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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节 襄阳狼烟(1)
    在日本“征汉远征军”总司令官小松宫亲王大将的命令下,从杭州湾地区败逃回来的日军第一军被游弋在中国东海海域内的日本海军舰队迅速运送到了江苏北部的海州(今连云港),继而源源不断地开赴河南战场,和第二军合兵一处,除第五师团在安徽继续牵制华东和东南汉军并护卫后防外,其余五个师团全部强攻湖北。随着汉军在西南和江南地区的所向披靡,小松宫大将和大山岩中将都清楚地认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通过其他地区进攻四川都已经不切实际了,最便捷的渠道仍然是当初湘淮军围剿汉军时的长江夔门。湖北,自然首当其冲。毕竟日军侵华的目的并不是侵占中国国土,而是为了快速攻占成都、摧毁汉政权,这就决定了日军无法稳扎稳打、步步蚕食,也不能打拉锯战和持久战,只能走速战速决的道路。同时,日军还有一个强硬的竞争对手:俄罗斯军队。
    湖北汉军面对日军五个师团、俄军三个骑兵师和三个步兵师、十余万清军的联合进攻,自然陷入了苦战和血战中。与此同时,俄军德拉戈米罗夫中将则率领三个骑兵师和一个步兵师也通过蒙疆地区进犯汉军的西北陕甘青地区。此时,随着其他五国列强陆续退出“借师助剿”,中原战场和西北战场便构成了汉军对抗日俄清三方联军的最后两大主战场。湖北战场,日俄清三方联军的进攻重点自然是襄阳。襄阳以东是大别山脉,以西是武当山脉,由北向南攻入湖北,襄阳是必经之路。中国历史上无数次的南北战争都已经用堆积如山的尸骨证明了这一点。
    中原战场上的汉军包括湖北的第二军(刘锦棠部)和第八军(新鄂军)、安徽的第五军,西北战场上的汉军则是第三军,都是装备了新式武器的汉军精锐。为了弥补湖北汉军兵力单薄的缺陷,坐镇武汉的汉军副总司令兼大汉国防部部长孟翔又命令第七军(新湘军)副军长刘盛休率领第21师增援湖北。号称“华夏第一池”的襄阳,在十多万汉军和二十五万日俄清两军的殊死搏杀中陷入了天昏地暗的恶战中。双方三十多万大军绞杀在一个城市,这在此时的世界战争史上也是极其罕见的。
    襄阳又名襄樊,滔滔汉江横穿全城,江北为樊城,江南为襄城。此时樊城的百姓们都被这幕史无前例、惊天动地的战争景观给吓傻了。无数的日军、俄军、清军组成一道横卧地平线的灰白色水线,犹如涨潮的洋流般铺天盖地而来。樊城的上空缓缓地升腾起几个热气球,地面上的汉军炮兵部队猛烈怒放雷霆,天崩地裂的炮击声响彻四野、震耳欲聋。樊城全城地动山摇,房屋在晃动,梁柱吱嘎噶作响,遮天蔽日的硝烟使得日月无光。每个人都在这种持续得没有任何间隙的巨响中被震得头昏眼花、两耳蜂鸣。汉军缴获的清军大炮几乎全部被集中在这里使用,上百门大炮组成了强大的炮群,在瞭望热气球的指引下,精确地轰击向联军。联军的炮队也和汉军炮群展开对轰,无数纷飞的炮弹将天空映照得犹如火烧云般一片赤红。除此之外,汉军还装备了大量兵工厂专门生产出的制式化的大口径飞雷炮和新式掷弹筒。从三峡兵工厂昼夜不休生产出的弹药军火通过长江水路源源不断地运到武汉和襄阳,充足的弹药补给,这让汉军在和敌军的炮火交锋上占有极大的优势。
