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政府试图调停同盟国和联盟国之间的战争注定只能草草收场。由于本国军队在战场上的节节胜利,圣武皇帝以及德皇、奥皇对美国政府代表的态度是一个比一个强硬,开出的停战条件也一个比一个更苛刻。奥斯曼帝国政府和苏丹默罕默德六世虽然很担心本国的国力会彻底消耗在这场世界大战里,但加利波利战役的胜利却在一定程度上大大地恢复了奥斯曼帝国的国家自信心。奥斯曼百年来被英法俄三国给侵略得狼狈不堪,因此对这三国既恨又怕,当初迫不得已参加战争也是因为英国方面当初太目中无人、太轻视奥斯曼而恼羞成怒的结果,但现在,亲眼看到英法俄军队分别在加利波利战役和高加索战役中被本国军队狠狠报了一箭之仇,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奥斯曼帝国上下自然信心大增,对英法俄的畏惧大大减少,仇恨则此消彼长地大大增加,再加上中德奥三大盟国对奥斯曼进行了不遗余力的援助,奥斯曼帝国自然不愿意为了英法俄这三个世仇而放弃中德奥这三个可靠而诚实的盟友。因此,在获悉中德奥三国都对美国的调停不感兴趣后,奥斯曼帝国也底气十足地拒绝了美国的调停,声称要将战争进行到底并夺回奥斯曼帝国当初被英法俄三国掠夺的一切。
8月16日,苪恩斯勉强能够亲自面见了圣武皇帝。皇帝对他说:“同盟国阵营可以停止和联盟国阵营的战争,但是联盟国必须满足我们的停战条件。中华帝国的条件是,俄罗斯必须割让乌拉尔山脉以东的全部领土给中华帝国,同时赔偿三十八亿美元;英国必须无条件割让缅甸、锡兰(斯里兰卡)、中东地区和海湾地区给帝国,同时赔偿帝国十亿美元;法国的印度支那殖民地既然已经被帝国军夺取了,那法国就必须要额外地割让马达加斯加岛以及其在印度洋南部的全部岛屿给帝国,同时赔偿帝国二十亿美元。这是我国的停战条件,至于我国的德奥土等盟友的停战条件,那就需要贵国政府去询问他们自己了。如果联盟国能够满足我们的条件,我们就马上停止战争。”
苪恩斯感到瞠目结舌:“尊敬的皇帝陛下,请恕我直言,贵国的条件未免太苛刻了。”
圣武皇帝把袖子一甩:“苛刻?联盟国也可以不满足我们这些条件,但是帝国在谈判桌上得不到的东西,朕的帝国雄师也会替朕在战场上得到,而且会得到的更多。好了,不送了。”
另一方面,帝国驻美大使施肇基把同样的条件也呈交给了美国政府。
而德意志帝国、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也都开出了如出一辙的苛刻要求。充当中间调停人的美国政府最后只得在双方的剑拔弩张、互不相让里落个灰头土脸的下场,调停彻底失败。
9月1日,帝国西线大军和德奥联军对莫斯科发动了排山倒海般的进攻。帝国军投入第三集团军和第六集团军,攻城总指挥官为西线军副总司令陈宦中将,德军投入最精锐的第八集团军,奥匈帝国军则调遣了十二个步兵师和六个骑兵师等部队协同作战。之所以拖延到九月份才开战,并不是陈宦畏手畏脚,因为他知道莫斯科对于俄罗斯来说是一座意义不亚于首都圣彼得堡的城市,这座拥有七百多年历史的城市不但是俄罗斯乃至全欧洲人口最多的城市,也是俄罗斯的经济、交通、政治中心,相当于俄罗斯的第二首都。性格沉稳谨慎的陈宦不急功近利,他崇尚不打无准备的战役。