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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节 义和神兵(2)
    进行空中侦察的汉军热气球很快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并进行了报告:在汉军前方,大片头戴红巾、身穿奇怪衣服的人群正浩浩荡荡扑来,人数不下十万之众。从衣装打扮上看,这些人不是清军,也不是难民,像是武装民团部队。
    第五集团军司令吴俊垒正从容不迫地调兵遣将,命令聂士成和王孝祺率领第14军的两个师进攻天津,同时包抄向北京的右翼;命令章高元率领第15军的两个师进攻门头沟,跨过永定河,包抄向北京的左翼;第13军为主力,强攻北京城。这样,第五集团军的四个军分别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彻底包围住了北京,确保京师的满清权贵插翅难飞。获知侦察热气球的报告后,吴俊垒露出了一个不屑一顾的笑意,他知道,那是清廷的所谓神兵神将出击了。也罢,这些暴民愚民正好一网打尽,历史上的义和团确实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和八国联军交战一触即溃,杀无辜的洋人和本国同胞倒是心狠手辣。爱国但却没脑子,再加上没有纪律性,反而会成为祸国殃民的源头。
    董福祥、马金叙、王孝祺、章高元等原先清军投降将领听说清廷出动了会“神术”并且刀枪不入的神兵神将后,都面露犹豫或忌惮之色。吴俊垒哈哈大笑:“好,那就用我们的大炮和子弹来看看这伙神棍究竟是不是刀枪不入。”他命令第十三军第37师师长黎玛带着一个师去阻击,同时把全军的重机枪都调拨给37师,集团军炮兵部队总指挥殷啸天和航空兵总指挥舒国生也奉命带着炮群和航空部队前去协助。
    北京南郊的定兴镇附近,汉军和义和团狭路相逢,并爆发开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战斗。
    严阵以待的汉军阵地上,殷啸天、黎玛、吴熙等军官们纷纷举起望远镜,赶来看热闹的温兴茂、曲吉东、冯国璋、段祺瑞等军官也饶有兴趣地举起望远镜,空中的舒国生等航空兵们则居高临下地一览无遗。呈现在汉军视野中的,是一支不伦不类、花里胡哨的部队。漫山遍野都是“扶清灭汉”、“义和神团”的大旗,无数衣装五花八门、光怪陆离的拳民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在席卷而来,手中都高举着明晃晃的大刀铁叉等冷兵器,乱七八糟的口号声听起来就像怪叫声,声势倒也惊人。拳民的人群中,黄烟袅袅、彩旗飘飘,一些披头散发的“法师”挥舞宝剑、念念有词,冲过来的拳民身上都贴着稀奇古怪的神符之类的东西,后面的拳民一本正经地焚烧神符,然后把纸灰化在水里喝下去,同时口念咒语。在拳民人群中,军官们还看到很多灯笼之类的东西,那都是所谓的“红灯照”、“蓝灯照”、“黑灯照”(寡妇)、“花灯照”(妓女)等义和团女性组织,簇拥着一个个“黄莲圣母”、“黎山老母”、“观世音”之类神话传说中女神女仙之类的旗号,红布飘飘、黄幔低垂、香烛供奉,周围还有很多身穿彩衣的“仙女”、“仙姑”众星拱月围聚着。除此之外,拳民人群中还有一些乐队在吹吹打打、敲锣打鼓,或者燃放爆竹烟花之类的东西。
    军官们看得目瞪口呆、哭笑不得。汉军阵地上,头戴钢盔、身穿新式军服的汉军士兵们手持现代化的步枪、刺刀、掷弹筒、迫击炮、步兵炮、手榴弹等武器,后方的炮群阵地上,上百门榴弹炮、飞雷炮也蓄势待发,天空中,一艘艘飞艇和热气球纵横云端,长达十多公里的战线上,上百挺马克沁重机枪、加特林重机枪、速射机关炮都子弹上膛、准备就绪;而对面则彷佛是另一个世界和另一个时空,拳民都穿着花花绿绿的古代衣服,进行着装神弄鬼的请神仪式。这幕对比鲜明的场景让人觉得时空彷佛错位了般。
    曲吉东挠挠头:“这些都是被愚弄的老百姓而已,真的打吗?”
    殷啸天白了他一眼:“废话!不打,难道我们替他们去死?”
    冯国璋和段祺瑞叹息道:“国家民智堕落如此,难怪中华陆沉哪!西方出牛顿和达尔文,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大师巨匠层出不穷,而我们还在这里笃信所谓的神术,唉…”
    眼看拳民越冲越近,已经逼近不到两百米距离,黎玛大喝道:“准备战斗!”
    阵地上的汉军官兵们一起子弹上膛、刺刀出鞘。
    不到一分钟,拳民已经冲到了五十米范围内,一个个袒胸露腹,挥舞着大刀,口中大喊着“神功护体,刀枪不入”之类的口号,喧闹声震耳欲聋。军官们大吃一惊,因为他们看到很多拳民光着下身冲过来。那也是义和团的“神术”之一,用男人的阳气去破解洋枪洋炮。
    黎玛亲自操控一挺重机枪,大吼道:“打!”
