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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穷方丈(1)
    刘珍年对韩军的突然进攻,虽感突然,却但并不觉得意外,他对韩军的活动早有所察觉,并且已经做好了防御部署。对此,初步安排了三个防御据点,以掖县、莱阳、烟台,互为犄角,相互应援,必要时放弃烟台,在掖、莱一线与韩军周旋。刘珍年认为,此次韩之军事行动不占天时、地利、人和,所有这些必要条件他都不占。
    刘珍年认为中原大战之后,人民厌战,韩敢冒国人之大不韪,又在山东发动内战,必遭全国反对。他还估计韩之兵力,总共不过4万余人,还要留防鲁南、鲁北和鲁西,能调来胶东者最多不过3万人,与自己的兵力相当。然而,自己是以逸待劳,地理熟悉,火力、战斗力或有过之。彼不顾国难当头,以骄兵挑起战争,可谓误国欺人太甚。
    刘珍年还认为上面有蒋介石支持他,战争又是韩挑起的,故不怵韩,可与一战。于是,他决定亲自赴掖指挥驻掖部队,莱阳防务交由副手何益三及梁立柱旅长负责。同时,刘珍年一面急电南京蒋介石、何应钦,请求下令制止韩之军事行动,一面派参谋长韩洞赴南京报告情况。
    韩之攻刘,本想速战速决,以军长曹福林为前敌总指挥偷袭刘军,然后各个击破。但因事机不密,行动迟缓,刘军做了准备,失去偷袭机会,结果在昌邑受阻,偷袭平度扑空。当韩经潍县亲至昌邑时,他的先头部队才进至沙河,距掖县还有约40里。韩复榘见偷袭不成,刘已向蒋介石告急,于是一面向南京政府发出“巧电“,申明讨刘是为“吊民伐罪“,一面重新部署兵力,发起新的进攻。蒋、何收到刘电作复之后,接着电令韩、刘“双方立即停止军事行动,听候中央查明处理“。
    韩对蒋虚与委蛇,而不停止进攻。韩军进攻掖县,切断刘军掖口运输供给。刘军撤入城里据城御守。韩军用炮轰城,并借用东北海军的两架飞机投了两次炸弹,战斗甚为激烈,但双方损失并不大。在掖县之战中,刘驻烟台军队和机关撤出烟台,集中于莱阳。刘军莱阳前沿防线设在县西南50里之水沟头,还派出一部游击队运动于莱掖之间,但莱阳方面两军无大接触。
    再说韩洞去南京见蒋,9月24日到达南京。蒋去了庐山,韩乃向军委会负责人参谋长朱培德、军政部长何应钦报告韩攻刘之军事情况,并向新闻界发布新闻,以引起全国舆论对韩的斥责,然后于9月27日到庐山向蒋报告。蒋听了极为震怒,并说,我在前几天曾向他(韩复榘)要两团人,他竟未答应,想不到他是为袭击刘军,太可恨了,我要消灭他。
    蒋介石先为韩竟敢“先斩后奏“气恼,继又为韩复榘藐视中央命令震怒,确实忍无可忍,“要消灭他“,于是于10月5日再次下令限刘、韩两军五日内先行停战,并派参谋次长熊斌、军委会主任秘书高凌百为特派员赴鲁监视双方撤兵,各归原防,同时决定对韩用兵,檄调河北商震为西路军东进,蚌埠徐庭瑶所部第四师为南路军会同徐州刘峙北上,于学忠为北路军沿津浦线南攻,三面包围夹击,又密电刘珍年从后牵制韩军西撤,使其愈期五日,好由中央明令讨伐。
    韩复榘闻知蒋要用兵,一面派孙桐萱军在临城一带准备抵御,一面立即表示遵令停战撤兵,并欢迎熊、高莅鲁,还派省政府委员张钺为代表赴南京请罪。此时局势突变,当蒋介石讨韩南路军进抵鲁南郯城时,北平张学良突发援韩通电,并派一个炮兵团支援。正在参加“国联“大会的中国代表施肇基闻蒋讨韩信息,从美国发回电报称:现值国联开会,尤宜一致团结,作外交后盾,何可再起内争,予人口实,自掣其肘,应严令制止鲁省内战,同赴国难。国内各界人士,也以为内战会给日军发动新的侵华战争造成借口,纷纷致电国民党中央,要其尽快想法和平解决问题,不宜扩大事态。蒋在全国舆论压力下,转而采取“调停“方针,派蒋伯诚、熊斌等分别会晤韩、刘,进行调解。而韩却再次玩弄诡计,表面遵从中央,象征性撤回部分军队,暗中集中优势兵力,抵虚捣隙,乘刘收拢兵力之机,派兵占领了烟台及附近县份。刘对韩的诡计自然不满,但不惧怕。虽收缩部队,暂避其锋,而对部下却说:“我知道韩那两下子,如果南京让打,我第一步打到潍县,第二步打到济南,这个世界上谁怕谁?”