围城一个月来,他一方面等着德奥友军的到来,一方面则等着国内的辎重弹药继续源源不断运来,其中包括上百辆坦克和数百门重炮。因此九月时,包围莫斯科的盟军已经高达六十五万,并且物资充足。在这一个月内,超过十万新建的日本雇佣军已经进入帝国军在俄罗斯的占领区内,大大地加强了帝国军后方运输线的安全。这些日本雇佣军虽然训练不足、装备简陋,但他们的手段干脆而有效,铁路和公路两侧十公里内,所有俄罗斯人的定居点都要全部迁移,抗拒不走者,日本雇佣军直接杀人不眨眼,擅自靠近交通线的俄罗斯人,日本雇佣军采取格杀勿论的手段,不管是货真价实的俄罗斯平民还是伪装成平民的破坏分子,都被日军不分青红皂白地一律击毙射杀。在这种手段下,帝国军的后方交通线的安全程度自然大大好转。不少帝国军部队和负责后方交通线的交通部门都对日本雇佣军“雷厉风行的做事手段和取得的累累硕果”而赞不绝口。
盟军联合总指挥部内,陈宦等帝国军将领们热情地接待了刚刚抵达莫斯科前线的德军第八集团军司令赫尔曼·冯·弗朗索瓦上将等德奥联军将领们。现场气氛融洽,三国军人们谈笑风生、十分友好。弗朗索瓦上将和陈宦互相敬礼并握手,他道:“陈将军,我们都是军人,就不说那些客套话了。贵部已经提前一个月抵达莫斯科,相比已经对敌我双方态势了如指掌了吧?如果贵方有成功率很高、可行性也很高的作战方案,请不妨告诉我们。如果贵方的作战计划非常可靠有效,我们愿意也遵从你们的计划,竭尽全力的协同贵方作战。”
陈宦笑了笑:“弗朗索瓦将军太客气了。其实打仗没有稳赢不输的。在经过实战检验前,我们可不敢确保我们的计划方案有多高的成功率和可行性。不如,就由我们为贵方先介绍一下莫斯科眼下的情况以及守城俄军的主要状况,然后我们再集思广益、群策群力,岂不更好?”
弗朗索瓦将军点点头:“请。”
陈宦指着墙壁上一副巨大的莫斯科地图:“目前,集结于莫斯科的俄军总数大约二十万。部分是当初的驻军部队,另一部分是在东欧战场上溃败收拢下来的部队,还有近一半是守城俄军在过去这段时间里临时武装起来的青壮年后备军。总体来说,俄军装备低劣、战斗力差强人意,但莫斯科毕竟是俄罗斯的核心传统地区,因此俄军守城的士气还算可以。另外,莫斯科是一座拥有六百万人口的大型城市,城内的劳动力和人力资源是非常丰富的,城市面积也非常广阔。攻坚战和巷战,都是非常需要消耗时间和兵力的作战方式,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弗朗索瓦将军再次点头:“说得对。但是,德皇陛下非常迫切地希望我们能快速解决掉俄罗斯,最好能在一个月内。陈将军,您是知道的,英法联军正在不断进攻德国和奥匈的西线和南翼,我国本土遭到严重威胁,奥斯曼帝国的首都也成为英法联军的进攻对象。为了防止节外生枝,同时将俄罗斯战场上的军队调到西线去守卫本土和反击英法联军,以及增援正在苦苦支撑的奥斯曼朋友,因此德皇陛下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陈宦深以为然,因为帝国此时和美国的关系也已经越来越恶劣,如果帝国要对美国开战,那必须快点结束俄罗斯战役。美国也是个人口众多、领土辽阔的大国,帝国经过本土大瘟疫后国力遭到严重损失,很难同时和英法美俄四大列强进行三线开战。因此,速战速决地解决俄罗斯是中德奥土等国共同的目标。陈宦道:“弗朗索瓦将军,您知道守卫莫斯科的俄军总指挥是谁吗?”
