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五日晚上六点,一个平静的夜晚。帝国圣武皇帝召见了日本国驻华大使小村寿太郎,正式通知他:自己将在八月一日上午亲自乘坐海军军舰赶往东京,拜访日本明治天皇。圣武皇帝显得很郑重地道:“朕知道日本国最近和帝国在一些问题上闹得很不愉快,但中日两国毕竟是一衣带水的千年友邦,友好相处和文明交流才是两国交往的主旋律,日本国又是中国的藩属国,因此帝国以万分的诚意愿意和日本国消除两国之间的任何隔阂和龃龉,让两国邦交恢复正常。为了表示诚意,朕会在八月一日亲自赶到东京拜会明治天皇,就两国之间存在的诸多矛盾和纠纷问题进行协商和探讨,还希望日本国和明治天皇能够欢迎朕的来访。”
小村寿太郎是个老练圆滑且十分杰出的外交官,绰号“鼠公使”,意思是他像老鼠一样聪慧狡猾,而且具有敏锐的政治嗅觉。在听完圣武皇帝的这份听起来很客气的话后,小村寿太郎心中没有任何欣喜,只有极度的恐惧和冰冷,整个人犹如遭到雷击般呆若木鸡。离开中京皇宫后,他几乎是不顾身份地撒腿狂奔向日本驻华大使馆。刚刚冲进使馆大门,汗流浃背、脸色惨白的他便以极度惊恐的口气嘶声喊道:“快!立刻通知东京和天皇陛下!警报!警报!中国马上就要入侵我们了!战争就要来了!”
大使馆副使节日置益听得大惊失色:“小村君,何出此言?”
小村寿太郎几乎陷入了歇斯底里状态:“圣武皇帝说他八月一日会亲自访问东京,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中日两国已经是剑拔弩张,战争一触即发!他根本不可能冒险去东京!八月一日,战争就要爆发了!”
大使馆内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接到驻华大使馆发来的警报后,日本高层顿时一片惊恐。明治天皇倒没有太惊慌失措,他知道这场战争早晚会来的。按捺住心头的巨大震惊和慌乱,明治天皇迅速召集了日本的军政元老巨头,展开紧急会议。山本权兵卫中将一针见血地断定道:“圣武皇帝根本就不是来访问东京的!这是赤裸裸的白衣渡江!假道伐虢!这手段和当初中国海军突袭夏威夷根本就是如出一辙!圣武皇帝带着舰队进入东京湾,绝不是为了访问东京,而是直接来进攻东京的!”
“他们这是想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山县有朋冷静地分析道,“东京靠海而建,一旦舰队上的中国军队出其不意在东京湾登陆,后果不堪设想!东京没有任何险要可依,登陆的中国军队在舰炮的火力掩护下,攻取东京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一旦东京沦陷,天皇陛下再被俘,那整个日本就完了!我们决不能让他们的如意算盘得逞!”
外相大隈重信火急火燎地道:“立刻拒绝中国皇帝的访问要求!我们不能让他们的舰队开入东京湾!那是引狼入室!”
首相伊藤博文额头上也不禁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如果我们拒绝了圣武皇帝访问东京的要求,那就等于直接给他们一个挑起战争的借口了!”
海军大臣西乡从道愤然道:“他们处心积虑不就是为了挑起战争吗?既然他们的原意就是如此!那我们也没有必要低三下四地委曲求全了!直接图穷匕首见吧!我提议,先发制人!出动全部的海军力量,突袭中国海军的主要港口,将他们的舰队歼灭在军港内!”
伊藤博文摇头道:“我们这场战争极度需要外界的支援,如果我们拒绝了中国方面访问东京的要求并首先进攻,那我们将在国际外交上陷入极度的不利。中国人会冠冕堂皇地说他们本来是为了来调解两国矛盾的,结果我们不但拒绝,还主动挑起战争,那我们就从战争的受害者变成战争的罪魁祸首了!如此一来,英法美俄也就无法名正言顺地支援我们了!另外,中国本来就蓄意准备入侵日本,那他们的海军也一定高度戒备,我们都偷袭,只会变成送死!”
海军联合舰队总司令伊东祐亨中将蹙眉沉思后道:“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明治天皇急切地道:“伊东君,请讲!”
