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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节 激战贵州(2)
    当刘峰岭和宋来鹏率部赶到桐梓县的时候,看到董彦杰正在招募附近的苗族山民参军,混合第五师内的彝族精壮士兵,昼夜苦练着攀山登峰本领。军官们见面后,宋来鹏笑道:“看来,我们是不谋而合呀!”
    董彦杰心领神会地点头道:“正面强攻娄山关的代价太大,只能奇袭。”
    宋来鹏自信地道:“老董,你让你的士兵训练用绳子攀岩就行了,至于上去系绳子的任务就交给我们吧!不多要,给我一千精兵,保证拿下娄山关。”
    遵义府衙里,众黔省清廷官吏则称颂不已:“巡抚大人运筹帷幄、神机妙算,娄山关一战不但毙伤贼军数千,更加一举击毙其贼首,如此之功劳,真可谓震古烁今哪!”
    潘霨显得荣辱不惊地道:“没什么,都是仰仗诸位齐心协力的结果。诸位,黔省不过区区一省,且并非富庶大省,但我全省军民官吏上下齐心、众志成城,就能给予贼军重大杀伤,如果我大清各省各地的文官武将都能破釜沉舟,与贼军决一死战,区区汉匪,根本不足道哉!只可惜,各地官僚大多贪生怕死、软弱无骨,甚至一些总督都屈膝贼军,简直是大清之耻辱!他们深受皇恩,却叛君助逆,简直是寡廉鲜耻!”
    这时,一名绿营兵统领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大人!习水发现大批贼军,人数不下五千!看样子,他们是想偷渡习水,进攻仁怀!”
    梅东益蹙眉道:“仁怀一失,遵义以西则危矣!大人,必须要速派援军!”
    潘霨微微点头,就在这时,又一名绿营兵游击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启禀巡抚大人!正阳遭到五六千贼军进攻!情况危急!”
    梅东益顿时大惊道:“正阳一失,绥阳不保!遵义以东也必朝不保夕!大人,绥阳也必须要增派援兵哪!”
    潘霨思索道:“我军总人数七八千,桐梓一战就投降三千余,眼下兵力捉襟见肘哪!这样吧,各都速派五百绿营兵和一千壮丁增援仁怀和绥阳,实在抵抗不住,就撤回来固守遵义。只要遵义不失,黔省仍然安然无恙。”
    “大人!汉匪又进攻娄山关了!”一个军官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随本官杀敌!”潘霨厉声道。
    娄山关下,兵力占绝对优势的汉军和地形占绝对优势的清军再次展开了天昏地暗的激战。而在大娄山的密林深处,一支精锐的汉军正在悄无声息地迂回向娄山关的后方。每一名行军的汉军士兵都嚼着一把发下来的薏仁,这是附近苗族山民提供的药材,咀嚼薏仁能够减少士兵们由于大声说话而被暴露的概率,也能有效地让士兵们抵抗住弥漫在西南丛林里的瘴气对身体的侵害,从而降低部队非战斗减员的人数。出击的汉军包括宋来鹏训练的三百多名特种兵和第五师副师长果基约达带着的一个加强营。
    桐梓县全城坐落在平均海拔1100米的高原上,到处都是崇山峻岭和茫茫原始森林,全县境内海拔超过1700米的山峰就有18座。娄山关海拔1576米,而大娄山最高峰就是桐梓县狮溪镇柏枝山以南的牛角寨,海拔更是高达2227米。汉军想要突袭娄山关,就不得不翻越黔北第一高峰牛角寨。显然,清军根本想不到汉军会翻越几乎不可能翻过的牛角寨,因此也根本没有在这里驻守任何部队,这自然让汉军大大地钻了个空子。汉军花费了两天一夜的功夫,很顺利地翻过了牛角寨。
    休息了半个晚上后,汉军突击部队开始飞夺娄山关。从山峰侧面攀爬并夺取娄山关的第一批部队都是特种部队,由宋来鹏亲自带队。山峰相当于十栋楼那么高,几乎就是九十度垂直拔地而起的山崖,像刮胡刀一样锋利笔直,光秃秃几乎没有任何树木植物的石壁犹如玻璃般光滑,峭壁底部还横七竖八堆着几十具摔死的猿猴狒狒之类的动物骸骨。要是在白天攀登,那挂在半山腰的汉军士兵就是清军的活靶子,但夜晚就不同了,黑夜为汉军提供了最好的伪装。娄山关虽然陡峭,但对于身手过人的特种兵们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弟兄们!开创特种战历史先河的时刻来了!上吧!”宋来鹏两眼闪闪发亮。
    戴着专业攀爬手套的特种兵们腰上除了背负着步枪和腰悬一圈手榴弹等武器外,还缠着一圈圈钢丝绳索。随着宋来鹏的手势,手持勾环、凿钉、岩锤、登降器等专业攀登工具的特种兵们在黑暗中贴在山崖上,像一条条壁虎般“嗖嗖嗖”灵活飞快且悄无声息地往山峰上攀爬,区区几十米的高度只花了特种兵们不到十分钟的时间。
    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地爬上山峰后的特种兵们迅速在峭壁边缘的石块上牢牢固定好几十条钢索并抛下去。在下方等待的一千多名挑选出来的第五师最精锐的士兵立刻背着沉重的武器分批抓着钢索慢慢往上攀登,整个过程无声无息。
    守卫娄山关的清军基本都筋疲力尽地在睡觉。汉军仗着人多势众对娄山关进行车轮战,疲于奔命的清军人困马乏,结束战斗后纷纷倒地大睡,娄山关上鼾声大作,只有为数不多的十来个哨兵勉强撑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紧接着关下的汉军。打着哈欠的清军哨兵昏昏欲睡的时候,黑暗中悄无声息伸出的一双双有力的大手捂住这些清军的嘴巴,同时一把把锋利的匕首直接从二三根肋骨间捅了进去,直刺心脏,这样的杀敌方法不会产生任何声响。
    夜间警备着娄山关的是清军贵州提督梅东益的副将杨福同。杨福同勉强撑着睡意在营帐里枕戈待旦,突然猛地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在万籁俱静的夜里格外响亮,那是一支步枪掉在地上的声音。杨福同心头一惊,睡意烟消云散,连忙抢步出门大喝道:“怎么回事?”