    于是,战火再起。刘军从掖城出击未果后,又退至掖城据守,双方展开炮战。韩军展书堂第八十一师进攻莱阳,被刘部梁立柱击败,俘获展部约三个连。
    10月6日、7日,韩军荣光兴等三个旅进攻莱阳,孙桐萱、曹福林两师炮轰掖城,但终未成功。
    19日国民党中央以何应钦名义电令韩、刘停战,并提出四项解决办法,划定双方防区:(1)自即日起,韩军撤回潍河以西防区,限26日前撤军;(2)刘珍年军暂驻福山、掖县、莱阳、栖霞、牟平五县及龙口;(3)蓬莱、招远、黄县、海阳、文登、荣成、平度暂不驻军,由原团警治安;(4)各军移防后整饬军纪,听候中央处置。
    韩方代表提出要刘军撤出掖县,而驻文登、海阳、荣成三县;刘方则坚持维持原防。最后由军委会仍定为原防区不变。
    韩复榘见中央偏袒刘珍年,独霸山东的目的难以实现,便以辞职要挟。他向南京政府主席林森、行政院长宋子文、总司令蒋介石及军事委员张学良等提出辞去山东省政府主席职务,但未获准。
    韩的辞呈没有获准,说明韩在蒋的心目中比自己重要得多,韩还在山东省主席的位子上,自己注定今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刘珍年原本不愿放弃胶东这块安身立命宝地,但考虑再三长远打算,刘觉得自己已经不适于在胶东再呆下去了,既已与韩氏交恶,虽暂时停战,终难长睦久安;局躇胶东一隅之地,也难有什么发展,再加上部属也劝他,并以杨虎城为例,调出山东二三年间即掩有陕西,进拓甘肃煽动他的野心。再是刘珍年认为,此次胶东之战,虽由韩复榘挑起,但给地方人民带来不少损失,自己驻防胶东数年,实有愧对胶东父老之憾。
    多方原因触使刘珍年打定主意,于是,就电呈南京政府要求调离山东。并指示其代表参谋长韩洞向蒋介石面请。蒋问愿调何地,刘复电云:调海州、徐州、豫东、豫西均可。
    蒋均以各地原有驻军为辞推却。刘又复示:除到江西与红军作战外,调任何地区均可。
    蒋欲调刘到湖北随县、枣阳一带,为地头蛇夏斗寅等拒绝。继改调宁波,又遭浙江反对。最后改调温州。
    刘珍年被逐出山东,韩复榘终于统一了山东,真正成为独霸山东的“山东王“。而刘珍年调出山东,却没有像杨虎城那样得到发展。1933年1月,刘珍年至南京谒见蒋介石,要求恢复军的编制,被拒绝。两个月后,刘部被调往江西驻节河口镇,途中一步兵营哗变,刘珍年平妥招之回军。不久,南京电令刘精锐部第三旅直属“大本营“,刘珍年愤然离开部队赴杭州“养病“。蒋介石即指使是黄埔生李仙洲加紧控制这一部队。1933年7月,蒋介石密令浙江省主席鲁涤平将刘珍年软禁。1934年被监禁于杭州西湖玛瑙寺。1935年2月,以顾祝同为审判长进行军法会审。同年5月13日,将刘珍年以“纵兵殃民“等罪名,枪杀于南昌东郊,这都是后话。
    言归正传。
    打狗队员的一声报告,让霄龙寺里开会的干部们一下子紧张了起来,韩复榘不是刘珍年,韩复榘虽然跟蒋介石和其他军阀们有矛盾,因为他们共同利益的使然,在对付共产党人这方面却是出奇地一致。
    霄龙寺里开会的干部们也不是人人都有枪的,有枪的干部纷纷掏出武器,打开枪机、顶上子弹准备战斗,特委书记张静源这个时候很冷静,问报告的打狗队员:“李歪脖的民团据我们还有多少路程?”
    打狗队员报告说:“没有多少里程,估计现在已经到达了山口。”
    山口据霄龙寺这里不过数百米,张静源说:“时间上还来得及,同志们,听我命令马上向后山转移撤离,不到万不得已,任何人都不得开枪,撤!”
    霄龙寺西院里的灯光被吹灭,在大雨滂沱中特委书记张静源亲自指挥开会的干部们雨中撤离。几乎也就在干部们撤离的同时,李歪脖带领一般多个民团将霄龙寺彻底包围,李歪脖冲进霄龙寺的西院屋内,人都没看到一个,他用手末了一下,桌子上水碗里的水分明还是热的,李歪脖脖子一歪,骂了一声:“他娘的,他们刚刚逃走,给老子追!”
    猫眼用手摸了一把脸上横流的雨水说:“少东家,不行啊,这老雨天,冲没了他们逃走的痕迹,我们知道他们向那个方向逃走了,我们向什么地方追,我们追个毛啊!”
    李歪脖一脚揣在猫眼的肚子上,李歪脖骂:“他娘的,你怎么说话呐,小心我打烂你的嘴!”
    猫眼看了一眼衣服上被踹得泥浆,一声都不敢吱了,李歪脖又一想,这个猫眼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李歪脖犹豫了一下,喊了一声:“走!”
    李歪脖带领民团出了西屋冲进了东院,一脚就踹开了方丈禅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