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邓建国迅即侧身倒地。
络腮胡子猛不丁瞥见一道寒芒劈脸射来,他迅疾回臂,护住面门,寒芒骤然消逝,他立时觉得右手掌背痛得钻心,五指这么一痉挛,手枪握持不住,脱手掉落于地。
邓建国在左肩和左腿跌地的刹那间,左臂疾伸,狠力拍击地面,身形借力弹起。
这时,那两个敌方士兵已然站稳脚根,稍事神定,立即操起56冲锋枪,想要向邓建国开枪扫射。
邓建国一个箭步蹿近他俩跟前,双足借助冲力蹬地纵起,上身朝后猛倒,左右腿往上一翘,两脚往两边微微分开,脚尖分别向他俩的脑袋踢去。
邓建国这一击迅猛而凌厉,可说是当者披靡,但听嚓嚓两声骨骼断折的碎响,两个敌兵的下颚被他踢中,各自身子飞了起来,四仰八叉地向后倒地。
邓建国翻了个利索的后空心跟头,落回地面,身子微微晃了两晃,便即拿桩站稳。
两个敌兵各自背脊着地,屁股撅起,双腿向上一翘,旋即朝胸前拗折,摆出了极为诡异和搞笑的姿势,而他们的脑袋皆以古怪的角度朝一侧歪出,肿胀的脖颈红中带紫,看得出他们不但被邓建国踢断了颈椎骨,更摔折了背脊骨。
邓建国知道那两个敌兵已经乌呼哀哉,索性不去理会结果,转头向络腮胡子怒目相视。
络腮胡子的右手背插着一把手术刀片,他咬牙用左手拔掉手术刀片,鲜血立时从创口里冒了出来,痛得他龇牙咧嘴。
然而强敌在跟前虎视眈眈,他顾不上钻心的刺痛,左手狠狠扔掉那把手术刀片,刷地拔出格斗军刀。
邓建国冷哂一笑,右手伸去抽出横扣在腰间的军用大砍刀,横刀当胸,暴喝一声,如头猛鸷似的扑向对方。
络腮胡子见邓建国的刀比自己更宽更长,心头大是悚惧,正苦于兵器过短,大事不妙之际,邓建国迅猛地扑近前来,右手挥起大砍刀,横向劈斩他的脑袋。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他急切地缩头弯腰,上身迅即前俯,大砍刀呼啦的一声,堪堪地贴紧他的背脊擦过,锋刃刺啦一下削掉了他背部的大块衣襟,喀吱一声劈断了旁近一根手腕粗的树枝。
邓建国一刀劈空,右脚掣电般拗折,膝盖猛地向上一顶,击中这厮的肚脯。
这厮闷哼一声,仰面一交跌坐下去,但他在生死关头,手脚极是灵活迅捷,一个利索的侧身翻滚,左手抛掉格斗军刀,顺手抄起那根被邓建国劈断的树枝,随即用断枝拄地挺身而起。
邓建国不愿与这厮缠斗,志切速战速决,因此不给这厮留有喘息的余裕,暴喝一声,猛冲近前,大砍刀抡过头顶,呼的一声,竖直砍下,刀势猛恶,大有一刀将对方的脑袋缝中劈为两断之劲势。
络腮胡子立时觉得头顶有大股强劲冷风迫压下来,知道对方力图一刀劈碎自己的脑袋,情急之下,右脚后退半步,脑袋和上身同时后仰,双手握紧树枝两端,横向高高举起,格挡对方直劈脑门的刀锋。
嚓吱的一声,树枝硬生生地迎击刀锋,顿时缝中断为两截,刀锋擦着他胸前衣襟猛劈而下,刀风刮得他胸部肌肉瑟瑟发凉。
络腮胡子堪堪躲过对方这猛锐无比的一刀后,双手分执一截树枝,迅即朝右侧跨步挪闪。
邓建国电掣般收住刀势,身形腾地旋转,左腿借助腰力飞起,嗖的一声横扫出一道弧线,脚尖迅猛地击向对方的颈侧。
络腮胡子尚未站稳身形,冷不丁地觉得脑侧风声劲急,急忙矮身缩头,那知对方的转身横扫腿迅猛得超乎想象,他这样一来正中下怀,左边太阳穴登时被对方的脚尖踢了个正着。
嚓的一声骨骼碎响过处,络腮胡子侧身重重地栽倒下去,发出嗵的一下沉响,像死狗那样蜷伏在枯枝败叶堆里,寂然不动了,他的整个左边脸颊肿胀得红里透着紫乌,半边脑骨显然被邓建国给踢得粉碎了。
邓建国长吐一口气,瞅了瞅络腮胡子的尸身,用左手袖子抹了抹热汗,蓦然听得左首的传来簌簌的响声,有敌情悄然逼近。
邓建国的意念甫始划过脑际,身形侧转,右手横向猛挥大砍刀,旋即撒手甩将出去。
大砍刀在空中呼呼的旋转,直奔目标的飞斩过去。
