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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偷渡
    生日这一天费迪西给自己买了一个小蛋糕,这是他二十几年来第一次给自己过生日,费迪西从快递员手中接过来的时候想,往年这个时候自己不是在抓紧时间休息就是在某个人的床.上,生日到底是什么时候他根本没时间去想,也没心情去买蛋糕。
    费迪西拆开精美的包装,这是著名糕点商的黑白森林,外型完美又精致,网状的白巧克力和黑巧克力交织着结成一个心形花边把里面的主体森林团团围住,很像一个监.狱围城,就像爱情,里面是用同款巧克力网搭建起来的双色玫瑰花,花前方铺着几颗草莓。
    费迪西看了一会儿拍了一个照片权当纪念,他对甜食没有太喜欢也不讨厌,他拿过刀小心的切开两半,把其中一半放到碟子上摆上叉子,觉得摆得很整齐之后他才弯起唇笑着拿起碟子去敲籍鸠的门。
    现在是晚上十点过了一点,他是瞄准时间订的蛋糕,籍鸠的生活很有规律,他一到十点就回来,从不会勉强自己加班加点,现在上去敲门绝对不会遇到对方已经睡着了的无奈情况。
    费迪西很有节奏的敲两下然后略微停顿再敲三下,他观察过安娜、文德以及赵中他们的敲门方式才定下这个方案,这样一来以后籍鸠一听就知道是他了。
    过了一会儿门才被从里面打开,籍鸠仍旧穿着白色衬衫,但是纽扣开了两颗,或许他是想要去洗澡,费迪西盯着他的胸口看了两眼才笑着把碟子递过去,“今天是我的生日,订了蛋糕,籍先生赏个脸吗?”
    籍鸠一言不发的望着他,却也没有立刻关门,费迪西脸上依然维持着笑容,有种不达到目的誓不休的坚持,两人就这么僵持在门口。
    客厅中被费迪西添加上的金鱼缸里的大肚金鱼无聊的吐出一串泡泡。
    “黑白森林还是很好吃的,就当作偶然换一种食物尝尝,或许你会发现很美味。”老半天后费迪西推荐着说,言语之间有些暗示意味。
    籍鸠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蹙,几秒后又松开,他伸手接过碟子,转身,关门。
    费迪西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成功了,他扶着楼梯扶手走下餐厅解决自己那一份,一个小蛋糕对于一个成年男子来说也就几口的事情,他很快就把蛋糕消灭掉,可能是添加了特殊巧克力的原因费迪西恍惚觉得自己身边都飘出粉红泡泡来。
    对,这个黑白森林自然不是普通的蛋糕。
    科学家说恋爱的愉.悦感和大脑中的多巴胺有关,就好像吸.毒一样,蛋糕里面的巧克力也是有同样的作用。
    把包装纸扔进垃圾桶的时候费迪西笑了笑,效果那么好也不枉他花了高价买回来。
    ——
    在卧室中的籍鸠虽然接过了蛋糕但是他进门后就把蛋糕放到小桌上不闻不问了,他打开光脑关注了一下新闻,忽然看到一条角落处的小微博,籍鸠点开一看,那是一张费迪西的照片,文字中全部是子虚乌有的臆测,暗示着很像某人的私生子又暗示可怜的私生子被包.养。
    他已经让安娜注意着媒体那一边了,想不到还有人敢私自发出来,他点了一下光脑把这条微博发给安娜看,安娜自然会知道还怎么做。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他拿着衣服去浴室洗澡,脱下了衬衫露出了里面蕴藏着力量的理肌,洗漱台上的镜子很大,把他的上.身映照得无所遁形。
    籍鸠看了一眼镜子中的自己,身.上的疤痕没了,看着就像另外一个人,片刻后他收回视线打开花洒洗澡,温热的流水冲刷过身体的时候让敏.感的身体有点反应,但是他没有理会。
    洗完澡籍鸠穿着严谨的睡衣出来,眼角瞥到孤零零放在小桌上的蛋糕,蛋糕表面没有任何变化,室内的气温控制得很好,即使外面是炎热的夏天。
    籍鸠看了一会儿走过去,拿起叉子吃了一半就微微敛起眉放下了,就好像真的是意思意思的赏个脸,他又转身回浴室漱了口才回来关灯睡觉。
    睡了还不到十分钟籍鸠忽然坐起身来,他蹙着眉点开光脑查看黑白森林蛋糕,看到简介后眉头又皱了皱,却也没有更多的反应,然后他关了光脑才真正的睡了。
    费迪西还不知道蛋糕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其实稍微对这些有关注的人都知道黑白森林蛋糕的特点,但是籍鸠显然是极为少数不关注的几个人,费迪西也有预料过会被籍鸠发现,但他觉得被发现了更能判断籍鸠对他的包容·忍耐极限。
    费迪西站在阵法中试图控制掌心的飞剑,据籍鸠说他可以把体内神秘的力量运用到剑上,飞剑的力量很大,能把人一剑灰飞烟灭,费迪西试了一个小时也无果,他叹了口气盘腿坐下修炼,可能是因为修为还不到。
    第二天费迪西观察了一下籍鸠的脸色,没有发现他有任何变化,心里也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有点五味陈杂,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方也不在乎一样。
