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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节 登陆日本
    八月一日上午十点,突击俄军远东舰队的潜艇部队返回至郁陵岛海军基地。出击的潜艇部队包括九艘战斗潜艇和三艘布雷潜艇,返航的包括八艘战斗潜艇和两艘布雷潜艇,其中一艘战斗潜艇在混战中不小心撞上暗礁而失事沉没,一艘布雷潜艇由于过度紧张导致操控失误,阴差阳错地撞上了自己布下的一枚水雷而爆炸沉没,没有一艘潜艇被俄军击沉。虽然失去了两艘潜艇,但这项突袭行动还是取得了圆满的胜利。在郁陵岛基地,东海舰队司令丁汝昌中将、副司令杨岐珍中将、参谋长李喜浩中将等大批喜气洋洋的海军将领亲自接见了凯旋归来的顾闻博等潜艇兵英雄们。
    无线电报立刻把最新战况传到了中京大本营。圣武皇帝大喜:“俄国远东舰队元气大伤,日本联合舰队都心惊胆战地游弋在东京湾地区,日本海内已经没有对手了!朕命令全军将士,立刻登陆!杀上日本!杀入东京!奠定帝国在大东亚的霸主地位和中华民族万世昌隆的基业!”
    端坐在无线电台前的通讯兵肃然地开始发布这个即将改变东亚历史的命令,作战参谋们几乎是小跑着不断传递各种作战命令和情报文件。大本营内顿时被令人热血澎湃的气氛笼罩得严严实实,在这里工作的人基本都两天两夜没睡了,但个个都毫无倦意,人人精神抖擞、步履如风,一股空前的亢奋而激动情绪让每个人都忘记了疲倦和劳累,各司其职努力工作着。
    萧浩然眼中泪花闪烁,不停地擦拭着眼眶。
    刘斌像个孩子一样嘻嘻哈哈拉过萧浩然并和他勾肩搭背:“怎么了?你也会流眼泪?”
    萧浩然点点头:“我现在特别高兴。征服日本,我能参与这么神圣的伟大事业,我真的很荣幸,感觉不枉此生了。”
    刘斌哈哈大笑:“征服日本算什么?”他浩气凛然地道,“我们要征服全世界!”
    朝鲜王国东南沿海的釜山、蔚山、浦项这三个港口城市的附近海域内,海风呼啸如雷,海浪翻滚如山,浩瀚无边的碧海蓝天之间电闪雷鸣,一场史无前例的巨大暴风雨正在酝酿着,一股惊天动地的力量正在积蓄着。波涛迭起的海面上,一座座钢铁堡垒迅雷闪电般纵横驰骋,劈开一道道雪白的浪花。三个港口内,舰艇如云、艨艟如梭,帝国海军绝大部分的战舰兵船都云集于此。天空中数百艘热气球和飞艇来回巡航,组成气贯长虹的空中方阵,从高空鸟瞰,数百艘战船错落有致地排列成了一座气吞山河的海上方阵,护航的战舰犹如海上钢铁长城森然整齐,运输船只汇成了一条条驼队般的海上长龙。机械的轰鸣声和高亢的汽笛浪花声汇聚成了海啸般的巨大声浪,滚滚回荡在海天之间。而在陆地上,也早已经人山人海、人声鼎沸,漫山遍野数以十万计的钢盔和刺刀在阳光的反射下闪耀着刺眼的白光。蓄势待发的帝国军士兵们全副武装,在几十公里的海滩上滚滚泥石流般覆压向海边,井然有序地开始登上运输船,踏上征服日本的伟大征途。海港内,从国内运输来的辎重物资堆积如山。整个场面恢弘壮观。
    现场的气氛更加是近乎狂热,帝国军士兵们无不士气如虹、热血沸腾,军官们无不摩拳擦掌、精神抖擞。征服日本,这场伟大的战事已经让中华民族等了上千年了。如今这场令每个中国人和每个中国军人都望眼欲穿、梦寐以求的伟大战事就在眼前,怎么不让帝国军官兵们血脉喷张。每个士兵和每个军官都想着在这场注定永垂青史的大战中大展手脚,建立彪炳史册的不朽功绩。
    朝鲜海峡边,军号高奏,狼烟冲天。
    第五集团军第五军被定为第一批渡海登陆部队。由于日本海军和俄国远东舰队还没有完全消灭,因此第五军的任务是在日本本州岛西海岸的金泽地区撕开一道裂缝并杀出一片登陆场,在日本本土站稳脚跟,为后续部队打开通道。等帝国海军彻底取得了制海权后,第五集团军的后续部队以及在朝鲜南部集结的第八集团军和在江苏地区集结的第四集团军继而分批渡海并在日本本州岛地区登陆。三个集团军、五十万大军,足够踏破东瀛了!其实,渡过朝鲜海峡后,最近的日本地区应该是本州岛西南部的广岛地区,但广岛地区距离东京太远,帝国军攻取广岛后必须杀遍本州岛的南部才能进攻东京,而且后防还会遭到九州地区和四国岛地区的日军的威胁,因此登陆地区改为本州岛中部偏南的西海岸金泽地区。金泽地区和东京几乎就在同一个维度上,在金泽地区登陆的帝国军只需要横穿本州岛,就可以从西海岸的金泽杀进东海岸的东京,陆地直线距离大约300公里。
    征日战役前,第五、第八、第四集团军的将领们曾在帝国军总参谋部内一连几个月通宵达旦地研究着攻上日本本土后如何继续进军的问题。能不能攻上日本本土,这要看海军兄弟们的表现;但是踏上日本本土后能不能攻取东京,这就基本看陆军的了。海军保证取得制海权并源源不断地为登上日本的陆军部队提供辎重物资。总参谋长萧浩然讲解道:“此时的日本军民虽然效忠于天皇,但精神意志都还没有到亡命徒的地步。上次六个师团被我们全歼,已经让日本上下心惊胆战了。所以,在日本本土作战的困难程度虽然不小,但也不是很艰难。”
    赵海军问了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要不要保护日本平民?”
