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倒是容易得出来，问题是怎么说。
    曲歆敲了敲字桌子，冷笑一声，转头看向他：“你能把你所有东西都摆在桌子上，让我们看一眼它到底在不在你那里吗？”
    “它到底在不在你那里”咬得足够重。
    奚月没有快速动作，反而朝他嗤笑：“你算什么东西？就算乔佳乐的东西在我这，也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不知是什么，还是潜意识把乔佳乐有关的所有东西都归为他的。
    这句话的意思是，无论他怎么个私藏，其实都没有错。
    曲歆哪里不知道他明显的敌意，不就是情敌的眼神，占有欲作祟。但是，他就是要提醒他。一字一句深深地扎入他心底。
    “我不算东西，你又算什么？”
    “占着自己和她亲近，就以为自己已经可以为所欲为到这地步吗？”
    “我再提醒你一句。”
    “乔佳乐不是你的，她有选择的权利。”
    奚月总是这样，自以为是惹人厌，还那么理直气壮强词夺理，却又因为这一句话。这十四个字九十二笔弱不禁风，被扎了九十二根针似的口吐红血，没有丝毫威力。
    不知何时，他的手撑在了桌上。
    没人知道，他太明白这一句话。多少黑夜的思念，思念那个他可以觊觎她的她，面临这个他想做不能做的她，耗尽了多少力气。
    没人知道，这一句话上一次已经扎得他很深、很深。
    这一刻，十分清晰。他再以为自己是她的朋友，就可以一直陪在她身边，可以妄想一点点有一天她还是会主动亲吻他，答应他的请求。
    由于唇齿纠缠耗尽了力气，瘫软在他的怀里。
    她的双手环绕在他腰间，他们的梦，短暂得让当时的他想永远。
    如今，烟消云散、灰飞烟灭，回想起来，让他想哭。
    时过境迁。
    说得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
    “你搜吧！”
    他不知道他怎么说出这一句话，但是，他能感到他抬起的那只手。尽管脱离了支撑，还是瘫软无力。
    跟他当时听到他再一次的提醒，那时一样。
    曲歆才懒得管他是怎么个苍白如纸、软弱无力，迅速掏进抽屉，急急忙忙翻得乱七八糟。但，余光瞥见书包拉链拉得一点儿风都穿不进，顿然心生欢喜。
    “看吧，书包拉得紧密无缝，绝对就在这里。”
    离真相越来越近了，那个抓获毛贼的人的手离那个拉链越来越近。
    一切的一切，好像秒针咔嗝了，一动不动。
    一切都静止。
    奚月闭上眼睛。
    是害怕还是释然，都摆脱不了他自作多情、余情未了的事实。
    曲歆瞪圆了眼睛，左翻翻右翻翻。
    那么大个水瓶怎么可能不见了？？？
    曲歆动作急促得小小小格子都不放过。
    结果，把书包倒过来，拉链全开，都倒不出一个像样的东西。
    此举剧烈，预料之中的“人赃俱获”一点点都没有在奚月的耳蜗里出现，他迷惑地掀了掀眼皮。
    曲歆张大了嘴巴，突然想到什么，口无遮拦：“一定是佳乐，顾及你的面子。所以，提前把它拿走了，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