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笑了,卿歌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分量还不够让东阳王亲自跑一趟。”沐卿歌扯起嘴角笑了笑,“想必王爷又有什么大计要实施,卿歌不便耽搁您,王爷还是带着这绝世好剑回去吧。”
沐卿歌说完,就把放在桌面上的天虹剑举到了凰倾天的面前,言行举止之间都是冷淡疏离,仿佛自己和他毫无关系似的。
凰倾天一动不动地看着沐卿歌,心中伤心却不表露半分,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已经送你了,就是你的东西,也是本王的一点心意,你既然要练剑,不论使的是哪家的剑法终归还是要一把好剑来配的。”
“这把灵犀剑,我用得很顺手,天虹剑放在我这里也只是白白地存着落灰,既糟蹋了这好兵器,也辜负了王爷的一番心意,王爷还是拿回去的。”沐卿歌虽然平日里表现得对灵犀剑不那么在乎的样子,其实提起来心里却是满满的甜蜜,因为这是凰夜辰对她的用心。
房间里的烛火昏暗,再加上凰倾天全部的心思都集中在沐卿歌身上,一时竟然没有注意到她腰间的佩剑,如今看到更觉得心酸。
天虹剑已经是江湖上顶尖的好剑客,不知道有多少知名的剑客一掷千金想要求了这名剑,凰倾天却说送便送给沐卿歌了。
而灵犀剑也并不比天虹剑差,并且背后还有一个十分动人的故事,相传铸剑的能工巧匠爱上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女剑客,只是那剑客血里带着风,宁愿在江湖上漂泊,也不愿意和那工匠过平静安稳的生活。
那工匠便日日守在家门口,一边铸剑一边等着女剑客的归来,只是到了白发苍苍的时候,却等来了剑客的死讯,工匠用一生的时间铸造了这把灵犀,江湖上便有传言,灵犀剑代表的一生一世至死不渝的爱情。
“灵犀剑固然好,可多一把也并不算多,卿歌既然能收下凰夜辰的心意,为何不能收下我的呢?”凰倾天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时这般卑微。
沐卿歌背过身去,出口便是伤人的话:“有句话说得好,宝剑酬知己,红粉赠佳人,卿歌并非王爷的红尘知己,这剑您还是拿回去吧。”
凰倾天无可奈何,甚至出言威胁沐卿歌:“你竟然如此有恃无恐,就不怕把我惹恼了,直接把你再抢去东阳王府?”
“王爷信不信?”沐卿歌转过身来,走近了一步,用略带挑衅的口吻说道,“今天王爷若是敢把卿歌带走一步,您可能就离不了这醉仙楼了。”
沐卿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底气,是因为方才凰夜辰惶恐,怕凰君澈一气之下会派人暗杀了沐卿歌,只在自己身边留了炽久和三四个看家护院的暗卫,其余的一股脑全安排着来保护沐卿歌了,此刻醉仙楼周围全是武功高强的暗卫,虽然不一定能把凰倾天击毙,但一定能让他吃些苦头。
凰倾天当然也知道,况且自己今日还有要事在身,做大事之前心里总有些不安稳,才不听一众属下的劝阻,在行动之前执意来了醉仙楼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沐卿歌。
“你当真是看不到本王对你的一片真心吗?”凰倾天苦笑。
“王爷抬举卿歌了,这世上没有谁会把自己真心相待的人,当成胁迫别人的工具。”沐卿歌始终对那日凰倾天在天机阁拿剑抵着自己脖颈的情形难以释怀。
凰倾天看了看时辰,再不行动已经来不及,只能沮丧地拿过天虹剑,“有缘自会再相逢,卿歌你多多保重,本王说过要让你做皇后的话依然算数。”
沐卿歌并不在意这话,只是笑了笑,便自顾自地坐下喝了口茶,连看都不看凰倾天一眼,只悠悠地说道:“王爷慢走。”
等到察觉到凰倾天走远了,沐卿歌立马走到窗口喊了一声:“来个人过来。”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就有个暗卫过来敲门,沐卿歌打开门,急急忙忙地吩咐了一句:“快去东宫告诉太子殿下,京城中的那伙人并非北幽国细作,而是东阳王府的人,特地来离间北幽国和大越国的关系的,另外凰倾天此刻也在京城,提醒殿下万事小心。”
暗卫匆匆忙忙去了,沐卿歌才稍稍安心,料想着虽然东宫的暗卫都在保护自己,但皇宫里守卫森严,凰倾天也不可能在宫中对东宫太子动手。
只是沐卿歌不知道,方才凰君澈,凰夜辰和诸位大臣开了个紧急军情会议,竟然已经决定把皇宫中大半的皇宫禁卫军调到京城周围,尤其是细作出没较多的校场周围守着去了,只有一些武功平平的侍卫守着养心殿和整个皇宫,对于凰倾天和那帮天机阁的高手来说,几乎等同于进入了无人之境。
凰夜辰刚从御书房回来就得了消息,便知道凰倾天又去找沐卿歌了,暗自庆幸自己派了足够的暗卫过去才没让她又被掳走的同时,却也隐隐有些不痛快。
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这些重要的家国大事,又想到凰君澈此刻定然也是为了此事难以入眠的,便直接起身去了养心殿,准备把这个重要的情报告诉凰君澈,顺便再帮沐卿歌争取一下好感。
刚走到养心殿殿外,凰夜辰就发现了不对劲,守在外面的几个守卫都不见了踪影,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养心殿里灯火通明,一点也不像是即将就寝的样子。
凰夜辰感到不妙,忙叫了炽久出去调集皇宫禁卫军,才想起禁军此刻恐怕在城外,自己的暗卫也不在身边,“你速速去金大将军府上,让他调武功高强的精兵往宫里来,本宫先在这里试着拖延住他们。”
炽久不敢耽误,拿了凰夜辰的令牌便出去了,凰夜辰悄悄地朝着养心殿门口慢慢接近。
只见殿内影影绰绰的,似乎是有好多人,凰夜辰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偷偷朝里面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