    所有将领都望向萧浩然。萧浩然没有犹豫,干脆利索地回答道:“在完全确保我们士兵们自身安全和自身利益的情况下,尽量可以不伤害日本平民。但如果你们在日本做出什么‘舍己为人’的事情,比如,用自己的军粮去赈济日本的灾民,用自己的医药去救治日本的伤兵,宁愿自己挨饿也不拿日本平民的食物吃,宁愿自己淋雨受冻也不进日本平民的房屋,行军过程中为了保护日本平民的庄稼而特意绕道,给日军俘虏吃的食物比我们士兵吃的还要好,枪决误伤了日本平民的我军士兵,面对日本平民的暴乱仍然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诸如此类等等,外界可能赞扬声一片,说你们是仁义之师、文明之师,但我只会说你们是极度不合格的指挥官,因为你们对自己的士兵严重不负责。我不但会撤你们的职,还会说你们愚蠢如猪。”
    将领们都会心一笑。
    萧浩然道:“记住!我们是去征服日本的,是为了彻底打垮日本民族,不是去拉拢他们,不是去收服他们,不是去感化他们。仁德礼义,不适用于这场战争和日本民族,屠刀才是唯一能征服他们的工具。历史书,是胜利者写的。当我们成为征服者和胜利者时,正义、公理、道德、法律、文明…都会在我们这一边。我们的扩张和侵略,也是伟大而光辉的事业。在征服和取得胜利的过程中,我们即使干下再肮脏、再丑陋、再残忍、再泯灭人性、再天理不容的事情,也不会有人来谴责我们。所以,放下你们的精神包袱,不要被迂腐的思想束缚你们。你们去日本的唯一目的,就是征服日本。至于手段,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我们要打得以后的日本永远臣服在我们脚下,日本的男人以后只能过来卖鱼,日本的女人以后只能过来卖肉。”
    吴俊垒再次问道:“如果日本平民经常袭击我们怎么办?如果日本全民皆兵怎么办?”
    萧浩然看了他一眼:“这个问题还需要回答吗?对于敌人和反抗者,坟墓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只要是敌人和反抗者,那就毫不留情地杀光他们。数量的多少完全不是问题。日本现在有四千五百万人口,如果他们全部都是敌人和反抗者,那我可以提供给你们足够的子弹。”
    所有的将领都听得汗毛直竖。
    釜山码头上,第五军军长董彦杰和副军长朱一灵以及从集团军其他军赶过来的聂士成、王孝祺、章高元、董福祥、马金叙、冯国璋、段祺瑞、黎玛、吴熙等陆军将领们和丁汝昌、杨岐珍、唐仁廉、方耀、李喜浩、尹润海、黎元洪等海军将领们都感慨万千,陆地上兵山兵海、排山倒海;海面上战舰云集、乘风破浪;天空中飞艇穿梭、遮天蔽日;水天一色的海空间,无数的铁血飞龙旗在猎猎招展,看到这一幕波澜壮阔场面的人无不豪情满怀。将领们几乎个个都是兴奋得一晚上没睡。
    董彦杰望着远处的朝鲜海峡,满脸都是按捺不住的喜色和激动:“日本本土!我们来了!我们中国军人终于要踏上日本本土了!等了上千年啦!这一天如今就在眼前!真让人兴奋啊!”
