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了,劳烦陛下。”他冷声道,耳根却是止不住的红,脑内一刻不停地重复着方才的闹剧。
“不劳烦。”云水烟看着沥尘泛红的额头,泛红的耳根与脖颈,笑意也渐渐收不住了,她一把抱住沥尘,后者因为病症还有些虚,直接往后一倒……
幸而枕头足够软,只是砰地一声,也并无大碍。
“陛下……”
“沥尘,你可知,不,你一直都知晓的吧——朕欣赏你,朕喜欢你,朕心悦于你~”她像是抱着抱枕一般,从上蹭到下。
“沥尘?”她久久没得到回应,于是疑惑地抬头,却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眸,时而能瞧见底下石子的形状色彩,时而又如同万丈星辰,时时不同,却有着同样的勾魂夺魄之力……
他眼中的,是纠结后的豁然,是悲戚后的宁静,还有一丝羞赧,不过怀抱却是安宁温暖的了。
沥尘回抱云水烟,动作缓慢而坚定,他气息像是雨后的清晨,带着朝露的剔透安谧。
“我知晓。”
“知晓还害朕等这么久,真是淘气。”她拍拍沥尘的背,一口咬在他的锁骨处!
“呃……”他闷哼一声,也不曾挣扎,“牙口倒是厉害。”
“朕在这儿留了牙印,你便是朕的了,从今天起好生休息,准备封后大典罢。”她说着,还满意地拍拍那个圆得像手镯的牙印。
“……是。”未破皮,但也生疼,如同一些时候衣物未破,身上却被不知何物划了口子,这便是遇见了极其锋利的东西。
在衣物破裂的刹那切入,而后在其恢复原状之前离去。
云水烟的牙,竟锋利至如此?
他只觉得自己还未退烧,这一切都不真切。
这封后大典,说来轻巧,却也需准备些时候的,暂且,各国使臣带着贡品前来朝拜——那齐燕还是未知。
乌三坐在假山石边,数着锦鲤绕着石头游的次数,已是神情呆滞,眼神空洞。
陛下与公子还在房中,可已到了午膳时间,他究竟去不去敲门,已然是个严肃的问题。
万一碍着了他们的事儿……他乌三就是自己把脑袋弄下来当球踢,估计也难以抵罪……
不一会儿,沥尘如梦方醒,松开云水烟,有些不自在地说道:“陛下快走远些,别过了病气去……”
“朕身子好得很,哪像你这般娇气。”她咋舌,毫不意外地看见沥尘黑了脸。
“也罢,到了午膳时分,你先歇着,朕去看看乌三这孩子去哪儿了。”往常,乌三不会这般疏忽才是。
她有些疑惑地开门,只见某人正坐在不远处,深色纠结地像是自己与自己博弈,那午膳的盒子,就放在一边。
“乌三。”她唤了声。
“陛下!”他条件反射般地弹了起来,当下一个标准地宫礼,冷汗倒是止不住地流。
陛下向来喜怒无常,若是此番惹恼了她,他就真的不能活着走出笛澜宫了。
“清粥可有准备?”
“有,按照太医吩咐的,近日的饮食都清淡些。”
“那便好,你送进去罢,若是公子体虚,记得相喂。”她看了一眼天色,“朕先去瞧瞧太史。”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