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王他们气喘吁吁的赶到岔路口两边的高地上时,发现这里早已被老崔他们攻占了,阵地上的那些伪军们听得枪声,不但没回转过来进攻老崔他们,反而加快了逃跑速度,急匆匆的朝平壤城内跑去,生怕后面的枪炮声追上来打死他们,一个个跑得飞快,很快就跑进了城内,向他们的上司报告道,他们遭遇了大批志愿军的突然袭击,支撑不住退下来的。
城内的伪军头头又气又急,想拿这些逃兵开刀,杀一儆百,但仔细想了想,不行,这些手下战斗意志已经丧失,就是毙掉他们几个,也不见得有效果,而且还会结怨于手下,不划算,伪军军官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急忙摇电话向驻守平壤的美军指挥官报告,说是南面岔路口阵地已经被大批中国志愿军占领了,他们伪军队伍人少守不住,希望能够得到及时的增援。
守城的美军指挥官一听,南面的岔路口两个高地被中国人占领了,那还了得,先前平壤机场被共军占领,城内的联军一下子就失去了从空中撤退的通道,现在那边的高地被志愿军占领,那我们在平壤城内的联军好几万队伍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鳖了?
这可不行,美军指挥官当即接通已经派出去夺回平壤机场的美军营的电话,命令他们立即调头,转而攻取岔路口的那两个高地,这个美军指挥官给那个营长放话:“务必在凌晨之前攻占高地和机场!”
那个接到命令的美军营长脑袋大了,这次他奉命带着一个营四五百个美军士兵们出来攻占机场的把握也不是很大,据情报得知,攻占机场的攻坚最起码得有上千人马,自己一个营的兵力已经显得有点单薄了,这次半路上还要我们转向进攻岔路口的那两个高地,这不是开玩笑吗?还是我们守城的指挥官脑子烧糊涂了,在说着梦话?
美军营长当即表示自己仅仅只有一营的兵力,无法同时完成攻克高地和机场的战斗任务,要求指挥官立即派出队伍前来增援,美军指挥官将那些守城的部队仔细的排查了一遍,发现只剩下来一个英军团和一个加拿大团可以调动,余下的两个美军营还得守城,平壤城内这么多工事碉堡,须得有人防守才行,南朝鲜伪军虽然有一个师,但他们确实不争气,战斗力奇差,让他们去进攻共军,还不如留在城内跟美军士兵们一起防守工事来得靠谱,美军守城指挥官没办法,只得抽调这两个团紧急出动,赶往岔路口高地增援美军营,并且修改作战命令,让美军营长指挥这两个联军团,在凌晨之前攻占岔路口高地阵地,机场等天亮后得到空中增援后再发起进攻。
这两个联军团都是步兵团,自从上次在顺川城下吃过徐保国他们志愿军九营的大亏后,心底里便有了恐慌,认为那些中国人完全不可理喻,打起仗来太玩命,跟以前在东南亚战场上碰到过的小日本鬼子还要凶悍,这次虽然奉命出城来增援美军营,但这两个团的团长的肚子里各自都打着小算盘:这次进攻可得悠着点了,可不能玩老命似的往前冲,美军不是挺有能耐的吗?让他们打头阵,我们则紧跟着他们就行。
美军营长终于等到了姗姗过来的这两只联军队伍,夜里的西北风呼呼的刮着,吹得美军士兵们都哆嗦不已,虽然身上都穿着软乎乎的鸭绒棉衣,但这些在岔路口高地这边等候的美军士兵们还是感到了刺骨的寒冷,真不知道此刻呆在高地阵地上的老王营长他们,他们大多数还是穿着刚刚入朝参战时候的秋衣,只有少部分兄弟们穿着从美军仓库里缴获来的棉衣,照样精神头十足,忙着在阵地上挖坑备战,干得热火朝天,与对面即将猛攻过来的美军士兵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美军营长待得英军和加拿大军队一到,就以十二辆美制”潘兴”坦克为前导,二十多辆装甲运兵车紧跟其后,美军士兵们居中,英军团摆在左翼,加拿大团摆在右翼,以标准的散兵攻击队伍呈倒三角阵型向岔路口高地上的老王他们发起了攻击。
美军的大口径榴弹炮和迫击炮纷纷开火,那些冲过来的坦克炮也没闲着,纷纷用它们的90毫米炮弹堆高地上进行直瞄射击,颗颗炮弹砸在岔路口两边的高地阵地上,炸得火光一团团冲天而起,浓烟滚滚,四散弥漫,老王他们此刻则全部躲进了那些他们刚才拼命挖的防炮洞和掩体里面,躲避着美军打来的猛烈炮火。阵地上浓烟滚滚,炮声隆隆,美军发射的照明弹将阵地照得如同白昼一般亮堂,一闪一闪的炮火还在不停的猛烈轰击着,炸得老王他们耳朵都快震出血来,头顶上的泥土不停的簌簌往下掉,有些地方则完全被炮弹炸起来的泥土给完全掩埋了,兄弟们被埋在下面,呼吸困难,急忙扒开泥土朝外面爬出来。
美军的炮火准备终于结束了,老王看了一下怀表,心里暗暗骂道:“他娘的美国佬,真够有钱,这次炮火竟然整整轰击了四十分钟,这样的规模要是放在志愿军那里,这得出动咱们军部的炮兵团了,要不然哪里有这么多大炮和炮弹供打个四十分钟时间的啊。”
还没等老王他们从泥土堆里爬出来,老王他们就感觉到阵地一阵颤抖,像是马上就要来地震一般,大地不停的在猛烈跳动着,老王那刚才被炮弹震荡的“嗡嗡”直响的耳朵里听到了一阵“喀拉喀拉”的声音,老王急忙对兄弟们大喊:“美军坦克上来了,兄弟们做好战斗准备,爆破组准备出击!老金!老金你们在哪里,赶快出击!”
