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不同意,大殿下错了就是错了,何苦要费尽心思帮他掩饰?”她说着,莞尔,即便是在一片漆黑中,星眸也熠熠闪光。
不骇人,是月色下寥寥无几的星。
“自古嫡长子为贵,庶子怎能去违抗?”那女子把面罩摘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只能卑微地去偷回来。”
“藏在琉璃盏里的,是一把长命锁吧?我今天还见过。”她回忆着,还开了后门,“你走吧,这东西应该问大殿下讨要。”
“不成的……”那人说着,长叹一声,见没有商量的余地,也还是离去了。
这熊孩子的问题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目无尊长,以大欺小,还真是……醉人。
关她何事。
这五天还是吃吃睡睡,该咋咋地。
东方启明星独亮。
林安在自己的屋子里,辗转反侧,他一直念着那天战场上,心口处剧痛中带着微凉的感觉。
毕竟那时木安安的关切是真切存在的。
水牢里,他已克制不住自己体内的丧尸病毒,只得闭着眼睛妄图用腥臭麻痹神经。
砰。
“你想活下去吗?不以丧尸的身份。”陶枝的声音在空荡的水牢里回荡着。
他猛地抬起了头,只见那个姑娘软软地靠在陶枝的肩上,失去意识,她两鬓的发丝贴在脸上,柔柔地又很调皮。
“想。”
“即使代价是变成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
“好的。”
那天水牢里窜过的老鼠,它的腥臭味,他已经完全闻不到了。
病毒果然霸道。
他摸摸自己脸上植入的芯片,那一块地方已经完全变成了机械质感。
大概要到头了。
生命就像是微弱的烛光,灯影颤颤巍巍,不知道哪一天会熄灭。死亡悄然而至,不是人人都会惧怕这个结局。
公鸡开始打鸣了。
木安安开了门,打算借着早餐前的十几分钟,给陶枝再看看……伤口。
叩叩叩。
“大哥,开个门。”
“干什么的?”里屋的人声还带着些许沙哑。
“例行公事。”
“直接推进来,门没锁。”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大概是在换衣服。
“别换了,反正要脱的。”她走到床榻前,“我怎么不知道水星人这样贪睡。”
“……”陶枝瞪了木安安一眼,眼睛有些红,还带着一些小女儿的娇羞。
小女儿的娇羞?
她摇摇头,直接掀开了陶枝的衣服,那块晶体与肌肤的接触面积比昨晚要小了些。
但是表层肌肤凸起了一个圆圆的石块状的东西。
她用手指戳了戳。
“陶枝,你是不是要下蛋了?”
“你才下蛋了。”他拍拍木安安的肩膀,“治疗的时候最好闭嘴。”
“哦。”
果然是个无趣的人。
她努力了一把,将晶石的聚集程度再扩大了些。
肾脏的地方凸起一块,圆圆的,还是——像个鸡蛋。
幸而衣袍足够宽大,可以遮住这些,陶枝松了口气。
“你这身上的是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好奇地问道。
“用地球上的话来说,就是我的老婆本。”
“谁要从你身体里弄出来的一个蛋??!!”
“这不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