    朱一灵也大发感慨:“军长,我现在好想吟诗啊!但我肚子里墨水太少了!吟不出来。”
    聂士成哈哈大笑:“那就把以前的古诗改编一下嘛!听我的!朝辞帝国彩云间,百里海峡半刻还。两岸浪涛停不住,战舰已过万重山。”
    将领们哄堂大笑。
    董彦杰也忍不住长声诵道:
    八月天兵征东瀛,万丈长缨要把鲲鹏缚。鲸海那边虫豸盘,大军借重我之辈。
    亿万国民齐踊跃,席卷倭岛直捣首与尾。帝国战歌歌一曲,狂飙为我从天降。
    将领们齐齐叫好。董彦杰忍住胸中的万丈豪情,突然发现吴俊垒不在:“司令呢?”
    码头边人声鼎沸,但董彦杰等人很快就通过集团军的军旗找到了吴俊垒,此时的吴俊垒头戴钢盔、手握步枪、身穿士兵军服,正在和东海舰队参谋长李喜浩争吵不休:“老李啊,你就别磨蹭了!浪费时间!他妈的终于打日本了!老子等这一天等得脖子都伸长了!老子老早就铁了心要做第一个踏上日本的中国军人!你再阻拦老子青史留名,别怪老子和你翻脸!”
    李喜浩气急败坏道:“你简直胡闹!你好歹是集团军司令,万一刚上岸就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是给全军士气造成打击?你想让日本人一开始就干掉我们一个集团军上将司令?”
    吴俊垒满不在乎:“你们的定远号和镇远号是吃素的?舰炮轰十几分钟,岸上即便有日本人也已经被炸得粉身碎骨了。行了!帮哥们这个忙,拿下东京后,我在明治天皇的皇宫里请你吃饭!”他整个人的精神几乎陷入了癫狂般的极度亢奋状态,一边跳上一艘运输舰,一边对后面的官兵们振臂大呼,“弟兄们,我们就要去征服日本了!”
    “必胜!必胜!必胜!”同样异常兴奋的官兵们欢声如雷。
    “弟兄们!杀上日本岛后,我们要喝他们的酒,抽他们的烟,烧他们的房子,睡他们的女人!冲啊”吴俊垒手舞足蹈地大喊着,哪里还有堂堂集团军上将司令的样子。
    “万岁!万岁!万岁!”官兵们的士气几乎已经达到了沸点。
    惊涛骇浪般的欢呼声中,舰队陆续起航,排山倒海地横穿朝鲜海峡和日本海,直扑日本本土。舰队由定远号和镇远号开路,致远号、靖远号、济远号、超勇号、扬威号、开济号、寰泰号、镜清号、南瑞号、南琛号、保民号、广甲号、广乙号、广丙号等巡洋舰和上百艘炮舰炮艇一起众星拱月地环峙运输舰队左右,浩浩荡荡、劈波斩浪。舰队的上空,上百艘热气球和飞艇进行高空戒备,场面恢弘,气吞山河。
    整个舰队以二十节的速度全力开动,日本海内刹那间风起云涌、翻江倒海,庞大的舰队几乎是以猛龙过江、势不可挡之势横穿海洋。这是一个时间差,日本海军被诱骗到了日本列岛东部海域,俄国远东舰队此时一片混乱,而且日本陆军精锐都被调到了东京地区,因此本州岛西部沿海防御极度空虚,正好让帝国军的第一批先遣部队乘虚而入。随后,帝国海军将与仓惶赶来的日俄海军全面决战于日本海,彻底夺取远东的制海权。为了完成这个调虎离山之际,帝国军总参谋长萧浩然可谓煞费苦心。大摇大摆、大模大样从威海卫出发的定远号和镇远号只是两艘用大型货轮改装的伪装舰,只有来远号、经远号巡洋舰和平远号轻型铁甲舰是货真价实的战舰,这支扰乱日俄军视线的舰队的真正目的是瞒天过海,舰队内的运输舰艇实际上是为了给夏威夷群岛运送辎重物资,以防夏威夷被趁火打劫的美军夺取,战斗舰艇绕琉球群岛一圈直接返回了东山海军基地并参战。这样,既掩护了真正的定远号和镇远号的位置,也迷惑了日俄海军并作出错误判断,同时大规模地增援了夏威夷群岛,可谓一箭三雕。
    昂立在“泰安”号运输舰的舰艏,听着波涛的汹涌澎湃以及战舰的咆哮声,望着苍茫大海和无垠碧空,再看看身边壮观的庞大舰队和数万斗志昂扬的虎贲将士,尽管被翻腾的浪花淋了个落汤鸡,但吴俊垒也忍不住诗兴大发:“风起云涌浪高,战舰凌波驭涛!谁敢投鞭断海,唯我帝国大军!”