老金的坦克连此前就躲在高地后面的那些反斜面上,老金晓得美军一旦要发起进攻,必定先以猛烈的炮火做准备,然后再以坦克和装甲车集群冲击岔路口两边的高地,在阵地上的志愿军战士们还没完全从炮弹轰击爆炸的震荡中恢复过来,利用坦克的高速机动冲上阵地,后面美军步兵和两翼的英军加拿大军队一拥而上,在前面坦克和装甲车的碾压炮击下,攻破阵地,夺回高地!
就在美军向老王他们阵地发起炮击之时,老金已经带着手下的那十二辆苏制t-54坦克在反斜面处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当时老金也考虑到美军炮兵可能会对这里的反斜面进行炮击,所以他将那些坦克全部分散开来,用树枝伪装起来,在黑漆漆的寒冬夜晚,虽然美军炮兵有照明弹提供视野,但毕竟只能照明一块地方,他们也没有进行仔细的搜索侦察,就立即开炮轰击了,当然尽管老金心里非常担忧美军的炮弹会打过来,但一直到美军的炮火准备结束,老金他们的坦克阵地上就是没落下来一颗炮弹,当美军的炮火一停,还没等老王他们从泥土堆里露出脑袋来,老金已经命令手下坦克兵撤掉伪装,冲出反斜面,朝冲过来阵地的美军“潘兴”坦克侧面迎击上去了,在老王扯着嗓子拼命喊着要老金上前出击的时候,老金驾驶的第一辆t-54坦克已经轰然开炮轰击了,一发100毫米穿甲弹呼啸着冲膛而出,恶狠狠的扑向对面的那辆美军“潘兴”坦克,只看到红光一闪,紧接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这辆美军坦克被穿甲弹击中炮塔,五百米不到的距离上遭受苏制坦克大口径穿甲弹的命中,其结果可想而知,这辆倒霉的美军“潘兴”坦克的炮塔被整个儿的掀起来,带着炙热的燃烧着的烈火狠狠的朝外面飞出去,在十来米远的地上“噗通”一声摔落下来,长长的炮管子被拧成了一根弯曲的大麻花,已经变成了一堆废铁的美军坦克里突然窜出来几个全身着火的美军坦克兵,撕心裂肺的惨叫呼号着,呼呼刮来的西北风将那美军身上的火焰越吹越大,没过几秒钟,这几个惨叫着的美军坦克兵就倒在地上不动弹死翘翘了,身子被大火烧得跟焦炭一样,人肉被烧焦的恶臭为迎面朝阵地上的老王他们扑来,老王可不管这些气味好不好闻,他看到的是美军坦克被老金他们的坦克炮一炮命中,烧起来熊熊大火,高兴的对阵地上的兄弟们大叫:“哈哈,我们的坦克出动了!这下够美国佬苦头吃了,迫击炮快朝坦克后面的那些美国佬轰击!炸死那些躲在坦克后面的美国佬!”
老王营长的话音刚落,几门迫击炮便依次“嗵嗵”的轰击起来,炮弹呼啸着在对面那些冲过来的美军坦克顶上飞过,以优美的抛物线弹道轻快的落入躲在坦克后面冲上来的那些美军士兵们中间,炸起来一道道血红的火光和烟雾,一些美军士兵被爆炸的冲击波高高的掀起来,在黑漆漆的半空里翻了几个跟头,便重重落下来,粉身碎骨,血肉模糊,即便美军拥有当今世上最好的急救医疗技术,也是救不活这些可怜的美军士兵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