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青抬起红红的眼睛,似乎在辨认白谨容到底有没有法子,可看到她一脸的轻松,仿佛有法子似的,这才哽咽着撒娇,“你喂我。”
“不喂”,白谨容把筷子拿给她,“自己吃”。
林冬青委屈的扁嘴看她一眼,“我,我,叫罗衣来喂我。”
“那晚上你也让罗衣陪你睡吧”,白谨容有法子治她,笑嘻嘻说道,“也让罗衣帮你想法子,说不定她有法子让你不嫁人呢”
林冬青握着筷子,扁着嘴夹菜,哭的累极了,手直抖,哆嗦索索的。
白谨容给她夹了菜,让她拿着勺子吃,“吃饱了,咱们再想法子。”
白谨容哪有什么法子,她的法子就是,逃。
这回林冬青如果能主动配合的话,有一点机会能够成功把她拐走。
白谨容第二天在府里打望着,寻找有没有地方可以带着林冬青逃,就看到罗衣站在不远处,一脸冷然的望过来。
罗衣自从在林冬青那里失宠后,就沦为二等丫鬟了,加上宁王妃不喜欢她,在王府里的日子并不算好过。
就在江南胡家要来京城下聘的时候,白谨容带着林冬青逃出王府了。
说也简单,借着采买的由头,把林冬青打扮成个小丫鬟,就带着出府去了。
这回,白谨容也不傻,收拾了一包袱的金银细软,外加一个软弹弹的林冬青,就踏上了私奔的路。
出师不捷,两人刚要入住客栈,就险些被抓到了。
因为白谨容打开包袱一看,全是一锭锭的黄金,再加上昂贵的镯子、钗子和玉佩,贵的眼花缭乱,偏偏没有银子。
“本郡主出门,都是赏金叶子,不拿银子”,林冬青自负的说道。
所以当白谨容颤巍巍的拿出一锭金子给客栈掌柜的时候,险些给人惊的撅过去。
很快,王府的侍卫就闻风找人来了,白谨容只好带着林冬青东躲西藏,最后躲在了城外的山神庙里。
“呜呜,这里好黑,地上有虫子...我好饿,好渴,我想回家”,林冬青坐在帕子垫着的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白谨容还在打扫着,见她哭的涕泪横流的,顺手帮她擦了擦,就给擦成了一道黑痕,白谨容连忙去抹,结果就把林冬青的脸抹成了脏猫。
林冬青哭的更狠了,“嗷嗷呜呜,我好饿好冷啊。”
白谨容塞给她一个馒头,被林冬青扔在了地上,“我不吃馒头。”
白谨容又拿了块肉脯出来,林冬青抽抽噎噎的啃着肉脯,“我渴...”
白谨容给她拿了水囊,林冬青喝了一口,“这水是冰的,我要喝热茶!”
白谨容狠狠拍她脑袋一下,林冬青老实了,包着眼泪花儿,啃着肉干。
等白谨容打扫出一块稍微干净的地儿后,才坐下啃着馒头。
“容容,我想回去了”,林冬青小声说道。
白谨容馒头啃到一半,缓缓转头看她,“所以,你逃出府,就是逃着玩玩的?”
林冬青点了点头,“我父王母妃应是急了,他们肯定怕我逃出府,再也不会逼我嫁人了。”
“只怕你一回去,他们会立刻把你送上花轿,你可想好了?”,白谨容费了大劲才把小祖宗带出来,结果,人家后悔了。
夜风吹的破窗户呼啦的,发出一股呜呜的声音,寒风冷冽,吹的人浑身都僵了,白谨容出去拾柴生火,抱着林冬青坐在火边烤着。
林冬青今日折腾的累了,窝在她怀里睡着了,睡的不太舒服,时不时哼两声。
白谨容想了半宿,快天亮时,林冬青被冻醒了,又吵着闹着要回府去。
“嫁人便嫁人,我宁肯嫁人也不受这个苦”,林冬青嫌弃的拍着衣裳的尘土,抬头就看到梁上蜘蛛网的蜘蛛,吓得两眼一翻,差点没晕过去。
“我想过了,嫁人没什么不好的,母亲说江南胡家是望族,家产殷实,我是郡主,嫁过去吃不了亏,过的依旧是锦衣玉食的日子”,林冬青似乎想好了,望着白谨容说道,“我要回府。”
“那...我呢?”,白谨容许久后问了一句。
“你?”,林冬青疑惑道,“你什么你?”
