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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奸商
    “小爹爹让我过来的,八成是有话要问花爷吧。”宝妹揉着发僵的肩膀来到楼清儒旁边,“大爹爹怎么样了?”
    “刚去完毒,暂时没有多大的危险,等出城之后研点草药养养就差不多了。”楼清儒笑呵呵的说,一点也没有担忧的样子。
    宝妹有些开心,看向另一边的云柳喜,奇怪,“四爹爹怎么还不醒?都半个晚上了,也该差不多了吧。
    宝妹不小心扭头看到红莲,脸部僵硬的抽动了两下,一个女人坐在车厢内,以四爹爹敬女人而远之的态度,怎么可能会醒,就算醒过来估计也得再昏过去。
    楼清儒见宝妹看了红莲一眼,也明白宝妹那颗小脑瓜子在想什么,“你看着他们俩,我上前面去看看。”
    “诶?三爹爹,你去前面做什么?”宝妹奇怪的睁大眼睛仰头看着起身弯腰准备下车的楼清儒。
    “看着御哥那小子,别一不小心捅死了人家。”搁御哥那牛脾气,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楼清儒下了车,快步上了前面,推门而进,车厢内两个人一个人双臂环胸闭目养神,另一个人左手执着一个小巧玲珑巴掌大小的金算盘,另一只手正在上面噼里啪啦的飞舞。
    这一幕诡异而奇怪的相处画面把楼清儒弄的一阵糊涂,大脑中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我猜你就得过来。”闭目养神那位爷,眼皮都不睁开。
    楼清儒失笑,往里走了两步挨着御哥旁边坐下,见他一副大爷我养神的样子,受不了的拍了他一下,“干什么?”
    花乾的修长而干净的手指拨动金色的算珠,像是在弹奏一件精美的乐器一样赏心悦目。
    御哥斜挑眉睁开一只眼,瞄了楼清儒一眼,复又闭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谈买卖。”
    “谈买卖?谈什么买卖。”楼清儒甚感兴趣,这两个人,一个绑架的,一个被绑架的;不但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反倒和平起来。
    不过……楼清儒无奈失笑,这也确实挺像御哥的作风,也是,花乾这人怎么说也是宝妹的二爹,御哥心知肚明,也明知不会为难他,只不过,现在两个人在谈什么买卖,这才是他好奇所在。
    “来,讲讲。”
    花乾噼里啪啦的拨下最后一颗金色可爱的算珠,抬起头对御哥笑道:“御公子,依在下对御府浅薄的了解,拿出这上万两的白银不是什么难事。”
    御哥睁开双眼,不耻道:“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上万两的白银,真当他们御家是开银矿的?
    “难道御公子认为集结一支不次于国家的私人军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还要搞的隐蔽一些,难道用来伪装的不用银子耍啊!
    楼清儒闻听此言,嘴巴惊讶的大张,有点发傻。
    御哥伸出手托着他的下巴顶了上去,“进蚊子。”
    楼清儒一掌将御哥的爪子拍开,“小子,你疯了?!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拉军队,你是不是嫌命活的太长了?”
    “错!我是怕命活的不长。”
    “此话怎么说。”
    御哥将一只腿盘到另一腿的膝盖处,板正儿的坐好,伸出一只手。
    扣下大拇指,“第一、老子成天被人抓来抓去的,受够了这鸟气!”
    扣下食指,“第二、就算王爷派人保护,还是着了他的道。”御哥说的他没别人,正是一旁的花乾。
    “所以说求人不如求己,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老子自己拉队伍保护自己,成不成?”
    “可以请武功高强的护院,那也没必要拉军队,你这样明摆着造反,你想你们御家被满门抄斩是不是?”楼清儒点出问题的危险。
    御哥冷哼了一声,“叶大哥的护法秉族厉害不厉害?”
    楼清儒点头,“武功一流。”
    “被王爷府的人给逮了吧。”
    “柳喜的护卫子午武功高不高深?”
    “来无影去无踪,高手之流。”楼清儒再次点头。
    “结果呢,又被王爷府的人给逮了吧。”
    “……”
    “当然了,像你我这种小虾米之流的,被逮入狱是正常的;”
    “……”
    “我想说的是,王爷府的人都这么厉害,皇宫大内,皇帝身边岂不是有更厉害的人?”御哥反问。
    “话说的是没错。”
    “对吧,依我御哥这灵敏的嗅觉都能闻到这汴京之中隐隐有一股肃杀的味道,你这个没事发神经变身的人一点都没感觉?”御哥小扇子一打,悠哉的扇着风。
    楼清儒失笑,“怎么着,这么说来,你是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喽?赶着没出大事之前先给自己找身挡风的貂皮?”
