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尘器迅速地抽光了塑料袋里的氧气,兰姐无法呼吸,死命地扭动着身体,若楠咬紧玉牙,双手拼力摁压住兰姐的脑袋。
挣扎得越厉害,若楠的双手越用力,不消一分钟,兰姐的身体就停止了扭动,一动不动了。
若楠松开双手,一屁股坐倒在地板上,霍然感到额头热汗珠子滚落,内衣被汗水湿透,和背部的皮肉粘贴在一起,疲累瞬间袭遍周身筋骨。
扑通的一声,她仰面躺倒在地上,嘴巴鼻孔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这一刻,她方才意识到杀人是一件十分繁重的体力活。
刚想喘气歇息片刻,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只好翻身坐起来,掏出手机接电话。
手机里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看起来你已经搞定那个孕妇了。”
“是的。”若楠气吁吁地道:“蝴蝶姐,好累呀,我真的好累。”
“干得好。”蝴蝶姐冷冷一笑,欣悦地道:“你比我想象中表现得好,有做职业杀手的资质。”
稍顿,她语气一沉,冷然道:“感觉很累是吗?接下来的活更累,一号目标已经赶回来了,这会儿正在车库停车,估计再过十五分钟就上来了,你赶紧隐藏好,做好准备,这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你一定要设法偷袭,不要和他硬拼,明白吗?”
“明白。”若楠一皱眉头,气咻咻地道:“我马上就隐藏起来。”
“你有把握搞定吗?”蝴蝶姐似乎很不放心,慎重地强调,“这可是个健壮的男人,你要是没把握的话,我马上来给你代劳,薪金你照样拿。”
“放心,我有把握搞定。”
若楠还是那么斩钉截铁,可见她是个非常好强,不轻易服输的女人。
挂断电话,她收起手机,没有去理会尸体,捡起那根金属材质的撑衣杆,准备当用凶器用,可撑衣杆是空心的,不够结实,从背后偷袭一条壮汉的话,就算打头,估计三五两下就会弯曲变形,不合适。
丢掉撑衣杆,她找回她的榔头,觉得还是锤子给力,无伦是彪形大汉,还是弱质女流,脑袋都是皮肉包骨头,是绝对硬不过铁锤的,只要一锤子下去,再结实的男人也会头破血流。
突然她又感到榔头的木柄略为短了点,得找个长一点又结实的家伙用,于是她收起她的榔头,满客厅寻找可以用来当武器的物事,找来找去,角落里靠着几根打棒用的球棒很入她的法眼。
抄起一根球棒,双手持握着抡了几下,她感觉家伙还不赖,再强壮的大汉,只要给他的脑袋来上几棒,就算不死也得成脑震荡。
找到称手的家伙后,她躲进客厅的一排大沙发后面,窥伺着即将到来的一号目标。
吸尘器仍旧唿唿的运转着,叫兰姐的孕妇静静地仰躺在地面上,她死得真是不明不白,人家杀她是为劫财呢?还是为寻仇?恐怕她只有去问阎王爷要答案了。
天台上,被唤作蝴蝶姐的黑衣人打开黑色3d战术攻击背包,取出双眼单兵夜视仪,一支瓦尔特p99c手枪和一只消音器。
戴好单兵夜视仪后,她将棒球帽的帽檐朝后扣在头上,然后拿起p99c手枪,退出弹匣检视完弹药后又重新装进弹匣插槽,接着旋上消音器,咔嚓的一声拉动枪栓送弹上膛,动作干净利落,娴熟之极。
将p99c手枪往右大腿外侧的战术快拔枪套内一插,背上战术背包,她背朝外,左手扶着栏杆,穿着黑色软底作战皮靴的双脚踩在天台边沿,心想:这丫头确实有成为一流职业杀手的潜质,是个可造之才,第一次出任务就连杀三人,还算得上心狠手辣,表现超过我的预料,不过都是些反抗能力差的老头和妇人,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个体壮力大的男人,以她现在的那点身手来看,想要摆平一个壮汉,谈何容易。
与此同时,嘀嗒一下清脆的铃声,十三层楼电梯的两扇门徐徐地向两边分开,一位身着名牌体闲夹克,牛仔裤,体闲皮鞋的男人走出来。
他体魄修伟,丰神俊朗,显得十分强健,浑身散发着雄性魅力,他便是兰姐的老公,本市星皓贸易公司销售部的赵经理,也就若楠此次杀人任务的一号目标。
哼着小调,他慢慢悠悠地向十三号房走去,看他那细碎的步履,今天晚上玩得很开心,心情特别的舒畅。
到得门口边上,他寻思着该编一套什么样的说辞才能哄老婆开心呢?婚后的这些年,他经常不回家陪老婆,只顾着到外面去风流快活,逍遥淫乐,每次回家老婆问起来,他都以各种谎言遮掩回避,冠冕堂皇的托词被他用了个遍,如今还真想不出更好的东西了。
算了,就说今晚陪客户唱歌,陪客户老婆跳探戈,然后被客户拉车连灌十几听啤酒,结果吐得ktv包厮满地都是,吐完后,又被客户老婆按在沙发上,又连灌两听啤酒,兴许还能把老婆逗笑。
嘿嘿一笑,他右手伸去刚想按门铃,手机彩铃突然响起来。
谁呀?这么晚了打什么电话,什么大不了的事,急着来烦我。
摸出手机一看电话号码,正是那个她打来的。
眉头微微皱起,他按下通话键,把手机往嘴巴边一凑,悻悻然地道:“啥事呀?刚走没一会儿又打电话过来。”
那个她娇滴滴地道:“舍不得你走嘛!”
赵经理无奈地叹息一声,走进旁边的楼梯间内,蹲在一级阶梯上,对那个她说道:“刚走还不到一个小时,你就想我啦?我这一走起码得半个月才能来找你,那你不想我想死才怪。”
“半个月呀?这么久哇!”那个她撒娇地道:“我可真要想死你了,你这人也太狠了吧?你就忍得下心把我晾在一边?”
“宝贝,我的好宝贝。”赵经理苦笑道:“刚才不给你说了吗?老婆怀了我的孩子,后天就是预产期,我得留在她身边照看着,总不可能撒手不闻不问吧?”
那个她似乎很担忧地道:“我怕你老婆给你生下一个可爱宝宝的时候,你就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