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兵侧翻起身,趋对方兀自喘息之时,如饿虎捕羊那般猛扑而上,双腿骑在对方身上,两只铁拳头如冰雹似的往对方头上招呼。
那敌兵被打得鼻青脸肿,耳鸣目眩。他在强烈的求生欲望催动,腰部四肢的爆发力当真惊人,右手揪住中国兵的胸前衣襟,左手拳头狠狠地捶击中国兵的右肋,
右手猛力一推一拉,中国兵登时稳不住身形,扑在他身上,他双手乘机抱住中国兵的腰肢。
两个狠辣的主儿便倒在地上翻滚,扭打。
中国兵身子单薄,很快便被体态硕壮的敌兵压在下面,一下子就落于下风。
中国兵狠命地挣扎,用双手抓挠,腿脚踢蹬,妄图挣开对方,但他的右手前臂已被对方紧紧地扣住不放,对方的拳头不断地打在他两边脸颊上,直打得他鼻子口里都是血。
中国兵急毛蹿火之下,左手伸到对方头顶去揪头发,无奈对方也是剃着光头,整个脑袋光光溜溜,根本抓不住。无奈之下,他只好去扯对方的耳朵,谁知对方脑袋一偏,躲了过去,他的手还是揪住了对方的衣领。
那敌兵用左手扣紧中国兵的右小臂,右手正要伸去扳开中国兵揪在衣领上的左手,突然瞥见旁边躺有一具中国兵的尸体,尸体的右大腿上插着三棱钢刺。
他心中一动,双手同时挥拳,狠狠地打在对手的脑袋上,迅即伸手过去拽住尸体的武装带,一把拖过来,而后去摸那把三棱钢刺。
中国兵乘对手分神的当口,右手疾探如电,叉住对方的咽喉,左手从对方衣领松开,配合右手死命掐住对方脖颈。 然而,那敌兵已经抽出了三棱钢刺,噗的一声,插进了中国兵的左腰,透穿了肾脏。
带着气泡的血沫不断从中国兵歪曲的嘴巴里挤出,而他双手的十根指头也抠破了对方的皮肉,撕烂了对方的脖子。
扑腾一声,敌军士兵歪倒在一旁,嘴巴暴张,大截舌头向外伸出,血红的眼珠子颓败成死鱼肚般的灰白,脖子皮破肉烂,血流如注,四肢抽扭两下,便即一命呜呼。
中国兵的嘴巴仍未停止翕动,血沫依旧往外冒出,胸口微微起伏,双眼慢慢闭合,而两只血手缓缓张开,右手竟然捏着一块从对方脖子上撕下来的皮肉。
一个中国勇士缩头屈身,避过敌兵的上步斜刺,大砍刀贴地横扫。
嚓吧一声响,一只套着解放鞋的脚板飞到空中,欢快地跳跃着,那敌兵发出冤鬼夜哭般的惨嚎,一交跌倒在地上疯狂打滚。
中国勇士立即起身,刚欲近前,一刀结果那厮的性命,冷不防背后有敌人袭来,当下背部中刀,小腹透出一截刺尖。
他甫始感到腹腔内五脏翻腾,逆血冒涌,眼前刀光乍闪,血光迸现,他的脖子又中了一刀。 一排长胡海泉暴吼一声,电闪扑至,狠力挥扫一刀。
一颗光溜溜的头颅似皮球那般,顺着斜坡骨碌碌地滚下,那个用三棱钢刺扎穿中国勇士咽喉的敌兵竟然没有了头颅,无头身躯狂飙血箭,手舞足蹈地摔倒下山坡。
另一名敌兵立马从中国勇士的体内拔出枪刺,嗷嗷咆哮着,猛扑而上,枪刺兜头盖脸地朝胡海泉搠来。
嗖的一声金刃破风锐啸,胡海泉的大砍刀由下直上撩起,镗啷一声响,刀背磕在对方的枪管上,对方顿然双臂酸麻,武器险些脱手。
胡海泉趁热打铁,手腕翻转,横过刀锋,削向对方脑袋。
那敌兵甚是机灵,急忙屈膝缩头,大砍刀贴着他头皮削过,掀掉了他的阔边帽,露出一颗光溜溜的脑袋瓜子。
胡海泉一刀落空,立即翻转手腕,大砍刀竖直下劈。
那敌兵头脑和身体的反应,可谓快得出奇,身子向左侧偏斜,但还是稍许迟缓了些,就是差了这么毫厘,他的右胳膊被齐肩切下,洒着血雨飞落下山坡。
胡海泉狠狠一咬牙,抢近两步,刀锋斜砍,那敌兵的头颅追着胳膊,往山坡下飞去。
胡海泉旋转身形,右腿横扫,嘭的一下,无头尸身被他踢得飞了起来。
一名敌兵刚刚踏上高地,正要纵身跨过战壕,猛不丁地飞来一具血淋淋的尸身,端巧撞在他怀里,他立时向后跌倒,抱着那具无头尸身,骨碌碌地滚下斜坡。
铿的一声,陈广锐用刀背磕开敌人上刺他胸膛的枪刺,迅即一个侧跨步,闪到敌人身子右侧,右手挥刀横砍敌人脖子。
咔嚓一声骨骼碎响,头颅同敌人的脖颈分离,翻滚到数米以外,滴溜溜地打转。
