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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伏(二)
    1点多钟了,邓建国如坐针毡地等待着。晴朗的碧空,一望上去连一片云都看不见,酷虐的太阳光炙烤着山腰的植被,死活都不放,天气实在太闷热了。
    亚热带山岳丛林的气候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昼夜温差悬殊得有些夸张,晚上冷得让人磕牙巴,白天太阳一出来就晒得叫人脱一层皮。
    酷热,这个问题倒容易克服,枯等让邓建国的精神和毅力倍受煎熬。然而,口渴却让他感到喉咙生疮和冒烟,壶里的清水只剩下了半壶,他就跟保管琼浆玉液似的留着舍不得喝。至少不到实在撑不住时候他不会下口喝,因为潜伏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机会去寻找水源。
    用手碰了碰水壶,邓建国艰涩的咽了下脖子,他真的是很想一口就将这半壶水喝得个精光。
    “妈的,要是在这个时候给老子来一壶茅台酒,就算赏给老子一个师的位子,老子他妈也不稀罕。“一想到念中学的时侯,跟几个调皮捣蛋的狐朋狗友偷喝老爸珍藏的茅台酒那件陈年往事,一想到芳香沁鼻,清冽醇馥的美妙滋味,他真恨不得马主就修成神仙。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油汗,他扫掉了脑海里这些完全不切合实际的奇思妙想,全神贯注地监视着公路上和军营里的动静。由于阳光已经直射到了山腰上,为了防止瞄准镜片反光增加暴露几率,他不得已只好把svd挪移到暗影多的左侧,这样观察视界狭窄了很多。
    汗水湿透了衣背,嘴唇干涸得起壳,眼皮子胀痛得厉害,最他妈恼火的是裆部又在开始痒痛了,好像是烂裆发作了,又好像是小虫子爬到裆部在骚扰。
    身上涂了驱虫剂和肥皂水,应该不是蚊虫蚂蚁,一定是裆部出了毛病。邓建国懊恼地皱了皱了眉头。
    肉体上的不适和精神上的煎熬双重夹磨着魔鬼尖兵,也够他受的了。
    姓范的王八蛋今天真会来这里检查防务吗?
    那两个傻瓜说漏嘴的消息可靠吗?
    他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潜行到这里守株待兔,而且没有绝对把握将目标一击必杀,他是不是有些鲁莽行事了一些?
    无论能不能得手,只要一动家伙就难免会暴露行藏,敌军不但人多势众,而且火力强猛,他全身而退的概率有多大?要知道山下可是敌军一个营的兵力,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儿戏。
    还有,他这样一意孤行,单枪匹马地跑来刺杀敌方的高层人物固然是为了清除中国的心腹大患,可谓除恶务尽,功德无量。但是后方那些养尊处优,妒贤忌能的人恐怕会以此事给他穿小鞋。轻则指责他功报私仇,是为了立功出风头,重则扣他一顶个人主义,违反军纪,擅作主张的帽子,将他的丰功伟绩抹杀得一干二尽。
    他尽量不去想这些影响战斗激情的东西,免得杂念干扰了心智。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全身心的潜伏和窥伺下去吧。
    突然,山头上刮过来一阵狂风,乔木草丛顿时东倒西歪。
    雪中送炭,邓建国喜不自喜胜,仰首望了望天空。
    天空黑得几乎抓得下来,黑压压的乌云犹如狂波巨浪一样滚过山头。
    就在邓建国享受着和风送来的泥草芬芳之际,玉米粒大的雨珠子就像瓢泼一般从九天银河里倾泻下来,浇淋在被阳光烤得快要焦糊的肌肉上凉丝丝的,那种凉爽的感觉简直美死了。
    邓建国正畅快淋漓地享受着天然沐浴,一道炫光划过极西的天际,撕碎了黑黝黝的乌云。
    隆然一声霹雳炸雷震得邓建国耳鼓嗡嗡乱响,整座山岗都快要颤抖起来了。
    浓浓的雨雾有如一层厚厚的纱蔓须臾工夫就将整个世界笼罩得密不透风,天地间浑浊一片,一切看上去雾雾蒙蒙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屏蔽住了。
    邓建国没有带雨衣,就由着倾盆大雨淋个痛快。刚才烤了四五个小时烈阳,热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如今能有这么一场暴雨清热消暑,简直求之不得。
    绵密的雨珠急骤地从天河里倾泻而下,宛如东海龙王在发标。
    邓建国一边尽情享受天然沐浴,一边仰面朝天,张大嘴巴品尝雨水的甘甜,拧开水壶盖子乘机接水。
    “啪哒…啪哒…“
    大雨滂沱,邓建国如同啜饮美酒似的任凭雨水往嘴里灌,雨水是干净的,完全不必消毒,只要不暴饮就不会对身体有害。
    狂风暴躁地摇动着山腰上的树木草叶,不时将藏身在灌木丛里的邓建国暴露出来。他得尽量减小身体运动的幅度。
    靠,要是有士兵刚巧在山腰里搜索的话,那他可就暴露行迹了。
    享受着清凉的雨水沐浴,他在无意中有又想起了李飞参谋长遭敌军绑架这件诡异而离奇的事。
    姓范的王八蛋今天真会来这里检察防务吗?