“莫非是尼古拉·尼古拉耶维奇大公?此人虽然是皇亲国戚,但倒也颇有能力。”
“不是,而是尼古拉二世另外一个叔叔,叶夫根尼·伊万诺维奇·阿列克塞耶夫大公。”
弗朗索瓦将军的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这个阿列克塞耶夫和尼古拉耶维奇虽然都是大公,都是皇室成员,都是上将军衔,但两人根本不能相提并论。这个阿列克塞耶夫只是毫无头脑的一介武夫而已。”
“但是副总指挥官是布鲁西洛夫中将。”
弗朗索瓦将军脸上的轻蔑表情立刻消失了:“哦?这个布鲁西洛夫倒是个优秀的将军。”
陈宦点点头:“是的。莫斯科的地形很特殊,西北地区是斯摩棱斯克-莫斯科高地,地势平坦,基本是平原,正南方向是莫斯克沃列茨科-奥卡河丘陵以及乔普雷斯坦高地,沟壑丘陵非常多,东面是梅晓拉低地,有坚硬的沙丘。客观上讲,我们现在莫斯科城南,面对的就是这片丘陵迭起、沟壑纵横的地区,这对于实施堑壕战来说,实在是得天独厚的条件。布鲁西洛夫早已经抓紧时间,征集了城内上百万劳动力,把莫斯科正南方向构建成了延绵数公里的巨大堑壕阵地,其他方向也都被他精心构建了完善的防御工事。”
弗朗索瓦将军看着陈宦,不以为然道:“堑壕战目前也已经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天堑了。贵国不是已经发明和批量生产一种叫‘坦克’的机械战车了嘛?我们还和你们购买了一部分的坦克技术。相比贵军应该也拥有很多坦克,足够在俄国人的防线上撕开一道裂口了。”
陈宦笑道:“我始终认为,武器只是次要的,人才是主要的。一两件新式武器对这场战争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有人,才是战争的第一要素。”
弗朗索瓦将军笑道:“陈将军,其实我们也已经新研制了一种新式武器用来对付堑壕战。在接下来的战斗力,你们一定会看到它的威力的。”
陈宦点头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不过,弗朗索瓦将军,我们需要时间呀!即便我们可以撕开几个缺口,但是要歼灭所有的敌军并占领城市,还是要花费很多时间的。”
弗朗索瓦将军感同身受地再次点了一下头:“那么,贵军有什么办法可以轻松地消灭俄国人的部队吗?”
陈宦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有,调虎离山,或者说是引蛇出洞。”
翻译艰难地把这两个成语翻译给弗朗索瓦上将等盟军将领们。弗朗索瓦将军等人都露出微微的迷惑,但陈宦没有继续解释,他问道:“贵军准备在什么地方对莫斯科发动进攻?”
“现在的莫斯科风向如何?”弗朗索瓦将军不答反问。
“这几天都是北风偏东北风。”陈宦回答道。
“那我们就在东北方向展开进攻。”弗朗索瓦将军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简短的会议在双方都故意有所保留的情况下结束了,将领们享用了一顿中式午餐后告别。
送走了盟军将领们后,陈宦找来第三军军长刘佳恒中将:“我现在拨给你一笔钱,你去收买一些俄国人,充当我们的眼线。尽量去找那种穷困不堪的俄国基层农民,这种人才可靠。”
刘佳恒纳闷道:“为什么要收买俄国人做眼线呢?我们的侦察兵不是训练有素吗?”
陈宦瞪了他一眼:“你的侦察兵里有长俄国人白皮的吗?我们需要的是时间较长的眼线,不是仅仅派出侦察兵去侦察。”
“哦,知道了。这些俄国人主要安排在哪里?”