    御哥嗯了一声,“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我就是觉得老五跟皇上之间乱七八糟的,没个好,不然也不会急着把我们几个送出城外,谁知道那小子想干嘛。对了,柳喜醒没醒?他好像知道来龙去脉,把他弄醒了问问他。”
    楼清儒支着下巴望着御哥,“御哥,你啥时候脑子变灵光了?”
    “去你的!”御哥一脚踹了过去,“爷,我一直就这么精明着呢。”
    楼清儒揉了揉背御哥踹疼的大腿,指着花乾,“你们俩做的买卖就是拉人马?”
    这算哪门子买卖,同伙叛乱么不是。
    “败了你家老爷子的金山银库,我看你这身少爷皮也该扒了。”楼清儒同情的看着御哥,搁御老爷的脾气,这爷俩还不得打翻天了。
    “没事,我爹那面我罩着,你去把柳喜弄醒,我还有事要问他呢。对了,那女人是谁?你从哪整回来了?”见楼清儒要解释,御哥伸手一栏,“诶,不用解释,你把她弄远点,别离着柳喜太近,他什么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能好好走着的人非让他躺着,这不添乱呢么。”
    赶着太阳升起来之前,马车有惊无险的出了城门,一行疾驰驶出了十几里地,在一处山下的分岔路口遇见了香王早先安排好的人。
    因为云柳喜不能太过亲近女人的毛病,红莲硬被楼清儒拉到车外改乘马而行,还好,一队人走到快晌午的时候,云柳喜终于清醒过来,对于自己已经被带出了城外虽然感到有些吃惊,不过大家暂时脱离了危险他却很安心。
    只是对于花乾的随行,一时还有些困惑。
    御哥挂着一张嬉笑的脸,“他绑架了你们,我顺道把他绑来,大家一起唠唠嗑。”
    一行二十来个人就近歇息,喝水吃干粮。
    云柳喜接过宝妹递过来的巾帕擦过脸,有些担忧的扫了一下周围,发现那个叫红莲的女人离她远的多,不由松开一口气。
    远远的离开汴京城,除了花乾众人心里莫不轻松许多,沿途青松绿树,鸟语花香,即便是有些乍暖乍寒的天气,也不影响郊外的风景。
    有了香王府派来随侍的随军,一路之上的忐忑也稍稍平复了一些,云柳喜将香王当初在王府书房中说的话告诉大家,对于香王交代若非他亲自来接的话,万不可回京的事情,几个人沉默半晌都在心中各自猜测京城内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
    不管怎样,既然都已经出了城,如此敏感的时候也断然不会有哪个人想要回去,于是就按着香王的安排吧,在距离京城百多里外的一个小山村中安歇下来。
    到达村子的时候,天已经大黑,早已被知会过的村长早早收拾好了房间安排这二十来人安心住下。
    随行的护卫分成三班轮流值夜,各自选了屋子紧挨着住下,因为有宝妹和红莲两个女眷,原本宝妹是想陪着红莲一个房间,哪曾想,红莲张口闭口要同相公在一起,吓的楼清儒当场落跑到御哥的房里,非要跟他一起挤。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红莲看见御哥总是收敛一些,难道这两个人天生犯克?
    在小村子里一住就是四、五天,村里村外都没有任何风吹草动的样子,一溜趟低矮的民居泥瓦房,犹如世外桃源一般安静悠然。
    这个位于山谷凹处的一个村落,村民多半并不走出大山,衣食住行,男耕女织,倒也自给自足,于是对于他们这一些山外来的人多少都有些好奇。
    楼清儒为了尽早的治好叶傲天,能让他神智清醒,打听了村长,自己入深山里采摘一种当地有名的草药,日出之前离开家,第二天晚上日落西山才回来,刚进院子就抱着磨药的小碾子进屋忙活去了,红莲想拽他说话也找不到机会。
    每每这个时候,宝妹和御哥远远的站在院子中看到,宝妹都会长长的叹口气,感叹一下,“给我当娘可真不容易。”
    御哥像模像样的背起手,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那几朵幽幽浮云轻轻掠过,御哥突然道:“宝妹,你有没有发现秉逐和子午不见了?”
    御哥这么一说,宝妹也猛然反应过来,“可不是,好像最近几天都没有看见啊。他们走了吗?”
    秉逐是大爹爹的护法、子午是四爹爹的护卫,按理说两个人应该随侍在身边的,不过好像自打从王府里出来,好像就没看见这两个人,反而是香王府里的人随行护送他们来到这里。
    宝妹咬着手指头眨了眨眼,“小爹爹,你又在想什么?”
    御哥轻轻的摇着扇子,道:“我在等着看戏啊。”
    “看戏?”宝妹微怔。御哥想看的戏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