    舰队从釜山、蔚山、浦项同时出发,汇集后并一路向东北方向,抵达郁陵岛附近海域后再一路转向正东方向,全程470海里,需要22个小时。当整个舰队抵达本州岛西部金泽地区时,已经是八月二日上午八点整。
    旭日东升,霞光万丈。
    金泽海边,第十师团第20旅团第39步兵联队第三大队的上等兵立花小二郎和二等兵小林正五郎正百无聊赖地在海滩边执勤,由于长官不会来这里检查,因此两人坐在树荫下侃起大山来打发无聊的时间。
    当小林正五郎眉飞色舞地讲着他上次偷偷溜出军营去妓院寻欢作乐的“美妙经历”时,突然看到原本听得兴致勃勃的立花小二郎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整个人的神情都凝固住了,仰着脖子,两眼一眨不眨地死死望着天空,嘴巴也越张越大,眼珠子也几乎滚出了眼眶。
    “嘿!立花君,你怎么了?”原本说得意犹未尽的小林正五郎觉得不对劲,推了对方两下都没反应,于是也转过身仰起脖子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
    顿时他的表情和立花小二郎变得一模一样。两人都张口结舌,倒吸了一口冷气。足足过了一分钟,小林正五郎使劲揉了揉眼睛,惊恐地问道:“那些…是不是鸟?”
    天空中,数以百计的飞艇和热气球正在威风凛凛地夺空而来。
    立花小二郎突然间犹如火烧屁股般从地上一跃而起,然后撒腿狂奔向海边。海面上的场景让两个人险些一屁股瘫倒在地:军舰!无数的军舰!无数的中国军舰正在排山倒海而来!密密麻麻、多不可数,简直犹如过江之鲫般。
    两人拼命克制住颤抖的双腿,屁滚尿流、跌跌撞撞地跑着,喉咙里滚动了半天的嘶吼声也终于在无与伦比的巨大惊恐里喊了出来:“敌人!敌人来了!”几乎与此同时,空气中响起了滚雷般的轰鸣声,第一排舰炮的炮弹呼啸着撕裂了空气,狠狠地砸在金泽地区,来不及跑的立花小二郎和小林正五郎顷刻间一起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缓缓贴近海边的定远号和镇远号铁甲舰以及众巡洋舰、炮舰炮艇齐齐昂起舰炮,在航空兵部队的指引下雷霆霹雳般往陆地上倾泻无数的炮弹。舰炮的轰射声犹如闷雷般轰隆隆不断在海天间中响起来,一股股硝烟和一道道刺眼的白光在海面上此起彼伏闪耀,空气被震得涡流四起,海面被震得动荡鼎沸,天空中顷刻间密布满了蛛网般的弹痕尾迹,燃烧得半个天空犹如火烧云般赤红。铺天盖地的炮弹惊天动地呼啸而落,金泽地区刹那间在撼天动地的巨大爆炸中地动山摇,灰土和火光冲天而起,一片片地面尽皆灰飞烟灭,一朵朵异常巨大的蘑菇黑云拔地而起,海滩天翻地覆、电闪雷鸣,浓密的硝烟灰尘笼罩得金泽几乎昏天暗地,海滩附近的几个村镇都被炸成了飞灰。遍地开花的爆炸火球和飓风海啸般的冲击波中,建筑楼房轰然倒塌,参天大树拦腰炸断,土石瓦砾化为齑粉,防御工事土崩瓦解。十五分钟的地毯式炮击后,金泽沿海地区只留下一片片整整齐齐、密密麻麻鱼鳞般的弹坑。
    舰队参谋长李喜浩命令道:“炮火延伸射击,登陆部队登陆!”
    震天的喊杀声和回音不断的炮击声中,一排排运输舰艇争先恐后地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已经被炸得满目疮痍的海滩,划开了无数道翻滚的浪花。一马当先的“泰安”号运输舰内,吴俊垒站起身,迎着凛凛的海风,意气风发地大喊道:“弟兄们!冲啊!”
    剧烈颠簸的登陆舰艇劈波斩浪地冲锋到岸边后,纷纷打开舱门。“都别跟老子抢!”吴俊垒大喊道,第一个跳进海水里,踏着浪花奋力冲上岸。踏上坚实的土地后,吴俊垒狠狠地在沙滩上踩了一个脚印,站在日本国土上的奇妙感觉让他的内心充满了征服者的快感,他感叹道:“这是我个人的一小步,却是整个中华民族的一大步!”他的这句话后来被挂在了帝国长城军校的墙壁上。
    在他的身边,无数的帝国军士兵们犹如涨潮的海水般势如破竹地扑上了日本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