“莫斯科的西北方向,也就是斯摩棱斯克-莫斯科高地,那里是平原,农民很多,你可以收买当地的农民,让他们在表面上若无其事地种地,背地里则给我们盯住俄军。这种当地人眼线是非常隐蔽的,也不会引起俄军的怀疑。”
“明白!”刘佳恒敬个礼,转身而去。
陈宦又找来第六骑兵军军长巴颜格勒玛中将和第十五骑兵军军长马千龄中将:“马军长、巴颜军长,交给你们一个任务,我会调拨一百辆坦克给你们的骑兵军。”
巴颜格勒玛和马千龄两眼发亮:“请副司令吩咐。”
两人领命离去后,陈宦又对一名通讯军官吩咐道:“立刻接通司令!询问他们的部队已经到哪里了,另外请他们迅速对圣彼得堡发动进攻,规模越大越好,气势越大越好。”
通讯军官十指如飞地开始操控无线电台。
9月2日,风和日丽,气候温暖而晴朗。但是对于莫斯科来说,这座绿化很好、古迹如云的城市迎来了远比当年拿破仑大军入侵更加严峻的考验。城内巍峨的克里姆林宫建筑群里,鹤立鸡群的伊凡大帝钟楼无言地俯视着城外洪水浪涛般漫山遍野的异国军队。
时间慢慢走向上午七点整,帝国军前线指挥部内,站在地图前的陈宦有点奇怪地道:“德军怎么还没有动静?他们不是通知我们说今天上午七点整会展开进攻吗?”
旁边的第3师师长陈炯明少将看了一下手表:“司令,还有一分钟才到七点。不是德军误了时间,而是您的表快了一分钟。”
陈宦更加惊讶了。就在这时,滚雷般惊天动地的炮击声陡然间在远处响起。陈宦看了一下手表,忍不住赞叹道:“真准!德国人的纪律性和古板严肃性,真是名不虚传。命令各部,发动进攻。另外,正东方向的部队按照德国人的通知,后撤十公里。”他说着,也有点纳闷,因为德军莫名其妙地要求靠近他们东北方向的帝国军在开战后不进行配合,反而要退避三舍。
“德国人的新式武器是什么?威力有这么大吗?居然要后退十公里?”陈宦自言自语。
此时围绕着莫斯科的东北方向和正南方向,已经彻底陷入了天昏地暗。帝国军和德军都装备精良,拥有数量众多的大口径重炮。上千门榴弹炮和步兵炮、迫击炮一起发出的咆哮声几乎是天翻地覆,俄军的城防阵地一片接一片地陷入电闪雷鸣的烈焰火海里。上百架帝国军和德军的飞机犹如蜂群般呼啸着掠过俄军阵地上空,引擎的轰鸣声响彻云霄,数百挺航空机枪居高临下地猛烈扫射地面的俄军。从高空鸟瞰,莫斯科的东北和正南方向犹如岩浆火山般沸腾翻涌,遍地都是赤红色的爆炸火球,层层叠叠、此起彼伏,无数的黑烟犹如黑红色的树林般拔地而起,在莫斯科的东南地区汇聚成了铺天盖地的乌云。黑烟乌云间,帝国军和德军猛烈轰射的炮弹犹如流星暴雨般不断夺空飞去,一波接一波,炮弹飞行的凌厉破空声震天动地、摄人心魄,蛛网般的炮弹尾迹霎那间密布半空,使得天空中的云层都被染上了黄红色的余晖。遮天蔽日的黑烟和炮火间,大批的飞机穿云破雾,绽放开无数的火舌,航空机枪让地面上火墙纵横,碎屑犹如暴雨,被炸飞的尘土更加是掀腾起了一场场浓雾。整个莫斯科都在巨大的战争喧嚣中震颤着。
气贯长虹的冲锋声中,帝国军的两个军开始席卷猛扑向远处的俄军防线。打头的是四十多辆青烟滚滚、龙腾虎跃的坦克,伴随着的是十多架飞机进行低空扫射,在坦克和飞机的冲击下,俄军的堑壕阵地迅速被一层层地冲破,铁丝网被坦克履带绞碎。后续的帝国军士兵们奋不顾身地勇猛冲锋,扛着迫击炮、重机枪、掷弹筒的炮手和机枪手努力为步兵提供近距离的火力掩护,背着巨大油箱的火焰喷射手也竭力紧随奔跑着,不时释放出一条条刺眼的火龙。躲在战壕里负隅顽抗的俄军旋即和跳进战壕里的帝国军士兵们白刃相见,暴风雨般的怒吼声和喊杀声中,一道道战壕里顷刻间血流成河。藏匿在碉堡里的俄军也在迫击炮弹、重机枪子弹的打击下死伤枕藉,一道道火焰喷射器的火龙咆哮而去后,被烧成火人的俄军在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跌跌撞撞地跑出来遍地打滚。