伊东祐亨决然地道:“首先,请陛下暂时离开东京,同时迅速调集近卫师团、第七师团、第八师团这三个装备了英法美俄支持的现代化武器的精锐师团在东京地区准备迎战!海军舰队全部退守到东京湾和日本东部的海域,严阵以待。另外,即刻联系俄罗斯帝国的远东部队,让他们也立刻进入战备状态!如果中国陆海军真的图谋不轨、突袭东京,那帝国陆海军就在东京湾地区拼死抵抗,俄罗斯远东舰队则穿过朝鲜海峡,迂回到九州岛南部海域,出现在中国海军的背后,配合我们联合舰队前后夹击中国海军!这样,前来进攻东京的中国海军将陷入腹背受敌!中国海军既然是为了攻取东京,那他们的主力舰队肯定倾巢而出!正好让我们一网打尽!成功歼灭掉中国的海军主力后,日本海和黄海的制海权就尽归我们了!俄罗斯帝国的军队再对中国本土进行进攻,我们也可以再次登陆中国本土!一旦我们占了上风,对中国的日益强大也极度不安的英法美三国肯定都落井下石,帮助我们彻底摧毁中华帝国政权!”
海军军令部部长桦山资纪中将称赞道:“陛下,臣认为伊东君这个作战计划是此时日本唯一死里求生的道路!”
陆军省总务局长兼军务局长桂太郎也极力赞成:“是的!我们不能陷入被动,但也不能坐以待毙!伊东君的这个计划,非常具有可行性!是眼下破解危局的一招妙棋!”
海军参谋部长井上良馨中将仍然感觉不放心:“陛下、诸君,中国人为什么会透露他们的进攻时间给我们?这会不会是个圈套?”
外务大臣兼农商务大臣井上馨道:“中国人声称他们在八月一日访问东京,也是为了‘出师有名’而自圆其说。如果他们不事先通知,那就要背上不宣而战的恶名了。事先通知我们,他们才能名正言顺地把舰队开到东京湾,同时也能迷惑和麻痹我们。既然日期已经公开确定,那中国方面肯定会在八月一日有所行动,而且十有八九是对我们极度不利的行动!挑起战争、突袭东京,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
本来心乱如麻的明治天皇看到事情的条理已经逐渐被清理出来,心里也镇定了些:“诸卿,中国入侵日本已经如箭在弦!我们虽然是弱者一方,但我们也绝不会被吓倒的!整个日本只要我们众志成城,就一定坚若磐石、固若金汤!大日本的七千里江山将成为中国侵略军的巨大坟墓!陆军部和海军部立刻制定详细的作战计划!各部队立刻调兵遣将,建立大本营。山县有朋将军,朕任命你为陆军总司令;山本权兵卫将军,朕任命你为海军总司令;西乡从道将军,朕任命你为参谋总长;桂太郎将军,朕任命你为参谋次长。”明治天皇目光如炬地看着众人,“诸位,为了日本的生存和大和民族的未来,迎战吧!”
中日即将开战的消息传到俄罗斯帝国首都圣彼得堡后,即将成为新沙皇的皇储尼古拉二世几乎欣喜若狂地高喊道:“这是绝好的机会!战争终于开始了!征服中国的时刻来临了!报仇雪恨的时刻来临了!立刻命令远东陆军部队和远东海军舰队,做好战斗准备!准备参战!”
新崛起的中华帝国一直被俄罗斯高层视为是远东地区最大的隐患,尼古拉二世也认为不彻底铲除中华帝国,俄罗斯在以后可能陷入中德两国的前后夹击中,毕竟中德联盟在世界上早已经是公开的事情,德国踢开俄罗斯并和中国勾结,自然是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俄罗斯。而且瓜分了中国还能获得在太平洋地区的宝贵出海口,让俄罗斯帝国成为美国那样横跨大西洋和太平洋的海洋帝国。同时俄罗斯军方的激进派一直想要为上次的惨败报仇雪恨,因此俄军在远东地区的陆海军实力迅速得到加强,波罗的海舰队和北冰洋舰队都被并入远东舰队,这三大舰队的联合体也改称为俄罗斯帝国太平洋舰队,总基地设在海参崴。这支实力雄厚的舰队由声名显赫的斯捷潘·奥西波维·马卡洛夫中将担任司令,副司令是同样杰出的威廉·维特霍夫特中将。
俄罗斯在远东地区的陆军实力也同样雄厚,西伯利亚铁路交通线建好后,虽然运输力还不是很强大,但俄罗斯已经陆续运送了四十多万部队抵达黑龙江以北、外蒙古边境等地区,随时准备联合日本入侵中国。俄罗斯的远东陆军正副司令分别是御前大臣亚历山大·别佐勃拉佐夫上将和远东总督阿列克塞耶夫上将。这两人都是狂热的沙文主义者,极度崇尚对外扩张和征服远东,他们的战争主张深深符合尼古拉二世的胃口,因此都被重用。得到来自圣彼得堡和沙皇的命令后,远东地区的俄军立刻将枪炮对准了中国方向,只等着最后的开火命令。
东北亚地区顷刻间战云密布。中日俄三国争霸远东的大战进入了倒计时。
七月三十日夜晚,中京皇宫。