    那两个傻瓜说漏嘴的消息可靠吗?
    他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潜到这里守株待兔,而且一击必杀的把握不大,是不是有些鲁莽行事了一些?
    无论能不能得手,只要一动家伙就难免会暴露行藏,白眼狼不但人多势众,而且火力强猛,他全身而退的概率有多大?要知道山下可是越军王牌c师的一个加强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儿戏。
    还有,他这样一意孤行,单枪匹马来刺杀越军的高级指挥官固然是为了清除我军的心腹大患,功德无量,但是后方那些养尊处优,妒贤忌能的政工干部恐怕会以此事给他穿小鞋。轻则指责他功报私仇,是为了立功出风头,重则扣他一顶个人主义,违反军纪,擅作主张的帽子,将他的丰功伟绩抹杀得一干二尽。
    他尽量不去想这些影响战斗激情的东西,免得杂念干扰了心智。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全身心的潜伏和窥伺下去吧。
    突然,山头上刮过来一阵狂风,乔木草丛顿时东倒西歪。
    雪中送炭令邓建国喜不自喜胜,天黑得几乎抓得下来,黑压压的乌云犹如狂波巨浪一样的滚过山头。
    就在邓建国享受着和风送来的泥草芬芳之际,玉米粒大的雨珠子就像瓢泼一般的从九天银河里倾泻下来,浇在被阳光烤得快要焦糊的肌肉上凉丝丝的,那种凉爽的感觉简直美死了。
    邓建国正畅快淋漓的享受着天然沐浴,一道炫光划过极西的天际,撕碎了黑黝黝的乌云。
    隆然一声霹雳炸雷震得邓建国耳鼓嗡嗡乱响,整座山岗都快要颤抖起来了。
    浓浓的雨雾有如一层厚厚的纱蔓须臾工夫就将整个世界笼罩得密不透风,天地间浑浊一片,一切看上去雾雾蒙蒙的,视线一下子就被屏蔽住了。
    邓建国没有带雨衣,就由着倾盆大雨淋个痛快。刚才烤了四五个小时烈阳,热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如今能有这么一场暴雨清热消暑,简直求之不得。
    其实白眼狼的脾气比老天爷更臭,我们对他们恩重如山,情深似海又怎么样,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
    绵密的雨珠急骤的从天河里倾泻而下,宛如东海龙王在发标。
    邓建国一边尽情的享受天然沐浴,一边仰面朝天,张大嘴巴品尝雨水的甘甜,拧开水壶盖子乘机接水。
    “啪哒…啪哒…“
    大雨滂沱,邓建国如同啜饮狂美酒似的任凭雨水往嘴里灌,雨水是干净的,完全不必消毒,只要不暴饮就不会对身体有害。
    狂风暴躁的摇动着山腰上的乔木草叶,不时的将藏身在灌木丛里的邓建国暴露出来。他尽量减小身体运动的幅度。
    靠,要是有刚巧在这里搜索,他可就暴露行迹了。
    享受着清凉的雨水沐浴,他在无意中有又想起了李参谋遭越军特工绑架这件离奇之事。
    a师内部真的有奸细吗?
    敌人怎么如此熟悉李参谋长的情况,又是如何获悉李参谋长会到战区a团去检查防务?
    倘若我们内部是有败类为金钱和利益而叛变的话,那敌人为何有无法确定李飞的身份?
    李飞参谋长到战区a团去检查防务的事只有师长和政委等几位作战参谋知道,难道他们中间有鬼?
