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在说话?”
刘定邦虎目望去,他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刘家,他的一亩三分地上大放厥词。
而放眼望去,刘定邦看见的是一个非常青春活力的年轻女子,女子留着一头如瀑的长发,一身皮衣皮裤,将她纤细又傲人的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
而在仔细看过这名女子之后,刘定邦顿时面色大变:“是你?”
刘新杰纳闷的问道:“爹,你认识这个人?”
但这时龚蓓却是惊喜的大叫一声:“然儿,你是然儿?”
“什么?”
刘新杰顿时大惊,指着那皮衣女子问龚蓓,“你说,你说这是然儿?”
“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了,你这个父亲当的,太失败了!”
龚蓓看都没看刘新杰一眼,径直向那皮衣女子走去。
而刘新杰则是愣在了原地,既震惊,又惭愧。
惭愧的事情正如龚蓓所说,如果面前这个女孩儿是然儿的话,那她就是刘新杰的女儿,刘亦然。
令他震惊的是没想到女儿还活在这个世上,而且居然还回来刘家了。
事实上,刘新杰已经有整整十年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了,刘亦然也离开这个家,离开岭南,整整十年了。
离开刘家的时候,刘亦然才十八岁,俗话说女大十八变,所以刘新杰现在认不出刘亦然,倒也不是完全说不过去的。
十年前,刘亦然与整个刘家决裂,并且扬言与刘新杰和龚蓓断绝父母关系,随后便跟着一个在江湖上声名狼藉的老头离开了岭南。
听说,那老头愿意带她走,是因为她很会暖房。
这件事情被刘定邦认为是自己生命中的污点,并且是整个刘家的奇耻大辱,所以他宣布将刘亦然逐出刘氏家门,从此这个女人和刘家再没有任何关系,不许再踏入刘家家门半步。
却没想到在十年后的今天,在刘家正在经历一次大劫的时候,她又回来了。
“然儿,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了?妈很挂念你,你一切还好吗?”
龚蓓来到刘亦然面前,抓住了刘亦然的手,声音颤抖,眼看着就快要哭出声来了。
失去了爱子之后,龚蓓对刘亦然又有了一种别样的情感,毕竟在这世上,她只剩下这么一个孩子了。
刘亦然被母亲亲昵的抓着手,表情很尴尬,一副非常不习惯的模样,但也并没有拒绝。
直到龚蓓说:“然而,你回来的正好,去见你弟弟最后一面吧,你弟弟他,你弟弟他已经不在了……”
说到这里,龚蓓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而刘亦然也猛地把手从龚蓓手中抽了出来,冷冷的说道:“怎么?儿子死了开始念起我的好了?他是他,我是我,他的死又不是我造成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想见他,说实话,就算他死了,但是一想到他的嘴脸,我现在还是感到恶心!”
“然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龚蓓愠怒,“再怎么说,你们两个也是一奶同胞,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啊!”
刘亦然冷哼一声:“少在这里跟我假惺惺,如果你把我当做你的孩子,你的骨肉,这么多年来你可有找过我一次?你的眼里,只有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是,他死了,也还是!”
“然儿,你……呜呜呜,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妈妈?”
龚蓓哭得梨花带雨,但是刘亦然根本就不再理会她,只是厌恶的白了她一眼。
刘新杰见龚蓓被刘亦然给气哭了,便开口训斥道:
“混账,你怎么回事?一回来就把你妈气哭了,真是不像话,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一点成长也没有?还不快点给你妈道歉?”
然而刘亦然根本不买刘新杰的账,眼皮一抬,厉声喝道:“你给我闭嘴吧?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话?一个废物,窝囊废,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你,你真是不像话!”
刘新杰被气得七窍生烟,但指着刘亦然,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说实话,他有点被刘亦然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他也不知道这些年来女儿都经历了些什么事情,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
“不像话,真是不像话,你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东西?像什么样子?”
刘新杰不知道怎么教育女儿,开始对刘亦然的衣着指指点点。
刘亦然皮衣的拉链是拉开的,而在皮衣里面,她只穿了一个小小的抹胸,露出大片白嫩平坦的肚皮。
刘亦然耸了耸肩:“没话说就不要硬找话了,跟你这种窝囊废,我不想多说一句废话!”
“你……”
刘新杰险些被气到背过气去,虽然刘亦飞活着的时候也很气人,但也没像刘亦然这样明目张胆的对他出言不逊啊!
“新杰,你不要说了。”
这时,刘家的定海神针,刘定邦终于说话了。
他眯缝着一双老眼,盯着刘亦然看了许久,沉默半晌之后忽然开怀一笑,“哈哈哈哈,不错,真不错,我刘家的子孙果然不错!”
“然儿,这么多年独自在外闯荡辛苦你了,但是话说回来,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你成长了很多,这些,你爸你妈可能看不到,但是我能看得到!”
很意外的,刘定邦一开口并没有训斥刘亦然,反而是夸了刘亦然两句。
但,刘亦然好像并不买账,她嘴角带着笑,眼里却满是狐疑和警惕。
果不其然,刘定邦先给了刘亦然一个甜枣之后,就开始打巴掌了。
“你的确是成长了很多,但是你要是以为你翅膀硬了,就可以在刘家目中无人,无法无天,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说过,在我有生之年,你刘亦然不可踏入刘家半步,你以为我在放屁吗?”
“来人啊!”
最后一句,刘定邦几乎是吼出来的,别看他年纪大了,但中气十足,气势很强。
往常他吼出这么一嗓子之后,守候在暗处保护他的保镖们会从四面八方而来迅速出现在他面前。
但是这一次,却并没有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