    沉默的汉军阵地一下子爆发出雷霆万钧般的火焰,枪炮声惊天动地。无数的枪炮一起迸发出一圈圈耀眼的白光,闪电般乱舞向义和团拳民。迫击炮、步兵炮一起呼啸出泼风滚雨般的炮弹,重机枪和速射机关炮齐齐绽放出暴雨梨花般的弹火,组成一张生命收割机般密不通风的火力网,铺天盖地覆压而去。士兵们手中的步枪也怒发密如繁星的弹火,子弹犹如瓢泼暴雨,手榴弹劈头盖脑飞去。后方的炮群爆发的咆哮声更加是地动山摇,冰雹般的一波波炮弹在摄人心魄的尖啸声中倾泻向义和团拳民的后方。空中的飞艇和热气球也降落下无数的炸弹和炸药包。
    冲锋的义和团拳民立刻被这遮天蔽日的枪弹炮火中给吞噬掉了,再怎么故弄玄虚的“神术”在现代化武器的面前也根本不堪一击,蛊惑人心的弥天大谎被炙热的子弹和锋利的弹片撕扯得粉碎。汉军炮群轰射过来的炮弹和航空部队落下来的炸弹在拳民人群中绽放开无数火球,密集冲锋的拳民顷刻间血肉横飞、支离破碎,爆炸点周围骨肉为泥,人体碎片漫天飞舞。被炮弹击中的人群立刻化为遍地的肉酱和横飞的碎肉,残肢断臂、骨骸人头犹如风中的落叶般飘舞,血水肉泥四溅。炮弹爆炸的电闪雷鸣后,一朵朵巨大的火球和一道道黑烟齐齐冲天而起,掀腾起无数粉碎的人体血肉。冲在最前面的拳民仗着有“刀枪不入”的神术,直挺挺地冲向汉军的重机枪和速射炮阵地,瞬间也尸横遍野。马克沁重机枪、加特林重机枪、37mm速射机关炮在短距离内对密集人群的杀伤力十分惊人,一道道子弹横扫狂飙而去,人群顷刻间碎肉横飞、血水迸溅。被子弹和速射炮炮弹击中头颅者,立刻脑袋粉碎,脖腔内血泉冲天,化为一具具无头死尸倒下;被子弹击中胳膊和大腿者,立刻削断如泥,高速飞行的子弹切断人体四肢犹如切豆腐般干净利索,断手断脚遍地散落;被子弹击中胸口腹部者,躯体上立刻爆裂开篮球般触目惊心的血窟窿,内脏横流、血如泉涌;速射炮的威力比重机枪更大,被击中者立刻肢骸乱舞、死无全尸。汉军阵地上不断刮出致命的弹雨火力网,犹如刀锋般在义和团人群中飚起无数的腥风血雨,手榴弹更加炸得一圈又一圈残缺不全的人体组织飞上了天。冲锋的义和团犹如开进了绞肉机,前面一排人群在眨眼睛化为四分五裂的碎片,后面一排人群前赴后继地继续变成四分五裂的碎片。汉军和义和团之间,倾盆暴雨般的子弹炮弹组成了一道道令人夺目的闪耀白光,气势犹如瀑布飞泉般恢弘,义和团人群毫无遮拦,前沿的人群以惊人的速度从一群群大活人变成一片片肉雨血雾。战局直接犹如一场一边倒的单方面大屠杀。战斗区域内很快便血流漂杵、肉酱如泥。
    任凭义和团成员都是再怎么愚昧的愚民,任凭他们是如何坚信“神功护体,刀枪不入”,此时残酷的事实彻底撕碎了他们的坚信不疑的信念和肉体。再加上义和团本身也并不是什么正规军,没有任何作战意志和训练,完全是凭着有恃无恐的“神功”以及血气之勇来参战的。眼看着同伙一群群犹如开进粉碎机般变成漫天飞舞的肉片和遍地四溅的肉泥,之前“大师兄”信誓旦旦吹嘘的“护体神功”根本就没用,笼罩在枪炮弹雨中的拳民反应慢的立刻死无全尸,反应快的总算知道天高地厚了,彻底吓得亡魂丧胆、肝胆俱裂。冲天的枪炮声和受伤同伙的惨叫声以及刺鼻的血腥味和惨不忍睹的死亡画面让后续的拳民有的惊恐得面无人色,两腿一软、瘫在地上,有的抱头鼠窜、狼奔豕突,对死亡的恐惧让这些当初大吹大擂要“扶清灭汉”的拳民们纷纷不要命地转身逃跑,吓破了苦胆的惨叫哀嚎声响彻盈野。十几万拳民彻底陷入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大混乱中,夺路而逃的人群自相践踏,死者无数。
    “冲啊!”呐喊声和嘹亮的冲锋号一起气贯长虹地响起,几乎是零伤亡的汉军潮水般跃出战壕,挥舞着明晃晃的刺刀,踏着遍地的血泊和内脏碎片,排山倒海般地发动了全面反攻。早已经魂飞天外的义和团“神兵神将”们哪里还有勇气去抵抗,全部都争先恐后地亡命逃跑。汉军不费吹灰之力,歼灭了三四万义和团。义和团余部有的四散逃匿,有的跪地求降。阎书勤、赵三多、朱红灯、王立言等义和团首领和那些“圣女仙姑”尽皆死在了乱军中。而在“神兵神将”后面观战的清廷官吏们也都被这一幕吓得亡魂丧胆,纷纷一窝蜂地逃回了北京城内。清廷最后的救命稻草以可笑的结局彻底烟消云散。
