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天龙心下释然,确信敌方没有耍诈,但麻烦的是目前还无法摸清关押李博士的具体位置。 他利索地溜下大树,双脚甫一落地,灵光一闪,心里竟然有了计议。
他又向军营外围来回扫视几眼,见外围长草丛生,巡游哨兵又那么少,心知肯定潜伏有很多暗哨,得要设法清理掉,免得到时祸患无穷,至于怎么付诸实施,他自然有好主意。
虎口拔牙行动现在正式开始,森林猎人李大卫留在外围负责远程火力支援和侧翼掩护,救护神杨锐给他当观察手。
山猫江元绕道向军营西面的公路摸去。
邓天龙带着夜鹰方平,黑鹰马龙欧以高姿匍匐的前进方式,向军营外围的铁丝网抵近。
潜行间,他们除做到悄无声息外,还得要留意隐藏在草丛中的钢线和绊绳,好在军营外围没有布设地雷封锁区,他们顺利地到得铁丝网跟前。 铁丝网附近有支撑柱,邓天龙右手一打手势,方平拔出多功能95式军刀,将刀鞘上剪座轴插进军刀上的剪刀轴孔,组合成一把剪刀。
他判明铁丝网没有通电后,刚要动手开剪,倏忽间,邓天龙左手按住他右肩膀,示意他先停下来。
方平侧头惑然地望着邓天龙,但见邓天龙除下迷彩汗巾,缠裹住低矮处的铁丝,而后右手轻轻一摆。
方平方才会意,左手握紧缠裹着迷彩汗巾的那段铁丝,右手操起剪刀,钳住旁边的铁丝使劲地下压两下,而后松开剪刀,这时铁丝上面出现深深的剪切印痕。
方平收回剪刀,邓天龙双手牢牢握住缠裹着迷彩汗巾的那段铁丝,沿剪切口狠力地拧转,来回弯曲,三两下就把铁丝折断,随即将剪断的铁丝往两边扳开,铁丝网底部出现一个可供成年男人爬进钻出的缺口。
三人均以头部朝前仰躺在地,双脚脚跟奋力蹬地,拖动身体前进的方式通过铁丝网,随即爬进军营外围的壕堑内,隐蔽起来。
邓天龙慢慢地直起身体,探头向军营内搜视,巡夜哨兵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无精打釆地在营地里转来转去,他们当中不少人精神委顿,明显不如先前那么生龙活虎。
邓天龙抬右手腕,一看军用防水夜光表,现在时刻已过凌晨两点半,正巧是警卫人员身体活力最低,最易疲乏,最易疏解警惕的时期,也恰好是特战队员渗透,隐蔽接敌的黄金时机。
邓天龙心头微喜,带着方平和张超压低身形,顺着堑壕悄然摸到军营东边的木架了望塔楼跟前,隐蔽起来,凝神细听塔楼上的动静。塔楼上的哨兵显然已经倦意浓浓,不停地张嘴打哈欠,抱怨时间过得比蜗牛爬行还慢,老是熬不到换岗的那一刻,想要抽根烟提精神,可惜一个月的饷钱还不够养家,买包劣质香烟都有点舍不得。
邓天龙右手食指与中指合并,往左手掌下方一指,命令方平清除哨兵,占领这个了望塔楼。
方平深知这是执行实战任务,非得杀人不可,而且是近距离,使用军刀割断敌人的喉咙,稠糊带着温热的鲜血粘满双手,敌人瘫软在自己怀里,剧烈地抽搐几下身体,随即不明不白地死去。
方平生平从未杀过生,想到一刀抹破敌人脖子的残忍举动,不禁心生惶悚,浑身起栗。
他稍事迟疑,心下一横,双手撑在堑壕上沿,奋力一捺,身子横向跃起,一个大鹏展翅,轻轻纵出堑壕,旋即低头弯腰潜行至塔楼底下。
他抬头仰望一下塔楼底板,又巡视四周,没有发现敌情威胁,便抽出95式军刀,衔在嘴巴里,顺着塔楼东北角的木柱,轻轻缓缓地攀援而上。
邓天龙霍然想起方平是生平首次杀敌,不由得大为忧虑,心想这个农村小伙自幼受中国传统道德观念的熏陶极深,天性善良,温厚纯朴,虽然血气方刚,铁骨铮铮,但骨子里还是缺乏争强斗狠的暴烈细胞。若是他一时心慈手软,狠不下心对敌人痛施辣手,从而提前惊动了敌人,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邓天龙想到这种不良后果,顿然悔意大起,不该去命令方平去干这种从敌方岗哨背后猝然施袭,一刀将其脖子抹破的残忍差事。
就在这时,方平已悄然无声地抵近塔楼东北角边沿,他停下来,慢慢伸长上身,探头向塔楼内察看敌军哨兵的举止。
死亡危险不期而临,那哨兵似乎浑然不觉,伸了两下懒腰,左手搓揉着惺松的睡眼,右肩耸了两耸,将滑溜到腰部以下的akm冲锋枪提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