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妈,敢跟老子玩狠的。“怒火已到了无可抑止的地步,邓建国迅捷为两把ak-47换上弹匣,腾身就冲了出去。
双目赤红如火焰,脸上遍罩冷光杀气,象煞一头欲择人而噬的魔鬼。不好!他被敌人给彻底激怒了,怒发如狂之下,他当真要大开杀戒了。魔鬼尖名这个杀气腾腾的称号可不是空穴来风。
“大家不要乱跑,集中火力给老子往中国杂种身上招呼,用手榴弹炸他。“刀疤脸全然不顾身上的剧痛,一边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他要为那些溃不成军的同伴们指引打击目标。
邓建国甫一跳出屋外就突然看到七点方向,约莫三十米远,稻草堆后面闪出一条鬼魅似的人影,一双恶毒的血眼在狠狠地迫视着他,哦!是个苦大仇深的正规军,肩膀上扛着一支rpg7火箭筒,炮口象张大嘴巴的死神直直地指向了邓建国,眼看就要把我们的魔鬼尖兵生撕活裂了。
千钧一发之际,邓建国一声狂吼恍若龙吟长啸,瘦削而修长的身形宛似一抹离弦疾矢一般向前弹射出五六米远,速成快得令人不可思议。
电光石火之间,他右手上的ak-47冲锋枪一挥,一梭子弹劈头盖脸地扑向敌人,还带着死神大爷的狞厉尖笑。
与此同时,一发rpg火箭弹带着拖着一抹笔直的尾焰,凶猛地追上了邓建国那瘦削身影。
“轰“一声巨响,一团灼热的气浪搓着硝烟从邓建国刚才存身的地方猛冲而起,一大蓬泥土掺和石子滴溜儿地卷向天际。
那个发射火箭弹的正规军在这一刹间,竟然傻愣愣地僵立在那里,象是被人使了定根法似的, 如果你眼睛够尖亮的话,你会发现那个正规军的脑袋早已炸了一团稀柿子,鲜血红不呲咧,脑浆白不呲咧,而这些红白相间的黏糊液物如同掀翻了一盆浆糊一样泼泻了一地。
一颗大好的头颅齐鼻梁骨以上全没了,胸腹也在汩汩地冒出鲜血,猩红刺目,一截白花花的肠子从子弹炸开的腹部血洞里流了出来。那个正规军猛地弯了弯膝盖,重重地跪了下去,一头扑在了泥土里,双手抓挠了两下就一动不动了,而肩上的火箭筒抛出五尺之遥又砸在了涂满他自己脑血的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利的响声。
“阿明…“刀疤脸摧肝沥血地吼叫了一声,那声音比鬼哭狼泣还要凄厉可怖。
“鬼叫你妈个头。“邓建国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箭步冲上去就是一嘴巴,直打得刀疤脸口血飞溅,颤巍巍地打了一趔趄。
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刀疤脸拼死一搏的勇锐之气着实大得有些惊人,他忍着伤口上的刺痛,一个猛子扑到邓建国的身上,一把牢牢地抓住邓建国左手的ak-47就不要老命的往下夺。
邓建国正杀得兴起,怎么也不曾想到,这厮现在只剩下半条命了,居然还有莫大的勇气反咬他一嘴,一时竟急煞了眼。
刀疤脸一边拼了老命地从邓建国手里夺枪,一边撕心裂肺地向那些四散溃退的同胞吼道:“大家不要跑,快朝我开枪,快开枪,不要管我,开枪,快呀。“
“去死吧!“邓建国被惹急了,腾出右手上的那把ak-47冲锋枪,枪管烫得象烧红的烙铁一般,抵实刀疤脸的胸脯就是一阵点射。
沉闷的枪声不断响起,刀疤脸的身躯在猛烈抽搐着,背后爆裂出一条条血线,肉糜杂和着碎骨迸飞溅射,那种惨厉情形就象肉食加工厂里的碎肉机,好不恐怖。
邓建国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眼神死盯着刀疤脸,暗暗地将这家伙那种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拼死抗争,宁死不屈的玉碎精神佩服得五体投地。