    日军第二军司令官野津道贯中将在前线指挥部里举起了望远镜。野津中将是个典型的日本军人,脸上只有两种神情:冷酷、坚毅。他是参加过日本最后一场内战——西南战争的真正军人,不但性格刚毅果决,而且很擅长打长途奔袭战。在参加西南战争之前,他特地跑到监狱里用重金购买死刑犯的心肝,然后吃下去以此磨练自己的胆量。这位曾经多次自夸“我的神经比钢丝还要强韧”的野津中将此时的脸上却第一次若隐若现地出现了一丝迷惑和不安,因为对面汉军抵抗的顽强程度远远超过了“西南战场”中的日本幕府叛军,这让他心里有了种前所未有的不确定感觉。
    被硝烟遮盖得时隐时现的樊城一片残垣断壁,日军每次冲上去,最后都不得不丢下遍地陈横的尸体和蠕动的伤兵而退下来。惊天动地的汉语喊杀声中,彷佛永远杀不尽死不绝的汉军不断衣衫褴褛地从战壕里跳出来反击,由步枪、机枪、刺刀、掷弹筒、炸药包、手榴弹、燃烧瓶等武器以及汉军面面俱到的环形工事、火力支撑点、连环地堡群、单兵掩体、散兵坑、堑壕沟壑共同组成了一堵几乎无懈可击的死亡之墙,牢牢地抗拒着日军的冲击。汉军阵地上,一个老当益壮的老将视死如归地挥动着一面巨大的令旗,从容不迫地指挥着麾下部队。令旗向东,汉军便奋力向东冲杀;令旗向西,汉军便奋勇向西反击。那是投诚楚军宿将、汉军第二军军长刘锦棠。
    “强攻是不行的。襄阳,太难啃了。”野津中将拧紧眉毛,他知道,即便攻克了江北的樊城,江南面还有号称“华夏第一城池”的襄城。汉军虽然人数低于日俄清三方联军,但却是团结一心,而日军和俄军则尔虞我诈,俄军自然不会配合日军,清军虽然还算听话,但却不堪一击,这让进攻的日军和汉军在兵力上只能算是旗鼓相当。最可恨的是,俄军就在自己后面坐山观虎斗,要是自己和汉军拼得两败俱伤,肯定要给俄军做嫁衣。
    思索了半晌,一个巧妙的主意划过野津中将的脑海:有了!他得意一笑。
    夜幕徐徐降落,持续响了一天的喊杀声和枪炮声都偃旗息鼓,汉军和日军的又一场激战落下帷幕。尸山血海的樊城战场上,不断回荡着伤兵撕心裂肺的呻吟和惨叫声,大多都是日军的伤员,因为根本运不回去。一队队汉军的小股部队悄悄爬出战壕,在死人堆间匍匐着搜集弹药武器,同时安置铁丝网、埋设地雷,看到还没有断气的日本兵则顺便补上一刀了事。
    汉军的前敌指挥部内,刘锦棠、王德榜、罗显文、彭皓亮、刘益等军官们聚在一起吃着简单而匆忙的晚饭。汉军由于背靠长江和两湖,粮食供应十分丰富,主要是鱼虾水产。但军官们个个都疲惫不堪,面对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也没有什么胃口,汉军和九国联军开战到现在,襄阳战场是一直持续中的主战场,日军又增加三个师团,自然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第二军炮兵部队总指挥刘益刚刚端起一碗稀饭,上一秒还夸赞刘锦棠是当代廉颇,下一秒便头一歪就倒在战壕里睡着了,稀饭洒了一身。其他的军官们要么也都在抓紧时间打盹,要么都叼着烟强撑着精神。
    汉军由于地盘的急剧扩大,已经占领了长江以南全部地区,原先的四十万正规军和十多万民兵根本来不及控制和消化如此辽阔的占领区,这使得在襄阳前线的汉军短期内得不到兵力增援。第二军防守有余,但进攻不足。但是从战略上讲,用持久战把战事拖下去对汉军是有利的。因此,漫长而艰苦的堑壕战已经成为双方主要的作战方式。
    难得的安宁没有持续多久,联军的又一场进攻开始了。
    “鬼子又上来了!”警戒的哨兵放声喊道。