陈宦等将领们举起望远镜,硝烟冲天、爆炸如雷的战场立刻一览无余。将领们脸上的神色凝重而自信,士兵们都表现得很勇猛和训练有素,再在坦克和飞机的增援下,战斗力很强。攻击部队在狂飙出的一圈圈炽烈炫目的弹火白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前进,已经突破了超过五分之一的俄军堑壕防线。举目望去,到处都是漫山遍野冲锋着的帝国军和短兵相接的两军士兵。
“部队打得很顺利。”第十八军军长温兴茂喜形于色地道。
“攻破俄军防线不难。”陈宦道,“我担心莫斯科变成一个巷战的泥潭,消耗我们大量的兵力和时间。我们当然会胜利,但是需要速胜。莫斯科对于俄国人来说,意义非凡,国家自尊心和民族凝聚力,在这个时候还是会让俄国人进行狗急跳墙式的强硬抵抗的。”
第52师师长刘揆一跑过来报告:“副司令、军长,根据我们观察员的观察结果,德军的攻击方式和交战区域的情况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意思?”陈宦不解。
“德军还在不停地炮击,并未发动步兵冲击。但是德军发射出的炮弹并没有炸开黑红色的硝烟,而是炸出了黄绿色的硝烟,我们的观察员还被德国人发了一套奇怪的面具。真不知道德国佬究竟在搞什么鬼。”
“黄绿色的硝烟?”陈宦蹙眉思考。旁边的温兴茂已经反应过来了:“我明白了!是毒气弹!德军在释放毒气进攻俄军!”
“毒气?”周围的将领们都吃了一惊。
“没错!”温兴茂显得有点兴奋,“既然是黄绿色的毒烟,那德军现在正发射的毒气弹应该是氯气。这玩意有剧毒,吸进去后轻者恶心呕吐,重者昏迷毙命。”
“难怪!”陈宦点点头,“难怪他们特地询问了最近的天气和风向,还特地把攻击地点放在了上风口,另外又要我们靠近那里的部队后撤十公里,原来他们是要放毒气。德国人嘴里的新式武器原来是毒气弹。”他微微有点反感,“在战争中使用这种无差别的大规模杀伤性生化武器,是不是太...德国军人是非常重视荣誉感的,怎么会研发和使用毒气作为武器?真是...”他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去评论。毕竟德军是盟军,用毒气熏杀的也是帝国军的敌人。
温兴茂则不以为然:“副司令,您的思想有点过于悲天悯人了吧?战争,为了胜利就应该无所不用其极。我觉得德军的做法也没错,他们不用,我们不用,谁保证英国佬或法国佬也不用呢?再说了,德军是我们的盟军嘛!您干吗对敌人这么有慈善心呢?”
陈宦还是感觉不舒服:“我只是觉得,毒气这玩意和小日本的细菌一样,都是不人道的,突破了战争的底限,太过于泯灭人性了,而且,用这种武器也有损于军人的荣誉。”
温兴茂笑了:“用毒气杀人不人道,那么我们用子弹杀人就人道了?用火焰喷射器活活地把人烧成木炭就人道了?副司令,您呀,还是有些书生气。”
陈宦摆摆手:“算了,不说了!”他脑子反应得很快,“对了,既然德国人已经在战场上首次使用了毒气弹,这个先河一开,恐怕其他交战国也很快都会大量用毒气作为战争手段了,也包括我们。如何使用毒气弹和防备毒气带来的杀伤力,是一个刻不容缓的问题。你们立刻去德军那边,详细地记载所有的资料。”不得不承认,陈宦很有高瞻远瞩的先见之明。
将领们都立正敬礼:“明白!”