会议大厅已经被设立为帝国陆海军大本营,大厅的正中央赫然横卧着一个巨大的沙盘,东北亚地区的陆海地理全部囊括在内,日本列岛、朝鲜半岛、东北地区、库页岛、蒙古地区、新疆地区、日本海、渤海、黄海、东海、朝鲜海峡…山川平原、波涛汪洋,尽皆在目。一面面帝国的铁血飞龙旗、日本的太阳旗、俄罗斯帝国的三色双头鹰旗帜密密麻麻、犬牙交错地延绵在这纵横千里的陆海区域内。从沙盘上不难看出来,日本军力基本蜷缩在国内,帝国对日本形成了威逼覆压之势,而俄罗斯则在帝国北疆和日本海区域和帝国军针锋相对。三国大战根本已是不可避免。
大本营内的四周墙壁上挂满了上百面令人眼花缭乱的军事地图,几十名高级参谋和文书人员按耐住紧张兴奋的心情来回如梭地奔跑着,不断向里面传递着最新情报文件和向外面发布最新命令,或者用各种颜色的彩笔在墙上的地图上描绘下三方最新的军事动向,使得那些地图更加显得错综复杂。除此之外,大本营内还放置着上百台有线电台和无线电台。由于无线电的发明人尼古拉·特斯拉成为了帝国工业部高官,因此他的这项伟大发明也被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帝国迅速在军事中投入使用。无线电此时刚刚发明一年,即便在军队内也没有大规模普及,集团军、战区以及军级别的军事单位和海军主力战舰上才拥有无线电台。帝国大本营犹如一个巨大的蜘蛛,错综复杂的电线和无线电波组成了一张覆盖全国的网络,各部队的高级将领都直接听命于皇帝的指挥,最新战报也随着电线和无线电波在第一时间传到皇宫大本营,使得大本营对分布在辽阔地域内的陆海军各部队如臂使指。
帝国圣武皇帝亲自担任帝国军总司令、陆军总司令、海军总司令这三大要职,萧浩然上将担任帝国军总参谋长和大本营陆海军参谋总长,帝国安全部长诸葛明上将也指挥着帝国的情报机构全力配合帝国的军事行动,将源源不断的情报流水般送到这里。
最后的时刻即将到来。其实越到这个时刻,最高指挥官反而没有什么事情做,因此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详细的军事行动方案和进攻计划已经制定完毕并正在付诸行动。帝国军的这次战争共分为两大步骤,分别代号为“天狗”和“猎熊”。内在涵义不言自明:天狗食日,同时猎杀北极熊。
“距离战争全面爆发还有多久?”刘斌狠狠抽着香烟。帝国虽然已经参加过多场战争,但都是被动防御战争和解放全国的内战,这次则是主动对外开战,自然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
萧浩然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7月30日晚上10点整,战事预备在8月1日凌晨4点打响,还有一天零6个小时,整整30个小时。不过,我们的先遣突击部队已经提前出发了。另外,明天7月31日,你就要正式‘访问’东京了。”
“都准备好了吗?”
“万事俱备。”萧浩然转过身问向旁边的海军作战参谋处上校处长宋育仁:“特遣突击队出发了吗?已经到了哪里?”
宋育仁肃立回答道:“报告皇上和总长,根据他们在半个小时前的无线电报告,他们目前已经穿过朝鲜海峡,在十分钟前抵达郁陵岛并补充了能源和物资,预计还有二十六个小时抵达海参崴,并于8月1日凌晨时分发动进攻。”(郁陵岛,日本海内唯一属于韩国的大岛屿。此时属于朝鲜王国,已经成为帝国的秘密军事基地。)
“北海舰队和南海舰队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北海舰队已经出发,南海舰队蓄势待发。”
“陆军部队呢?”
“第五集团军、第八集团军、第四集团军、第三集团军、第六集团军都已准备就绪。”
萧浩然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望向刘斌:“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完成了,现在,就剩下同日本人以及俄国人比运气了,希望幸运女神在我们这边。即便不在我们这边,也希望不要跑到日本人和俄国人那边去。如果没有意外,我们胜利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刘斌沉默不语,仍然在狠狠地抽着香烟。
萧浩然顿了一下,忍不住问道:“皇上,你现在想说些什么吗?”
刘斌抬起头,语气空前沉重地缓缓道:“朕只想说,帝国兴衰在此一战!”