刀疤脸的身体还在剧烈的抽搦着,他瞪着一双血红三角眼睛,眼仁珠子几乎夺眶而出,满嘴带着肉糜的稠血喷得邓建国一脸糊糊腻腻,他拼尽全身仅存的最后一口气,仅存的左手凶猛地揪住邓建国衣领就往地上扑,妄图把这个凶神扑压在地上。
“去你妈的。“邓建国迅急从刀疤脸胸腹内拔出枪管,闪电也似的抡起枪托猛力砸向这厮头颅,“咔嚓“一声骨骼碎裂清脆而腻耳,盔式帽碎成两半,脑浆夹着鲜血从裂开的头盖骨里狂喷而出,瞬间就将一张丑脸糊得面目全非,这厮顶着一颗血葫芦似的脑袋颓然歪倒在了一旁。 趁着失去指挥的敌人还在惊慌失措,溃不成军地乱跑乱蹿。
邓建国的杀机一发不可拾,照准人员密集的地方就狠厉地抛出了三颗74式木柄手榴弹。
“轰…轰…轰“
三颗手榴弹不分先后地砸在人群中炸开了花,浓烟滚滚当中,哀嚎尖号声此起彼伏,现场一片哀鸿遍野。
不知有好几个倒霉蛋魂断命残,血肉模糊的肢体搅混着五彩缤纷的内脏器官甩得漫天飞舞,地上墙上,全都溅满了红白相间的液物和瘰疬的肉沫子,一大截从人体里拖出的肠子抛在空中,滴溜儿地洒着鲜血掉进火焰之中,烧得噼里吧啦。
这个时候,邓建国的理性和良知全被飓风海啸般的杀机冲刷得荡然无存,他心里只有一个最简单,最直接,也最恐怖的念头,那就是以血溅血,以命搏命。
“啾…啾…啾…“
瘦削身形迅捷向前翻了两个跟头,敌人还击的子弹擦着头脸掠过,气浪撞得脸皮子麻痛难忍。他左手翻扬如电,以百步穿杨的精度不断地向敌人抛出手雷,接踵而来的爆炸声中,掺杂着血肉和骨头的浓烟将人群渐渐湮没,五花八门的肠脏和碎烂的布块纷纷扬扬的漫天飘荡。
“哒…哒…哒“
邓建国还在愤怒地向溃逃的人群倾泻着子弹中,忽见一件冒着黑烟,散发着焦臭气的东西被灼热的气浪抛上了云空,欢快地跳跃了几下就径直朝他这边砸落下来,“吧哒“一声就落到了他脚跟前。哇!那是一只握着毛瑟枪的小手臂,熏得漆黑得五根手指头还在微微蠕动着。
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灌满煞光的眼睛开始充血,瞳孔渐渐地鼓张起来,端正的五官在抽扭中变得极其狰厉可怖。
“你们这群禽兽不如的东西,肮脏可耻的下贱胚子,连小孩都驱赶上来送死,你们不是想死吗?老子不妨就成全你们这帮龟儿子。“邓建国满脸是血,摧肝沥血地咆哮着,面孔狞狰得与他原本唇红齿白,俊秀迷人的书生形象判若两人,似乎真是个从地狱里逃出来的魔鬼。
他左手一把从地上抓起刀疤脸的尸体用作挡箭牌横拦在身前,右手将ak-47的枪管插进尸体胸前大血窟窿里,勇往直前地冲杀着,逢人就毫不客气的抠火,老人小孩一视同仁,他简直就象着了魔一样的变态。
整个现场的空气都被子弹烧焦了,子弹划着一道道光彩照人的绚灿光弧,带着死神的尖笑在空中乱窜,黄灿灿的子弹壳象飞蝗似从弹仓内欢快的跳出,热气腾腾的飞向半空,洒落尘埃。
老天爷呀!ak-47在怒发冲冠地喷着火舌,一块块肉糜子混杂着骨碴从血肉盾牌中疯狂的冲出。
“哒…哒…哒…“
三个身手稍好的敌人在头脑中刚刚意识到还击,愤怒的子弹就已泼洒到了身上,尖嚎声不似发自人类之口,三条还算精壮的汉子还未及扣动扳机,全身突然抽筋似的蜷曲,立刻手舞足蹈地摔了出去,胸前血喷如箭,每滚过一尺地面,鲜血就染印得一地猩红刺眼。
片刻之间,这些武装人员就死伤惨重,毫无还手之力。侥幸存活下来的早被这肢解恶魔一样的中国兵吓得胆裂魂飞,心旌神颤,勇气和斗志被漫无边际的恐惧冲荡得无影无踪,精神防线都被撕裂得碎碎片片。
那些靠一腔热血武装起来的民兵又岂能经得起魔鬼尖兵的疯狂折腾,聪明一点的,识相一点的家伙毫不迟疑地转身就跑,恐惧像瘟疫一般传染着当场那些命大福大,还没挨上枪子的朋友们,纷纷惶恐地惊叫着丢掉手中的家伙,仗着对地形熟悉,哭爹喊娘地四散溃逃。
嘿嘿…这些家伙逃命的速度快得令人昨舌,只要一扎进庄稼地里,茅竹林里,眨眼工夫就消逝得无影无踪,比狡兔还要快得多。
如今,这个原本该宁静祥和的原始村落已活脱脱沦为了一处修罗场。
