻:“还生我气呢,这都多少年了,比女孩子还小气。”
    被这么一说,陆寻当下沉下来:“你才小气。”
    “那不小气,不记仇,喝酒吧。”
    “他喝醉了。”陈初下意识解释。
    “我知道,但凭什么他和别人喝到醉了,却不和我喝?”
    感情这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见陈初急了,傅亚斯倒是笑了:“他喝醉了,不喝,那你和我喝。”
    “好。”
    话音刚落,陈初便察觉两道目光同时落在自己身上。
    戏谑的,是傅亚斯。
    深沉的,是陆寻。
    像悬挂在头顶上的灯,照得她脸颊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