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魔怔得在耳边响着，不停地响着，心中的天使成功击退恶魔获胜，归于平静，却又流露着莫名的酸痛。
    他的手捂紧了心脏，眼眶在暗夜里渐渐泛红。他禁闭着，跟手一样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胸口。
    待那个替自己惩罚自己的人成功离去，一滴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渗进了尘土里，渐渐深入。
    我没有很在意。
    我是把她当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所以……
    我清楚自己的位置。
    清楚自己的身份。
    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我不可以喜欢她的。
    最后一句，修长的指甲扎进了火热砰砰直跳的心脏。那一根幼苗，酸又痛的滋味很快散去，幼苗也随之沉沦。
    他笑了。
    他总是这样，误会自己对她产生非分之想，他其实不懂爱情。
    他只是一个小屁孩，18岁的年纪15岁的身体，他什么都不懂。
    他只需要懂亲情、友情就好。
    月亮很亮很亮，照进了他眼里，照进了他心房，海阔天空。
    他闭上了眼睛，放下了手。他睡得很香很香，他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
    “我有说昨天用擦黑板用扫地用拖地，今天就不用擦黑板不用扫地不用拖了吗？”
    乔佳乐噔着鼻子双手叉腰，一副大佬状，大佬底下的小弟必须只能服从。
    “噢。”奚月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拧湿毛巾，擦拭黑板。当时不是很高，就比乔佳乐高了那么一点点。所以，一米五几的身高根本够不着黑板顶端。
    他只好去搬了一个凳子，踩在上面，伸长了手够老师板书到顶的地方。
    突然，脚许是踩空了，“唔”惊叫一声，自个滑倒了。
    出大臭，被乔佳乐连吼带骂：“你什么眼睛？不知道太高找高个子擦啊！搬个凳子倒是显得你高了，装帅可是要遭雷劈的！”
    当时自己被她扶起来，他都觉得这简直抢了人家的剧本。
    正常剧本应该这么走：女生擦黑板踩空了，然后，她心目中的英雄从天而降，两人眉眼对眉眼，温柔乖巧得不像话。
    他幽怨地看了乔佳乐一眼，她只把他扶起来丢椅子上，问他“伤哪了？用不用送医务室”等等之类正常的慰问都没有，好歹也是被她给逼上去的，就这么直接走了。
    当他带着不舒服的情绪坐到了下节课，看着黑板依旧没人擦，他只好自己去搬凳子，拿抹布擦。
    此时，他心里只管叹气：小学有的男生都一米七了，为什么他现在一米六都没有，这还算男生吗？都被女生给笑话了！
    谁知，下一秒，他就听见乔佳乐怒轰轰的声音，带着奇怪的埋怨。
    “谁让你擦的？被摔得不够疼是不是？以后你不用擦黑板了，去扫地拖地就行！”
    前两句有点愣：这口吻不像是没良心让他擦的意思。
    后一句他整个人直接被乔佳乐拽了下来。强行一拽，险些从椅子上再摔一跤，好在乔佳乐急时稳住。
    奚月看着乔佳乐铁板一样的脸，心却联想到她言语里化解开的深沉含义，整个人不知怎么的，有点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