风起云涌的日本海已经注定即将成为中日俄三国海军角逐厮杀的主战场,三方主力战舰此时都没有轻易开出港口基地,看上去浓雾如云、风平浪静的日本海的海面之下其实也同样暗流涌动、杀机四伏。
任凭海洋表面如何掀起惊涛骇浪,海面以下超过几十米的深度都会变得静悄悄。七八月份的日本海气候十分良好,每年的十二月份到次年的三月份,日本海的北部都会大面积降雪和结冰,此时的气候则十分暖和,水温达18至27摄氏度。另外,日本海最主要的洋流是对马暖流,方向是由南向北。日本海的水文气候也是帝国为什么选在八月份发动进攻的原因,如果天气冰天雪地,那就不利于帝国军对日本本土展开两栖登陆和建立海上运输线了。同时,帝国对付俄罗斯远东舰队的杀手锏也无法破开冰面上浮并展开攻击。由南向北流动的对马暖流也能推动帝国杀手锏朝着目标前进,增加速度并节约能量。
此时此刻,十二艘帝国的绝密杀手锏正悄悄地顺着洋流前进着。先是从天津港湾出发,绕过渤海和黄海并穿过朝鲜半岛,然后在郁陵岛海军基地秘密补充了能源和物资后,最后继续在日本海的海面下悄无声息地向北前进。
亲自指挥这支绝密先遣突击队的帝国南海舰队副参谋长顾闻博上校知道自己肩负的使命极度重要。这十二艘潜艇都是帝国最新研制的秘密武器,每艘排水量达400吨,最大时速达到15节,下潜深度达60米、续航力达2200海里,每艘潜艇携带鱼雷4枚,载员33人,每艘潜艇都装备了极其宝贵的无线电台。这款最新式的战斗潜艇被帝国命名为“潜龙-1”型。而这次行动则是帝国海军的潜艇部队首次正式参战,也是人类海军战史上第一次大规模使用正规化的战斗潜艇进行战略行动。他们的目的地是俄罗斯远东舰队的总基地、曾经是中国国土的远东第一大不冻港海参崴,目标则是停泊在海参崴港口内的俄罗斯舰队的主力军舰。
顾闻博很清楚这次任务对于帝国对日俄的整场战役的重要性。帝国想要彻底征服日本,就必须在战争一开始后立刻取得绝对的制海权,那就必须要彻底打垮日本海军和俄罗斯远东舰队。先发制人地突袭敌军的主力舰是一项重要手段,如果成功了,帝国战胜的几率必然大大增加。在离开天津港湾之前,顾闻博向帝国军总参谋长萧浩然上将庄严保证:“完成不了任务,我们就与潜艇一起沉入大洋!”
萧浩然声色俱厉地呵斥道:“胡说什么!完成不了任务,你们可以接受处罚,但决不能破坏潜艇和自杀。潜艇是帝国的国家财产,也是帝国科学家们的心血,怎么能破坏掉?你们也是帝国第一批参加实战的潜艇兵,怎么能自杀?你们宝贵的战斗经验和真实的战斗经历都是无可替代的财富!完成不了任务,那就下次继续完成!动不动搞自杀,那是对帝国不负责!是懦夫的行为!不配做军人!”训斥完后,萧浩然肃然地向顾闻博和即将踏上征途的396名潜艇兵敬礼:“祝你们凯旋归来!”
“帝国必胜!”昂然的斗志中,潜艇兵们鱼贯进入潜艇,驶离港湾并缓缓潜入海中。
想到如此神圣的使命,顾闻博和众潜艇兵们就忍不住一阵阵热血沸腾。实际上,潜艇内的生活条件极度艰苦。潜艇内的空间极度狭小,每个人都要佝偻着身躯活动,没有任何私人空间,睡觉也仅仅在吊床上,在长久的电灯照明下,黑夜和白天的概念都模糊了。潜艇内充斥着污浊的空气,人体的汗臭味和机油的油漆味刺鼻得几乎令人窒息,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都是奢望,而且绝对不允许抽烟,因为烟头会引爆蓄电池工作时产生的易燃气体,给整个潜艇带来灭顶之灾。空气不仅闷热和腥臭,而且极度潮湿,衣服从来就没干过,身上永远都是黏糊糊的感觉,一层层的汗水干涸后在皮肤上结下一层层盐皮,极其不舒服。储存的馒头、烙饼、面包等食物很快就发霉了,生活条件极度恶劣。最令人痛苦的,还是潜艇内无时无刻都存在着的巨大噪音,活塞发动机的轰鸣声、螺旋推进器的旋转声、柴油机工作时的呼啸声…机械的巨响声在狭隘的潜艇内部回荡不息,和新的噪音又混合在一起,震耳欲聋,令人崩溃。另外,紊乱的洋流和海浪让潜艇像玩具一样不断发生摇晃、倾斜、偏移、颠簸、颤抖,工作的潜艇兵会立刻东摇西晃、站坐不稳,睡觉中的潜艇兵会被从吊床上甩下去,摔得鼻青脸肿。
尽管困难是如此巨大,条件是如此艰苦,但坚定的信念仍然让这些年轻的中国潜艇兵们坚定不移地驾驶着潜艇,悄悄地给沉睡中的敌人带去毁灭性的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