“你嫁人后,就不能跟我一起了,你懂吗?”,白谨容说道。
林冬青摇头,“胡说,我会带着你嫁人的,就算我嫁人了,你也不能走的。”
白谨容没说话,林冬青扯着她的袖子说道,“走吧,回府去”。
两人刚进城,就听得百姓似乎都在讨论一件事,就是郡主林冬青跟人私奔了。
“怎么才一夜就传的满城皆知了?”,白谨容皱眉,有些不好的预感。
“完蛋,我母妃会骂我的”,林冬青拉着白谨容的袖子,“我们赶紧回去!”
“听说啊,是昨日撞见了宁王府的婢女,也是无意中才听到了,说是郡主有了心上人,早就私定终身了,可宁王看上的,却是江南胡家,所以啊,郡主就跟人私奔了!”,一个尖嘴猴腮的妇人在旁说道,“这事儿,现在可闹的满城风雨,听说,都传到天子耳朵里去了!”
林冬青皱起了眉,若有所思,直到两人快走到王府门口,她犹豫的停了下来。
恰好,罗衣刚出门,看到角落里的两个人影,神色变了变,立刻就跟了过来。
白谨容一看罗衣来了,拉着林冬青要走,就被罗衣拦住了。
“你好大的胆子,敢带郡主出府!”,罗衣连忙拉住林冬青,“郡主,王爷和王妃都急疯了,如今满城都在说你私奔了!”
“我这就回去跟父王、母妃请罪”,林冬青遮了面,“罗衣,你带我从侧门进去。”
罗衣点头,握着林冬青的手,却把白谨容拦住了,“上回,我在集市没能看好郡主,被王爷责罚三十大板,躺了三个月,你这回可是私自带郡主出府,你可知道,回府后,王爷不会饶过你。”
“多谢姑娘提醒,那我就先走了”,白谨容一拱手,识时务者为俊杰,立刻就要走,避避风头再说。
罗衣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就听得林冬青喊道,“不许走!”
白谨容停住脚步,望着她说道,“郡主,你要嫁人了,我不会跟你去的,你根本就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么?”
“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不许走!”,林冬青豪橫的说道,“罗衣,给我押着她回府。”
白谨容想了想,三十大板够她喝一壶的,拔腿就跑。
“抓不到白谨容,我就不回去了,罗衣”,林冬青轻飘飘抛出一句话,罗衣只能把白谨容的肩一拧,掐的她生疼,钳着抓回来了。
林冬青回府又惹起一阵骚动,据说老太太听说她私奔后,气的一病不起。
宁王头发都白了几根,看着这个被溺爱坏了的孩子,高高抬起的手,却迟迟没有落下。
林冬青不傻,扑通跪在宁王妃身边,抱着她的腿,嗷嗷开始哭,“母妃,孩儿知错了。”
宁王妃一护短,宁王就动不了手。
“孩儿没有私奔,就是偷偷出府玩了,也不知谁在乱嚼舌根”,林冬青哭道,“父王把孩儿关在府里好几个月了,闷都闷坏了。”
“瞧着,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把我乖孙儿关在府里,她哪能偷溜出去玩”,老太太一听林冬青回府,病去了一半,拄着拐杖就过来护短。
宁王重重叹了口气,脸色铁青的斥道,“查!给本王彻查,究竟是谁在外面散布谣言?!”
他眼眸深沉的望着林冬青旁边的人,罗衣自觉的把白谨容往前一推,“王爷,是她带郡主出府的。”
白谨容抬眼看到宁王阴沉的眼神,不由打了个哆嗦,低眉顺眼的不敢吱声,她再是嚣张,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跟宁王对着硬刚。
“打!给本王打死这贱奴!”,宁王气的手直抖,拂袖说道。
林冬青往白谨容面前一站,“父王,是女儿让她带出府的,跟她无关。”
“还敢偏袒这贱奴,必是她私下撺掇,你才偷逃出府!”,宁王眉毛一拧,“拉开郡主”。
说话间,白谨容就被几个家奴押着趴在板凳上,还没反应过来,板子就重重落下来,疼的她直叫,眼泪珠子就掉下来了。
林冬青愣了瞬,方明白为啥白谨容不肯跟她回来了。
“放开我!”,林冬青挣扎着,罗衣在后死死揽住她,“父王!都是孩儿的错!你要打要骂就罚孩儿!”,林冬青回过头,眼眸红红的瞪着罗衣,从来没有用那么凶的样子对着罗衣喊道,“松手!”
罗衣下意识松开,林冬青伏在白谨容身上,家奴的板子不敢落下来了。
“把郡主拉开”,宁王冷声道,“今日这板子得打完!”
林冬青奋力挣扎着,到此时她方感到自己的无力,她护不住白谨容,可她还是任性的把白谨容带回来了。
情绪突然崩溃了,林冬青嚎啕大哭的挣扎着,“别动她,都是我的错。”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险些喘不上气来,老太太头一个心软了,拄着拐杖就上前来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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