    樊城再次在双方的炮击中亮如白昼,大批的日军潮水般地扑上来,在战壕里被惊醒的汉军官兵们纷纷振奋精神参战。日军这次的强攻规模很大,投入兵力上万,漫山遍野都是刺眼的太阳旗,但攻击力度并不大,遭到汉军猛烈打击后,日军纷纷就地卧倒,或者躲藏在炮弹炸开的弹坑里和汉军互相对射。夜色的宁静瞬间被撕扯得粉碎,战场上再次响起了巨浪般的呐喊声和枪炮声。
    “给我狠狠地打!”刘锦棠用军刀撑起高大而疲惫不堪的身躯。
    战壕里的汉军飞雷炮群和掷弹筒都是中程距离的杀敌利器,在双方相距上百米的距离上大发神威。日军在汉军劈头盖脑的炸药包和小型榴弹的打击下狼奔豕突。
    樊城正面战场打开锅的时候,又有两个战报飞马流星地送来,樊城以西五十公里处的茨河镇地区和樊城以东二十多公里出的东津镇地区都出现了大批敌军,人数上万,在飞速搭设浮桥强度汉江。这两股敌军的目的呼之欲出,就是渡过汉江,迂回到樊城后方,突袭襄城。
    “是日军吗?”刘锦棠惊愕不定。樊城正面的日军已经上万了,两翼再出现上万日军就几乎不可能的事情,日军毕竟也需要轮番休息,没有这么多机动部队。
    “军长,是清军。但是人数很多,都超过五十个营!”传令兵报告道。
    “清军虽人多势众,但不足为虑。挡住正面的日军才是当务之急。”刘锦棠命令道,“罗师长、彭师长,你们各带一个主力团去堵住茨河镇和东津镇。”
    “明白!”第二师师长罗显文和第九师师长彭皓亮一起领命。
    罗显文和彭皓亮各自带去的都是本师的主力团:近卫第四团和近卫第五团,这两个团是汉军仅有的四个获得“近卫”荣誉番号的部队之一,都是战功赫赫的汉军老部队。刘锦棠对这两个团的战斗力很有信心,在他估计中,近卫第四团和近卫第五团都能单独抵抗一万以上的清军进攻。当罗显文和彭皓亮带着部队前后赶到茨河镇和东津镇的时候,都看到了同样的场景,忽闪忽灭的炮弹火光下,无数的清军正在搭设浮桥,犹如鸭群般浩浩荡荡渡过汉江,人数极多。
    “打!”急匆匆赶到的汉军援兵立刻投入战斗。雨点般的子弹、炸药包、手榴弹、掷弹筒榴弹一起铺天盖地飞向已经登陆的清军。暴雨梨花般的弹火扫射下,踏上汉江南岸的清军被射杀得人仰马翻,一波波炸药包和手榴弹飞舞过去,炸得清军血肉横飞。按照以往的情况,清军在遭到汉军如此猛烈攻击的情况下,应该很快就会丧失斗志并一窝蜂地抱头鼠窜。但进攻茨河镇和东津镇的清军却表现得十分顽强,遭受巨大伤亡的代价下仍然死战不退,继续排山倒海地压上来。罗显文和彭皓亮都暗暗赞叹不已:不愧是聂士成训练的北洋新军,战斗力以及战斗意志和绿营兵就是不可同日而语。根据情报,配合日俄军的中原地区的清军主要都是新任河南提督、“淮军后起三名将”之一的聂士成所训练的北洋练防新军。
    “继续开火!狠狠地打!”罗显文大喊道。
    震天的杀声中,坚守茨河镇的汉军近卫第四团的官兵们奋勇作战。汉江水面上被炸起的水柱冲天、血水迸溅,江南的江滩上尘土飞扬、碎石横飞,被炸死打死的清军尸骸横七竖八地狼藉遍野。后续清军丝毫没有胆怯畏惧,继续长江后浪推前浪地源源不断涌过来,不但意志力顽强,而且表现出十分过硬的战斗素质。清军的攻击手段并不像以前那样用人海战术“一拥而上”或“在一千公尺外的地方就大肆开枪齐射”,而是就地打滚以躲避汉军的子弹,同时飞速地寻找掩护物步步逼近。对岸的清军炮队轰射的炮弹准确度也很高,弹弹都落在汉军的阵地后方,给汉军造成了巨大的伤亡。进攻的清军兵分多路,互相配合得十分密切,呈现交叉形态地从左中右三路进攻并包围茨河镇。