    转念一想,邓建国又觉得说不通,既然师部出了奸细,那敌人为何还要威逼利诱,软硬兼施,不择手段地确定李飞有无重大价值?李飞被任命为参谋长的事,师部的领导都是最早知道的。
    还有,师部若是真出了奸细,他和侦察小分队秘密潜进敌境的营救行动也就提前暴露给敌人,可事实证明敌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真是云诡波橘,匪夷所思。
    邓建国百思不得其解。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少说也让邓建国淋浴了一个多钟头。
    风停了,雨点也渐渐小了。山腰上的草木全被清洗得涣然一新,邓建国也变成了一只落汤鸡。哈哈,他不是渴望着好好洗上一澡吗?这下可如愿以偿了。
    乌云渐渐散去了,太阳终于露出了隐藏已久的脸蛋,不过这一回可没有适才那么暴烈和狂躁,显得温柔体贴多了。
    地表的积水还在潺潺的往前方的洼地淌流,雾幕消散得出乎意料的快。邓建国轻轻地用手指梳理着蓬在头上的湿发,眼睛顺着瞄准镜从公路上移到河沟里。嗯,河水是比之前涨冒了不少而且混浊得泛黄。古老的石拱桥在风吹雨打后,看上去有种涣然一新的感觉。公路上、田野里、坡地上那些在刚才没有来得急躲雨的农民、民兵、巡逻兵也被淋成了落汤鸡。这会儿正乘着雨过天晴,急急匆匆的往回赶,想必是去换衣服。
    一阵冷风吹过邓建国的脸庞和背脊,有种刀削的感觉,他感到浓浓寒意罩体袭来,真忍不住想把晴雨无常的老天爷骂个狗血淋头。
    太阳越来越往西边靠,远处高黎贡山起伏雄峻,近处小青山山头挂起一道而缤纷绚丽的彩虹,极西天际浮动着一片片镶着金的彩霞,村庄和军营的上空盘绕着袅袅炊烟。
    嗬!五光十色的彩虹,绚烂多姿的彩霞,绿油油的田野,苍翠的山林……描绘出一幅凄美,幽婉的山村黄昏美景。
    沉寂了太久的军营开始活跃了起来,偷了整整五个小时懒的士兵喂饱肚皮后,在头目们地呼来唤去之下,极不情愿,怏怏不乐地走到训练场上,开始了那枯燥乏味的例行训练。是的,这么令人深情向往,流连忘返的黄昏美景,谁不想放松一下。
    刺杀、格斗、投弹、爆破…这些最起码的单兵战斗训练看得邓建国倒尽胃口。虽然敌军士兵的单兵素质令人称道,但在邓建国这样的行家能手眼里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如果硬要让他看得入眼的训练项目,恐怕就只有那些操练步兵炮的朋友了。
    还别说,这些龟儿子操作步兵炮的技术可是令人拍案叫绝。尤其是那些老兵油子,无论是60、82迫击炮,还是肩扛发射82无后座力炮,精确度令人咋舌。
    看着敌兵们那娴熟的操炮动作,邓建国不由得暗暗震惊。他不是在祁人忧天,如果他一旦暴露而脱身不及的话,随便一阵迫击炮磕过来,他不支离破碎,血肉横飞才怪。 由于日薄西山,他不必担心阳光直射导致镜片反光,便放心大胆地把svd狙击步枪移到原来的位置上,继续以最舒服最耐疲劳的方式据枪。
    极西天际里,五彩缤纷,绚丽灿烂的彩霞与重重叠叠的峰峦交相辉映,美仑美奂。
    夕阳的余晖透过晶亮,纯净,高洁的雨露摄进邓建国的瞳孔里,有一种凄怆,悲壮,苍凉的美。蓦然……
    一阵发动机轰鸣声由远及近,尖锐的喇叭声撕得他耳膜生痛发麻。
    心头猛然巨震,他如梦乍醒,使劲一扭头,活动了一下脖颈,赶紧盖好身上的伪装网,提足目力,透过svd瞄准镜向喇叭声传来的方向搜视而去。
    在红晕的天光下……
    公路上,两辆军用三轮摩托车首先闯进他眼帘,紧接着是一辆俄制军用吉普车,紧随其后的是一辆载满荷枪实弹士兵的敞篷军用卡车,驾驶室顶上架着两挺苏制ppk7.62毫米班用轻机枪。看上去威凌而萧煞,颇有种使人望而生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