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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眼狼来了(二)
    真是天官赐福,老薛是西南军区最拔尖的几位直升机驾驶员之一,曾创下4000个小时以上的安全飞行纪录,讲起花样繁多,炫酷无比的飞行特技来,那更是没有人能比。王师长在招贤纳士方面真是神通广大,不知用什么绝妙高招把这个宝贝疙瘩挖到了侦察连。
    现在,整个小分队的生死存亡全交到了老薛手里,稍有差池,便会机毁人亡,后果不堪设想。
    老薛见危授命,操控着直升机在空中忽而迎风摆尾,忽而鹞子翻云,忽而蜻蜒点水……规避动作令人目不暇接,在枪林弹雨之间穿梭,在死亡边缘线上表演精彩飞行特技。
    机舱内颠来倒去的,几乎让人稳不住身子,可把铁塔方刚给害苦了,有几次他的左肩膀在猛烈的摆动中被碰痛了,抓心挠腹的剧痛令他脸色凄白得有如厉鬼似的,鼻子嘴巴和眼睛都抽扭成一团了,若不是碍于男子汉的尊严,他真的很想放开黄牛一样噪子,嚎啕大哭一场。
    江小羽端着杨辉的81式轻机枪,双目精芒电闪,警惕地搜视着林子里可能出现的火箭手。
    李超已经把mk19自动榴弹发射器支架好了,李参谋长也按两发40毫米高爆弹,一发烟雾弹的顺序塞满了一个弹链。
    杨辉接下mk19后,李超抓起81-1步枪寻找时机发射40毫米枪榴弹打击设有重火力的岗楼。
    杨辉操控着美制mk19,专挑敌人隐蔽在密林中的重机枪阵地招呼。
    拼命三郎对各种步兵炮的悟性是无人能及的。尤其擅长肩扛发射82无后座力炮,只要在五百米的距离内,任何目标物都难逃得过他的炮弹。
    如今换上美国货mk19自动榴弹发射器,他的水平发挥起来也是不折不扣,尽管直升机在迅速的移动和颠簸,使他根本无法拿捏准目标,精确度自然大打折扣,但是他收拾起龟孙子们来仍然是得心应手。虽然不能一打一个准,但也是八九不离十。
    这不,短短的两三分钟时间里,一架高射机枪和一挺架在环形工事里的重机枪被他炸哑了。
    “嗖…嗖…嗖…“
    “啾…啾…啾…“
    不同口径的枪弹在空中纵横乱飞,划出一道道绚灿亮线。
    直升机宛若风雨飘摇中的孤舟,随时都有被打中要害的可能,邓建国他们也时刻都有机毁人亡的危险。
    驾驶员老薛累得汗如雨下,喘气如牛,甚至连太阳穴都跳跃起来了,他使尽浑身的解数,竭尽全力不让直升机被敌人的高机子弹击中要害。因为12.7毫米高机子弹已在舷门上凿开了几个拳头大的窟窿。
    敌军以重火力封锁住了去路,满天纷飞的弹雨覆盖了二十丈以上的空间。老薛只能驾着直升机专挑火力稀落的地带飞去。
    当务之急是赶紧脱离这片危机四伏的区域,否则的话就算老薛的驶机水平已臻化境,就算能避得过火箭弹和榴弹的轮番轰击,也难突破高射机枪,重机枪在空中交织成的强大火网。
    “老杨,我们必须得按原路返回。“邓建国忧心如焚,嘶声朝杨辉喊道:“敌人火力太过猛烈,我们的武直既没有装备机炮、火箭弹,也没有携带重机枪,无法跟龟孙子们硬碰,得抓紧时间闪人“。
    “看起来,这片林子里一定隐藏着敌军的秘密军事基地,至少有一个加强营的兵力,我们很难冲过他们用高射机枪,重机枪构成的空中火力网。“李参谋长也是一脸焦虑和惶急。
    固定在重机枪支架上的mk19自动榴弹发射器接连吐出了一条条火焰,杨辉两发高爆弹,一发烟雾弹,不断向敌军阵地倾泻着40毫米榴弹。
    好在出发前,邓建国深感侦察连的武器装备跟西方特种部队相去甚远,根本够不上一支特战部队的标准,硬是要缠着军需处的大老爷们把从敌军手里缴获的美制mk19和m79榴弹发射器配发几件供侦察连执行任务使用。现在武直没有配备重火器,40火及82无后座力炮也无法使用,这两件宝贝正好搬出来解救燃眉之急。
    看起来,侦察连出发前没有把武器准备充分,火力配备严重失调,也许是任务太急,时间太仓促,也许是特战经验欠缺,总之是没有达到未雨绸缪早准备。还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大家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都把压箱底的本事翻了出来。
    百米以外的一处环形工事里腾起一团团火焰,浓烟滚滚,气浪翻涌,敌军的两个机枪射手连同一挺pkm通用机枪被杨辉炸上了天。
    杨辉擦了一把鼻血,粗声大气地道:“真她妈的撞见鬼了,本想图个捷径,让大家尽快的脱离这个鬼地方,没想到偷鸡不成倒折一把米。“
    李超朝五点方向发射了一枚枪榴弹,轰然一声爆炸,清楚的看到,一座岗楼在硝烟火光中散了架,重机枪的碎烂零件和机枪手的残肢断臂被滴溜溜地卷向了半空。
    “尽管这里距离国境线只有不到两公里远的距离了,但是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必须得要按原定的路线回撤。“邓建国一边沙哑着嗓子说着话,一边为m79的枪膛填进一发高爆弹。
    杨辉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都怪我不好,放着既定的路线不走,偏要让老薛抄近道。“
    朝丛林里开了一炮,邓建国退出热气腾腾的弹壳,高喊道:“不要自责,现在是先保住这条命要紧,改回原路一点也不迟。“
    “是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可不想让我那十岁的儿子过早的失去了父亲,更不想让大家的亲人伤心痛苦。“
    邓建国闻言之下,心弦一颤,顿觉怅然若失,神思恍惚。
    杨辉歪打正着地触动了他内心的痛处。因为在半年前,他妻子始乱终弃,丢下一个不满两岁的女儿与他协议离婚,投进了一位中校军官的怀抱。
    敌情迫在眉睫,他急忙一扫心头的愁云惨雾,豪气干云,高声喊道:“薛师傅,龟孙子们是铁了心不让我们从这里回国,抄近路是没戏了,我们得赶紧返到原先预定好的路线上去。“
    杨辉轰了一炮,心急气闷地道:“也只好如此了。“
    “操他妈,害老子瞎忙活这半天,只有不到两里远就回国了。“驾驶员老薛怏怏不快地嘟囔着。
    邓建国分开枪身退出弹壳,塞进一枚烟雾弹,朝着有重火力点的方位一瞄,烟雾弹便欢笑着扑向目标,乳白色的烟雾迅速四散弥漫,丛林里扯起一道纱蔓。
    直升机急速朝下俯冲,一拨7.62毫米子弹挟着疾风擦过尾翼,有几颗跳弹溜到舷门上欢腾跳跃,掀得铁屑飞扬,火星溅射。
    电掣星驰的一瞬间。
    杨辉听声辨位,双眼似箭,极速地捉定目标,奇快地开火。
    一百米外,十点钟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