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进屋的秘书表示自己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顾灵秀挑眉,没有多作解释,只是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从耳际向外一挥,“冉先生,我知道即使我每日来探班,你也还是有法子溜出去搞事情的,那么,记住,不要去山麓地带,如果迫不得已一定要去的话,记得带上你女里女气的秘书,免得死于非命。”
“好的。”冉闲并不相信,却也不得不做出积极回应,因为——能轻易断了沈山月两根肋骨的人,绝非泛泛之辈。
保命要紧,保命要紧。
“希望你能成为危难时刻救主的英雄,能的吧?女里女气的秘书?”顾灵秀优雅地走到吴秘书身边,微微一笑,轻声道,“你腿很细,如果扮成女孩子一定好看。”
吴常听了,不停地深呼吸,并且不断地催眠自己:不能打女人,不能打女人!不能打女人!!
“吴常,有什么消息吗?”冉闲看着顾灵秀离开病房,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双重人格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是他并不能知晓沈山月占据他身体的那段时间,究竟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唉,谁家翩翩少年,命途会如此曲折?
那条项链,在他的梦中出现了很多次,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他口袋里了呢?
梦中那是个午后,阳光洒在柏油路上,还是孩子的他愣愣地看着还未干涸的小水坑。
仿佛那里边有遗落人间的精灵……
知了叫得正欢,而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吵,甚至还有点期待,今天是他的十岁生日,妈妈说要回来给他庆祝的,可不能反悔,大人如果反悔的话,那他就学着撒谎!
反正都是家长教的!
但是,妈妈没来,来的只有一个陌生的小妹妹,她看他难过,就把自己的小项链送给了他。
据说,那是带着神的祝福的项链。
上边有一只小小的雪纳瑞,可爱又精致。
但他明明是个男孩子的说……
“顾灵秀的背景干净到一眼就能看到底,只是,她十岁那年的所有资料,都被抹去了。”吴常说着,低头不语。
“十岁?我逃去伦敦的那年?”冉闲算了一下,发觉与自己并无多大关系。
“是的,你在伦敦,和董事在一起。”吴常恭敬道,并无什么特别的意思。
“试试看,我总觉得以前见过她。”冉闲看向窗外,初遇时,他脑内产生的那种熟悉感,应该不是幻觉。
她的眉眼,她的微笑,他都有印象。
只是一切拼凑在一起,他就全无印象,想要去探寻,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阻隔在他和真相之间。
“好的,我再去打探打探,不过冉少请别抱太大希望,因为顾家毕竟不是小户人家。”吴常说着,默默地退出病房。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双重人格的成因,但是,试过很多方法想要治疗,多数专家都表示无能为力……
难道……真的要一辈子都胆战心惊,孑然一身?
难道……他就永远都没有不用担心自己意识被夺走的一天?
上天对每个人都不公平!对他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