    按照正常情况,外面在打瞌睡的清军肯定会诚惶诚恐地应答一声,但回答杨福同的却是十几枚扔过来的手榴弹。震碎了夜幕的巨大爆炸声中,火光冲天,杨福同当初被炸成两截飞下了娄山关。“弟兄们,杀啊!”宋来鹏晴天霹雳般地大吼着,摸上来的汉军特种兵和汉军步兵立刻展开猛烈进攻,一排排措手不及的清军纷纷被子弹撂翻,雨点般的手榴弹让整个山头上地动山摇、火光冲天,大批熟睡中的清军来不及逃跑在睡梦中被炸死,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响成一片。空旷处,清军晒着的被子、衣服像纸片般被撕成花花绿绿的碎片漫天飞舞;奔逃还击中的清军接二连三被手榴弹炸飞到空中,残肢断臂和脑浆内脏仙女散花般迸溅得到处都是。清军对汉军突然间从后面的山崖上爬上来毫无心理准备,立刻被杀得抱头鼠窜。
    正在熟睡中的梅东益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和射击声给惊得连忙从被窝里面钻出来,衣衫不整的他冲出营房,眼前的景象让他立刻明白了,汉军从山峰侧面摸上了娄山关。气急败坏的梅东益挥舞着手枪厉声高呼道:“众军莫慌!立刻反击!”
    但清军溃败的趋势一发不可收拾。同样听到剧烈的爆炸声的董彦杰和刘峰岭一起举起望远镜,只见整个娄山关已经笼罩在熊熊大火和一片混乱中,大喜过望的两人知道宋来鹏已经得手,立刻对后面集结待命的官兵们大吼道:“进攻!”
    潮水般的汉军再次在震天的喊杀声中席卷向娄山关。关隘上的清军已经自身难保,因此几乎没有反击,攻关的汉军使用集束炸药包炸开了关隘城门,随即蜂拥而入,轻轻松松地攻克了娄山关。关隘上的四千多清军一半被打死,一半投降。梅东益挥舞军刀试图顽抗,扑上前的宋来鹏两个点射打穿了他的双腿,随即汉军特种兵们将一头栽倒的梅东益活捉。
    拔除了娄山关这个钉子,汉军长驱直入、一泻千里,没费什么力气就杀进了防御空虚的遵义城。被满城喊杀声和枪声惊醒的潘霨得知娄山关已经失守后,放声大哭:“贵州完了!老夫愧对皇上,愧对全省百姓哪!”说完投井自尽。被攻入城内的汉军给生擒的贵阳府知府朱茂时惊惶之下向汉军投降。
    次日下午,汉军第六师第16团开进贵阳城,宣告汉军对贵州的全面占领,这也标志着整个中国西南尽成大汉王国领土。
    同一日,汉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二十团4000官兵乘坐缴获的清军广东水师的军舰渡过狭窄的琼州海峡,在海南岛北部登陆,操控军舰的基本都是投降汉军的原广东水师的海军官兵。第二十团官兵们在海南岛没有碰到任何抵抗,几乎是以阅兵式的方式开进了琼山县(今海口市)。清廷广东省琼州府知府张士锃十分明智地率海南三州十县官吏集体向汉军捧印投降(海南此时被清廷设立为广东省下辖的一个府)。随后,大汉王国中央政府将海南岛从广东省脱离出来单独建省,包括海南岛和中国南海诸岛屿在内建为海南省,首府定在海口市,原琼州府知府张士锃担任第一任海南省省长。
    随着汉军占领海南岛,意味着整个中国长江以南已经全部成为大汉王国领土。大汉王国此时拥有的国土范围包括:四川省、云南省、贵州省、湖北省、湖南省、广东省、广西省、江西省、福建省、浙江省、东山省、海南省、安徽省大部、陕西省南部、甘肃省南部、青海省东部,囊括江南和西北近十六个省,疆域国土总人口约3亿,势力和影响力都已经远远超过当年的太平天国。
    就在汉王国上下刚刚从进攻贵州的失利中松口气的时候,湖北和西北地区的战事却一起接连不断地传来了不利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