    罗显文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他竖起耳朵,但战场上的喊杀声和枪炮声如雷贯耳,听得不是很清楚。而且,他也敏锐地看到,渡江的清军并不是在蛮干,而是分工明确地在逐渐包围茨河镇。清军人数是近卫第四团的数倍,举起望远镜,罗显文还看到更多的清军犹如雷雨前的乌云般团团地不断从汉江对岸压过来。汉军依托着镇子的工事居高临下地射杀涌过来的清军,被打死打伤的清军手脚乱扬地滚下山坡,但后续的清军仍然叽里呱啦地叫喊着冲锋。汉军冲出战壕的时候,清军竟然毫无惧色地挥舞着刺刀与汉军展开肉搏战。
    “侦察兵!去弄几具鞑子的尸体来!”罗显文趴在战壕里,对团属侦察连连长命令道。
    侦察连办事很利索。几个冒死爬出战壕并摸到弹火纷飞的交战区域里的汉军侦察兵很快便拖着两具血肉模糊的清军尸体爬回来。罗显文仔细端详着,这两个士兵都穿着货真价实的清军号衣。罗显文又猛地扯掉尸体脑袋上戴着的帽子,露出了根本没有剃发留辫子的脑袋。
    “操!是小日本!”罗显文恍然大悟,“难怪这么难打!”
    一股寒意涌上了罗显文的心头,进攻茨河镇的日军人数足足一个师团,如果是一个师团的清军,那近卫第四团没有任何畏惧,但却是伪装成清军的日军,那就很危险了。罗显文相信,在东津镇的彭皓亮应该也发现这一点了。罗显文深入一思索,猛然醒悟,既然进攻樊城两个侧翼的是伪装成清军的日军,那正面进攻樊城的就是伪装成日军的清军了。清军和日军互相换了军服,在夜里进攻,自然起到了很好的欺骗作用。汉军把主力放在樊城对付清军,实际上日军的真正主力却在进攻着茨河镇和东津镇。仅仅两个团,肯定守不住的。
    “快!快把这个情况立刻报告给军长!”罗显文汗流浃背地喊道。
    “杀给给…”汉江对面,奉命进攻茨河镇的日军第二师团师团长佐久间佐马太中将声嘶力竭地嗥叫道。
    由于近卫第四团没有远程火炮覆盖汉江,因此日军源源不断地通过浮桥渡过江面,惊涛骇浪般漫山遍野席卷上来。坚守茨河镇的汉军毫无惧色,奋勇还击。日军在汉军的火力网中前赴后继冲刺,战壕里的汉军疯狂地投掷手榴弹,炸得爬上来的日军连滚带爬。但兵力占优势的日军已经呈三面包围住了茨河镇,罗显文命令全团三个营分兵抵抗,兵力落下风的汉军和日军杀成一团。与此同时,在东津镇的汉军近卫第五团也同样陷入了兵力悬殊的激战中。
    坐镇樊城的刘锦棠获悉日军和清军互换军装的真相后,顿时大吃一惊,连忙命令第二师副师长张光前(原淮军庆字营统领)和第九师副师长董履高(原淮军树字营统领)分别带着两个师剩余的四个团添堵两翼漏洞,增援茨河镇和东津镇。此时坚守樊城的,主要只有第二军第十师了。第十师原师长赵昌勖参与密谋叛乱,已经被处决,现在由副师长曹德庆(原淮军庆字营协统领)兼任师长。
    但这个时间差给苦战中的近卫第四团和近卫第五团带来了极大的艰难。分别进攻茨河镇和东津镇的日军第二师团、第三师团都拥兵两万五千余众,兵力是近卫第四团、近卫第五团的整整五倍。兵力上的巨大悬殊,自然让汉军陷入了苦战。策划这一“鱼目混珠”计划的野津道贯中将知道,这是唯一能打破眼下双方堑壕战僵局的办法,必须要一举成功。因此他命令进攻的第二师团和第三师团,不惜一切代价拿下茨河镇和东津镇。日军没有大规模装备手榴弹,因此进攻的日军雨点般用炸药包扔向汉军,并不顾死伤地蜂拥进攻。进攻的道路上交相枕藉地躺满了日军的尸体,但日军仍然越冲越近。
    “飞雷炮和掷弹筒压制日军后续部队!准备肉搏战!”罗显文看到日军已经是近在咫尺,大吼道,“全体听我命令!大汉军,上刺刀!”