一个敌军士兵举起56冲锋枪,刚欲向邓建国射击,大砍刀猛可飞斩而至,他只觉得大股刚劲冷风劈面撞来,忽见有把大砍刀兜头盖脸地旋转飞至,他立时知道情势不妙,便感到脖子猛地剧痛。
喀嚓的一声骨肢断折的脆响,他的头颅就同身体分道扬镳,跳到空中骨碌碌地翻起跟头来。
这一刻,他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惊讶地瞧见自己的身体还站在不远处,双手举着冲锋枪,而颈项创口喷出的血浆,如喷泉一样标射起两三米高。
大砍刀斩飞那敌兵的脑袋后,余势丝毫不减,削断一根垂拉在空中的树枝,又斩向一棵大树,噔的一声,嵌入树身。
邓建国右手刷地抽出柯尔特手枪,双手持枪向前送出,目光和枪口一齐移动,巡视周遭动静。
无头尸身咝咝地喷射着血泉,直撅撅地扑倒下去,猩红的血浆像墨水那样泼洒在枯枝败叶上,而那颗脑袋却落在几米以外,滴溜打转。
邓建国如山精树怪那般神出鬼没,出手迅猛狠辣,将散落在丛林里寻摸自己行踪的两队敌军悉数清除干净后,拿出指北针和地图,辨明接应点的方位。而后他箭步冲往一棵大树,将到临近之时,双足蹬地,纵身向前跃起,两臂长伸,圈抱住树身,双腿也绞夹着树身,手脚并用,似猿猴那般迅捷利落地攀援到树腰,蹲在一根小臂粗的树枝上。
稍事观察一阵前方的情状之后,邓建国慢慢直起身子,左脚用力一点,树枝立即上下颤动起来,他便纵身朝前跃起,腾空翻了个流畅的筋斗,双手倏然抓出,攀住一根空中垂下的粗藤,双臂一拉迅即松手放开,身子借力荡出去,径直扑向三米以外一根他事先选定好的粗树枝。
就在他动能耗尽,身体在重力作用下欲往地面坠落的瞬间,他双手闪电般抓住那根粗树枝,两腿往上翘起,腰身纵力上挺,在树枝上转了半圈,左腿搭上树枝,接着整个人便攀到树枝上。
稍作停歇后,邓建国继续施展少林轻身术和翻腾功,径直往南面祖国方向而去。
31fc师a团倾巢出动,外加b团的两个步兵营,合计一千五百多人,在疑似刺客藏匿丛林里展开地毯式的搜索,可除了找到五十多具他们自己的士兵的尸体外,连刺客的鬼影都没有寻索到,那五十多名士兵的生命就像被魑魅给索去了。
敌军总参谋部少将副总参谋长遇刺后,虽然没有死亡,但瘫痪在病床上一直昏迷不醒,成为植物人已是板上钉钉。
敌国正在与南边的j国兵戎相见,同时又和北面的中国剑拔弩张,大战在即,偏巧在这种节骨眼上,总参谋部的少将副总参谋长遇刺而半身不遂,刺客的身份如迷雾一般捉摸不清,敌军的军心士气或多或少地受到影响,高层雷霆震怒,问罪下来,31fc师师长不得不引咎辞职,师属特工团团长遭到降职处分,31fc师a团的各级军官或降级或撤职退役或调离,指挥班子来了一次彻底大换血。
31fc师师部的所有军官正在停职接受调查,而邓建国却顺利地逃过敌军地搜剿,按时赶到接应地点,登上了直升机,飞向祖国母亲的怀抱。
机舱内,邓建国狼吞虎咽地啃着杨辉带给他的夹心蛋糕,他一面咀嚼着食物,一面把盛满桔子汁的水壶送到嘴边,一扬脖子,大口大口地啜饮着,借以帮助食物下咽。
对面,杨辉望着邓建国风卷残云般将大袋夹心蛋糕吞食了个精光,咕噜咕噜地吞着甜美的桔子汁,那种模样像极了一头饥饿三天三夜的豺狼,委实丑陋又滑稽,不由得忍俊不禁。
邓建国用袖子抹了抹嘴巴,放下水壶,塑料包装袋揉成一团,甩手扔向杨辉怀里。
杨辉右手疾探如电,一把抓住激射向怀里的塑料团,笑咧咧地道:“怎么样?风餐露宿了一个星期,啃肥皂的滋味一定没有这袋夹心蛋糕好吧?“
邓建国右脚踢了踢跟前的战术背囊,怏然道:“别提那玩艺儿,想着老子就反胃。“
杨辉把塑料团抛在地板上,用脚踩住,微笑道:“这么说这袋夹心蛋糕很合你的胃口?“
邓建国点点头,乍然想到什么不对劲的事儿,便激奇地向杨辉问道:“老杨,你什么时候也养成吃零食的习惯了?我记得你向来舍不得花钱买零食吃的。“
杨辉嘿嘿笑道:“那要看给谁买了?给我自己吃的话,我确实舍不得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