敌人的无头身躯狂喷鲜血,打起旋儿来。
陈广锐斜转身子,避过身后敌人猛刺背心的一刀,左手快逾电掣般探出,抓住敌人的枪管,奋力一抻,敌人双脚不稳,迎头撞来,他乘机挥刀横割。
刺啦一下,那敌人的肚皮血口翻裂,肠脏淌流。
陈广锐一把夺过ak-47冲锋枪,抛掉大砍刀,双手抡起枪托,狠狠砸落下去。
那敌人登时头骨碎裂,脑血四溅。
邓建国那瘦肉身形蹦高伏低,右腾右挪,灵活便捷得超乎想象。
他左手反握81刺刀,闪身避过敌人的侧刺,如抹淡烟似的飘至对方右肋,左手挥刀横割,刺啦一下,对手的颈右侧裂开血口子,颈动脉被刺刀切断。
那敌人慌忙扔掉兵器,伸手去摸颈右侧,但鲜血像水管突然爆裂一样,咝咝咝的标射出老远。
邓建国似乎还不解气,侧身抬腿,一脚踹在对方的右胁上。
喀吱一声,那敌人的肋骨碎裂,身子横飞出去,撞倒了一个正自扑向邓建国的同伴。
邓建国身子朝左侧倾斜,右手反手一抄,抓住身后来袭之敌的枪管,左脚反踢而出,右手同时拆掉敌人的三棱钢刺。
哎哟一声,偷袭邓建国的敌人一交跌坐下去,抛掉兵器,双手抓住裆部,痛得脸色发青。
邓建国旋身扭腰,右手借力甩出三棱钢刺。
那个被同伴的尸体撞倒的家伙,甫一爬起身来,三棱钢刺电射而至,正中他的咽喉。
看着敌人手舞足蹈地奔赴鬼门关,邓建国刚想喘一口气,忽然听得连声惨嚎从右首传来。
这种濒死前的哀呼号叫对于他来说,早已见怪不怪。因此,他并不在意,边警惕敌情,边喘气歇息。
噗噗噗的声音连续响起,似有数把枪刺在不停地捅刺肉体,紧接着便是叽哩呱啦的嚷骂声。
邓建国心头一凛,转头循声张望,见右首有五个敌军士兵正环成一圈,围着一个右脚被斩断的中国健儿。
他们狞笑着,轮流着用钢刺在那中国健儿的四肢各部刺戮,活象五头恶狼在分割一只羔羊。
那中国健儿瘫倒在地上,浑身染血,右脚小腿齐膝盖以下全被砍掉了,只剩下一条肉筋扯连在大腿上,鲜血泉涌而出,腿骨从创口处突出一大截来,而肩胛、右腿、双臂上尽皆是钢刺扎开的创口,血泉汩汩直冒,情状惨不忍睹。
邓建国定睛细瞧,方才发现那中国健儿是二排长覃涛。
邓建国与覃涛形影相吊已有两个来月,彼此相交甚笃,因而邓建国目睹着战友被敌人疯狂残虐,痛不欲生的惨状,当下肝胆欲碎,五内俱焚。
瞬时之间,仇恨烧红邓建国的眼睛,烧红了邓建国的全身筋腱,也烧红了邓建国的灵魂。
他暴喝一声,右手刷地抽出大砍刀,似离弦之箭那般狂飙而出。
五个敌兵兀自享受着暴残天物的乐趣,冷不防背后有敌人来袭。
其中一个家伙意兴索然,收枪退到一边,正想用袖子去擦脸颊上的血渍,冷不丁地觉得身后有些不太对劲。
他急忙转身,忽见一条鬼魅般的瘦削人影在眼前一晃,刀光一闪。
喀嚓一声,他便明显感到自己的头颅和身体分家,落到地上翻滚出几米,他这才看到自己的身体还伫立在不远处,血浆喷起三尺之高。
其他四名敌人显然是沙场老手,瞬间回过神儿来,迅速拉开阵势,抢占方位,四面环围邓建国,随即展开狠辣凌厉的攻势。
邓建国左手翻转如电,81刺刀格开左首刺来的钢刺,右手上的大砍刀自下向上撩起,刀背磕在前方敌人的枪管上,挡开直刺胸膛的一刀。
他缩头矮身,避过扎向背心的枪刺,顺势向前滚翻,左手灵活一转,变成正握刺刀,向前一送,噗的一声,刀尖扎进前方敌人的心窝,手腕转动,绞碎敌人的心脏。
他左臂回收,拔出刺刀,电闪起身,右脚暴起,向前猛踢敌人的腹部,将其踹飞出寻丈之外。
邓建国身形暴旋,大砍刀竖直劈向身后之敌的脑袋。
那敌人慌忙闪退,横过冲锋枪,往头顶一托。
镗的一声金铁交鸣,火星儿乱溅,邓建国的刀锋砍在枪身上,登时锋刃开出一块缺口。
那敌人顿时觉得双臂酸麻,虎口裂痛,冲锋枪根本拿不住,脱手掉落在地上,慌忙退后几步,搓揉着双手。
邓建国脑袋歪向左后方,上身朝后跌倒,两侧扎来的钢刺擦过胸前,金刃破风,嗖嗖两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