    蝗虫般的日军彻底淹没了茨河镇,汉军的三个营都陷入了短兵相接中。在师长的命令和嘹亮的冲锋号声中,近卫第四团的官兵们纷纷给步枪安装刺刀或者取下背负着的大刀长矛,旋即冲杀向三面逼近上来的日军,继而爆发开刺刀见红的肉搏战。
    而在樊城的另一边,坚守东津镇的汉军近卫第五团也和日军展开了白刃战。猎猎飘扬的近卫军旗下,汉军顽强不屈地和数倍于己方的日军展开激烈搏杀。
    樊城内,刘锦棠则心神不宁。他知道自己肩膀上担子的重要性,襄阳一失,武汉不保,武汉不保,湖北沦陷。但敌人的聪明程度似乎大大超过了自己的预料,自己竟然被东洋鬼子牵着鼻子走。但很快,刘锦棠敏锐地从战场上密如雨点的枪声中又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你听到了没有?”刘锦棠目光如炬地望向副军长、多年老部将王德榜。
    王德榜跪倒在地,把耳朵贴在地面上。从地底下传来的是一种很沉闷但很雄浑有力的声响,似乎是一股巨大的力量正在逼近。地面微微震颤,彷佛是一面巨鼓正在被一千个鼓槌在敲击,而且越来越响。王德榜猛然间脸色惨白,他猛抬起头,惊惶失措地喊道:“是骑兵!”
    在伪装成日军朝着樊城大肆开枪的清军后面,一团团挟风裹雷的乌云电闪雷鸣地呼啸而至。进攻襄阳的俄军总指挥德拉戈米罗夫中将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个没有头脑的一介武夫,但他其实很狡猾。他一直在暗中不动声色但却密切地关注着日军和汉军的搏杀,并且背后还悄悄收买了不少清军的军官,帮助俄军偷偷传递日军的情报。此时,他断定,乘虚而入夺取樊城的大好机会已经来了。他立刻下令麾下的三个哥萨克骑兵师和一个步兵师集结并发动进攻。野津道贯中将千算万算,好不容易把汉军的主力诱骗到了樊城两侧,却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俄军白白捡了便宜。
    “俄罗斯帝国的勇士们!冲啊!用你们的马刀杀死所有的敌人!攻占前面的这座城市!里面的中国美酒是你们的!里面的中国女人也是你们的!里面所有的财富都是你们的!冲啊!”德拉戈米罗夫中将用一种极富煽动性的语言嘶吼道。
    在震天的“乌拉”狂呼声中,迅速集结完毕的俄军三个哥萨克骑兵师和随后的一个步兵师一起山呼海啸般地扑向了襄阳。三个哥萨克骑兵师加起来足足一万五千余骑兵,顷刻间掀起了风雷滚动般的雄浑气势,地面被几万只马蹄践踏得轰鸣如雷,无数的马蹄所踩碎踏飞的尘埃泥土犹如云雾般笼罩在黑云一样的俄军骑兵身上。上万匹战马如同猛虎下山般风驰电掣,全力冲刺着,马背上的哥萨克骑兵所挥舞着马枪和马刀一起组成了刀锋破天的钢铁树林,整个俄军骑兵集团犹如沸腾的泥石流般势不可挡地冲向汉军和樊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