如果是帝国军进行的战争场面是用“壮观”来形容,那德军在同一时刻进行的战争场面则完全可以用“悲惨”来形容了。德军的炮群对俄军阵地进行了持续足足两个多小时的炮击,并且炮弹基本都是装填着液态氯气的毒气弹。怒涛骇浪般的火球风暴中,无数朵淡黄绿色的毒烟此起彼伏地升腾膨胀开来,继而随着微微的东北风而汇聚成一片片死亡毒烟,漂浮并笼罩了大片的俄军阵地。落在俄军阵地上超过100吨的氯气弹很快就展现出空前可怕的杀伤力。随着一朵朵黄绿色的云朵地慢慢靠近过去,俄军阵地上霎那间在一开始的惊奇和迷惑中陷入了彻底的崩溃。整个俄军阵地云里雾罩,诡异黄绿色的毒烟犹如死神的触角般四处延伸并收割人命。在一阵阵魂飞魄散的怪叫声中,坑道和堑壕里的俄军惊恐地乱作一团,火辣辣的窒息和喘不过气的痛苦在俄军士兵们脸上一起浮现出来。人群成片成片地滚倒在地,不停地打滚并垂死挣扎。从远处望去,俄军阵地原先还算井然有序的防线陷入了失控,到处都是掐着喉咙、抓着胸口、捂着脖子在地上拼命挣扎的俄军,其余的俄军亡魂丧胆,纷纷连滚带爬地自相践踏、四散奔逃。
混乱间,毒烟所到之处,一群群俄军先是触电了般定身不动,然后一起丢掉手里的枪械或挖掘工具,随后倒地打滚。实际上,氯气虽然有剧毒,杀伤力很大,但致死率并不特别高,这使得俄军被毒死的人不多,但被毒气熏得生不如死的则占了绝大部分。中毒了的俄军会感到眼睛、鼻孔、咽喉、支气管等呼吸黏膜犹如沾染上酸性物质般火辣辣地剧痛,然后犹如螃蟹般口吐白沫、双眼血红,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会让中毒者无一例外地拼命抓挠着喉咙和胸部。俄军阵地上,到处都是在地上扭曲着身体发疯了般抽搐着、打滚着的士兵,这些士兵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抓挠撕扯着胸口和喉咙,直抓得两手指甲血淋淋。摄人心魄的鬼哭狼嚎声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俄军一个个像受伤的野兽般惨叫哀嚎着。
观望着的帝国军将领们都陷入空前的震惊里,毒气的杀伤力无疑让他们在心里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
包括弗朗索瓦上将在内的德军将领们则面露微笑,显然,这第一次毒气战的实战效果还是很理想的。弗朗索瓦上将显得颇为得意地对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帝国军第53师师长黄兴少将道:“怎么样?毒气的威力不比你们的坦克差吧?”
黄兴瞠目结舌地点点头:“厉害...”
弗朗索瓦上将满意地笑了:“这些毒气原本是准备给英国佬和法国佬的,但德皇陛下命令我们快速夺取莫斯科和圣彼得堡,那只好在这里先用上了,也顺便检验实战效果。”他看了一下手表,用洪亮的声音命令道:“三十分钟后,发动进攻!”
周围的德军军官们和士兵们都开始戴上防毒面具。
半小时后的进攻对于德军来说非常轻松,足足三四千名俄军在毒气中被德军兵不血刃地变成了奄奄一息的重伤员,这些伤兵除了呼吸艰难外,两眼大多也都被氯气熏得失明了。德军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突破了俄军的十多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