一具具扭曲怪状的,千奇百怪的,丑陋可怖的残尸横倒竖歪,浸泡在渐渐干涸成紫褐色的血水中,而五颜六色的内脏器官更如同咸菜一样毫不值钱地随处丢抛。还有那白花花,血红红的肠子,沾沾腻腻地拖扯得到处都是………招来一团团黑压压的苍蝇,端的令人触目惊人,毛骨悚然。
享受完杀戮的刺激后,淋浴着渗满火药味和血腥气的冷风,面对着遍地惨不忍睹的残尸碎骨,邓建国浑身染血,倒提着血流血滴的ak-47冲锋枪,面无一丝表情,如尊蜡象地僵立在那里,乌黑瓦亮的枪管上爬满了血浆和鲜嫩的碎肉沫子。
刀疤脸的尸体早就不能算是一具尸体了,头颅碎烂象一个烂柿子,胸口爆裂出一个海碗大的血窟窿,肠脏器官被子弹撕烂揉碎抛了一地,只剩下一大截瘰疬肠子拖在体外,胸骨也戳破肌肤裸露在外面……分明就一团掺杂着烂肉、布屑、毛发、碎骨的肉酱。
忽然间,他在意识里听见外面的警报装置传来一阵震动。
操,有情况,他一下子就从睡眠中惊醒,危险意识就像冰水一样把他从迷糊和懵懂中浇醒。 一拉枪栓,顾不得去揉眼睛,邓建国就如一只古怪精灵的猴子似的从空心树干里钻了出来,非常利落的闪到树干后面,侧耳倾听,一切风平浪静。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经是下午17时了,看来他已经休息了超过八小时的时间,这可是十二天里休息得最长的一次,算得上极尽奢侈了。
适应了外面的光线后,他端着可靠的柯尔特m1911,粗略了检查了一下他用细绳和子弹壳做成的报警装置,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周围的草地上也没有人走过的痕迹,可见,刚才的响动很有可能是野兔或者松鼠之类的小动物触动的。
插好枪,邓建国伸了伸懒腰,扭了扭僵痛的脖子,活动了两下手腕和脚脖,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去打点野味来哄哄鼓噪不安的肚皮。忽然…
“叮当…叮当…叮当…“
长长的细绳在猛烈的颤动,子弹壳碰子弹壳的响声铿锵有力的破空传入邓建国耳鼓。 “操蛋。“怦然一惊,他一把抽出手枪,轻如鸿毛,捷逾幽灵一样的两个起落就闪到了附近的一块峥嵘怪石后面,俯伏着身子,握紧手枪,凝神戒备。
他刚藏好身形,透过芭茅草的缝隙,影影绰绰的看到在昏暗的天光下,两条一壮一瘦的人影正一前一后从林子深处走过来,两个家伙慢打消遥的迈着步子,叽哩呱啦的闲扯着。
“我说班副,那个中国兵也太神通广大了吧!我们c师出动一个团的兵力配合着31f师把这一带封锁得水泄不通,所有的路口都设哨卡,还有31f师特工团和民兵的拉网式搜捕怎么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讷讷地道。
“妈的,听31f师特工团的同志说,那个中国兵不但跟魔鬼冷血残暴,而且跟神仙一样神乎其神。“另一个浑厚的声音粗暴的叱道。
“有那么夸张吗?“
“不信你去问那些吃过他苦头的特工团弟兄。“
“那就说来听听,我的中士先生。“
“一下魔鬼一下神仙的,老子倒算那路人啦?“邓建国躲在一旁偷听着两个家伙的扯淡,心里乐得想发笑。
更近,邓建国把他们的身影形貌看了个一目了然。一个看上去五大三粗,粗暴悍野,是个老兵油子。另一个则是个尖脸猴腮,说话尖声尖气的瘦子。
只听,健壮的老兵沉重地道:“阿毛,你知道十多天前31f师的军需补给站被炸的事吗?“ “早听说过了。“瘦子兵不以为然地道。
“那你又听说过十多天前轰动全省和军区的西富村惨案吗?“老兵肃重地道。
瘦子兵正色地道:“听说了,十多个回家探亲的弟兄全部被害,其中包括一位上尉连长,将近三十个老乡被残酷的杀害,听说我们团的同志赶到现场时,那家伙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