    汉军阵地上,欢声雷动。统领义和团的端亲王载漪、辅国公载澜、北洋通商大臣荣禄、直隶总督裕禄、刑部尚书赵舒翘、兵部侍郎穆尔察·铁良、军机大臣毓朗等人获悉义和团全军覆没的战报后,个个面如死灰。
    摧毁了义和团后,再加上聂士成兵不血刃地攻占了天津,汉军第五集团军彻底完成了对北京城的全面包围,二十万大军把北京城包围得水泄不通。随后,数以百计的汉军热气球和飞艇飞到北京城上空,仙女散花般纷纷扬扬地投下了大量传单。传单上主要是宣扬汉军“奉天而战、推翻满清、光复中华”的宗旨,而大汉军已经兵临北京城下,把北京围得水泄不通,任何人都插翅难飞。同时汉军还宣传帝国政府的各种政策以及对各类人员的劝降,汉军保证对那些率先投降的并起很大作用的官员进行保护,奉劝他们弃暗投明,不要和满清玉石俱焚,汉军保证他们的安全。冥顽不灵进行顽抗的,将受到毁灭性打击。同时汉军还宅心仁厚地告诫北京城的老百姓们,当汉军攻城的时候,他们一定要躲在家里,这样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不被炮弹和子弹误伤。
    整个北京城人心惶惶,满清政府更加是人心涣散、众叛亲离。大祸临头之际,清廷更加是树倒猢狲散。当天晚上,慈禧太后的面前也摆上了九门提督桂祥带来的汉军传单。慈禧太后两眼目光呆滞地看着传单,没人知道她当时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桂祥安慰慈禧,奉天(辽宁)将军依克唐阿、吉林将军丰绅、黑龙江将军恭镗正在从关外满洲带着数万精锐赶来救援,蒙古八旗兵也在浴血奋战,北京城还是有救的,希望皇太后稍安勿躁,静候援兵和大局转机。
    凌晨时分,第五集团军司令部内来了一队人。由于即将进攻北京,奠定中华帝国一统中国的基业,吴俊垒、聂士成、殷啸天、董福祥、王孝祺、章高元、温兴茂、曲吉东等将领们都异常兴奋和激动,个个都毫无睡意,在通宵达旦研究着进攻北京的计划。北京毕竟是一座坚城,城内拥有人口三百多万,而且北京是中国“四大古都”之一,具有无与伦比的历史意义和政治意义,还会被定为帝国首都,因此北京必须要拿下,但又不能过度破坏这座城市。将领们积极性都很高,纷纷出谋划策、集思广益。听说城内清廷来人后,吴俊垒好奇了:“叫他们进来。”
    来的人为首一个身穿五爪盘龙朝服,年过四旬,还是个亲王,后面跟进来的除了几个心惊胆战、瑟瑟发抖的随从官员外,还有很多的民工,抬着一个个沉甸甸的大箱子。吴俊垒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亲王吓得脸色苍白、满头冷汗,早就没有了亲王的威严尊贵,而是用一种很低声下气的口吻战战栗栗地道:“回将军,在下是大清和硕怡亲王爱新觉罗·溥静,特代表朝廷来和贵方谈判言和、罢兵停战。这些都是朝廷给将军的一点见面礼,还望将军不吝笑纳。”说着,溥静转过身急忙摆摆手,一起跟来的民工们连忙打开那些大箱子,顿时,整个营帐内金光闪闪、光华满屋,大箱子里全是货真价实的金砖金锭金条,还有很多价值连城的珠宝玉器古玩。看得汉军将领们个个目瞪口呆、两眼发亮,这十多个大箱子里的黄金财宝加起来价值足足不下五百万两银子。
    吴俊垒笑了,他明白了,清廷在贿赂自己,而且出手还真大方。当然了,快灭亡的时候肯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吴俊垒饶有兴趣地摸摸这些令人心醉的黄金珠宝:“不错不错,我喜欢黄金。说吧,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溥静一看有戏,心里的巨大压力也放松了不少,连忙道:“将军阁下,大清愿意和大中华帝国握手言和,同时承认贵国的圣武皇帝是中华之主。大清放弃中原九州,并将北京城和蒙古、新疆、西藏地区全部拱手相让,大清只想退回当初爱新觉罗氏的龙兴之地,关外满洲。大清从此回到关外,永远不和汉人争夺中原天下,并归顺中华帝国成为中华的附属国。另外,大清愿意奉上白银一万万两、黄金五百万两,以换取大清得以存国。大清一定臣服中华帝国,永世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