    在三个月内他在籍鸠的家中逐渐的放了自己茶杯,自己的书籍,自己的小物品,让原本冷清无一物的茶几、电视条台、酒柜都添上人气,连沙发也多出了几只画风清奇与别不同的蔬菜造型抱枕,是他故意的。
    这一晚籍鸠回来就闻到了一阵香味,他寻着香味去到厨房,见到费迪西穿着宽松的丝质睡袍,腰间只有一条带子,还绑不结实的半露出胸口和八块腹肌,下.面只有一条黑色三角.裤,他头发还湿着,正半垂着头从微波炉中取食物。
    费迪西察觉到他的靠近微微侧首冲他笑着,“我见烧麦有点冷就用微波炉热了一下。”用微波炉也不是用厨房,费迪西心里如是想着。
    他打开微波炉的时间刚刚好,就像预定的一样,时间一秒不差一秒不少。
    “籍先生吃吗?”费迪西走近他,端着碟子站在他身前,此刻他高大成熟的男性躯体像是要诱.惑同伴交.媾的野兽一样散发着他独特的魅力。
    “你自便。”籍鸠顿了一下才口吻平平的回答,随后就转身上楼了。
    费迪西在背后盯着他,眼神深如幽潭,刚才他多想就这么把籍鸠按进怀里,让他呆在自己温热的胸膛上哪里都去不了。
    可惜现世是残酷的。
    费迪西一个人坐到沙发上叠起腿,一手托着烧麦,一手打开电视,快三月了进展却不大,费迪西一边吃一边想,再过一个星期就要出发去偏远星球帮助蜻蜓人,希望到时候有点进展。
    因为籍鸠怕对方有高人在所以这次他是亲自去,同时也是为了青铜神树,随身带的人是他和打手1号——张一,至于暗中的有多少人跟着费迪西不知道。
    有几个收到消息的佣.兵团在踌躇了一下之后就决定去那个星球看看,而他和籍鸠不是走佣.兵团路线而是走贫民路线暗查,佣.兵团只是用来混淆视线以及事后撒播消息的。
    七天后就到了出发的日子,他们把全身的行头都换了,张一本来就是贫民提上来的,对贫民的装扮非常熟悉,他把费迪西昂贵的西装都扒掉,套了一件宛如麻袋的t裇和裤子——颜色灰暗、质地粗糙、像洗了很多次一样松垮又脱色,裤.子也是又宽大又长又拖地还破洞,如果颜值不够高穿起来就会冒出一种猥.琐的气质。
    费迪西庆幸自己被张一这样糟.蹋都不会像猥.琐先生。
    张一不敢扒籍鸠的,籍鸠自己换了出来,比费迪西的好一点,好歹是一件发黄的旧衬衫和十块钱的悠闲裤。
    费迪西一看就把目光射.向张一。
    张一摸着后脑勺强行解释,“籍先生是我们的老板嘛。”心里却想着他一早就想折腾费迪西了,为此苦思冥想了足足三个月,张一又毫无诚意的安慰费迪西,“你看,我穿得比你还差呢?”
    费迪西望了他一眼,忽然笑道,“那是因为我们有着天壤之别。”张一长得本来就普通,现在一折腾就成了流浪汉的样子,邋遢得可以。
    “……”张一被会心一击,他提起自己的破背包,捂住胸口上了平民飞船中的偷.渡仓,里面都是人挤人,费迪西见籍鸠皱起了眉头来就知道他不喜欢被人左碰右碰,他使了个巧劲把籍鸠带到自己的身前,让籍鸠贴着飞船壁,自己的双手虚虚的护着。
    费迪西莫名想起张一说所的追人第一式的壁咚,他暗笑着摇了摇头低下眼去看籍鸠,籍鸠神情平淡,好像觉得这是他这个暂时保镖应该做的事情。
    因为张一也护在侧边。
    “别推别推。”有人大声的喊着,费迪西听着也觉得他口沫横飞,再加上臭汗味烟味混合在一起实在很难闻,可是偷.渡就是这样,完全没办法。
    费迪西比籍鸠高了一点,他略略底下头,额头几乎要碰到籍鸠的头顶,“再忍一忍很快就到。”
    “噗——”
    “什么味!很臭!”
    “谁放屁了?!!马丹!!我要熏死了!!”
    “呕呕!!谁那么恶.毒!!还吃大蒜!!”
    “别吐我身.上!!”
    "是你放的屁?!!"
    "不是我!我没有!屁不会瞎说!"
    "……"
    “……”费迪西深吸口还没有被污染到的空气,但是他也忍不了多久,他透过微弱的光线看向籍鸠,籍鸠的脸色有点黑。
    某种不知名的气体悄悄流了过来,籍鸠终于还是忍不住在他们三个人之间建立起一个小型“空气过滤”阵。
    “会不会有问题?”费迪西有点担心,他们这次是秘密出行,万一飞船上有别的人发现了。
    籍鸠抬眼看他,仿佛在说你有勇气你出去闻一下,张一见他们大眼瞪小眼及时小声的补充,“安啦,这里还是咱们的地盘……”张一转换角色很快,连言语也跟上了潮.流。
    也就是说出了这个星球后就不可以这样了。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一轮平民飞船他们在下一个地点又转了飞船,如此一直转了好几次,到了最后一次的时候他们会坐物资飞船一直到达最接近蜻蜓人的x星[代号]的第三十六星区的第一百星系的386277星,连个英文字母都没走就知道是个没资源环境又恶劣的垃圾星。
    帝国一共统治着三十六个星区,每个星区包含着上千到几万个星系,其中横跨着无数不能居住的没有生命的星球,其范围极为广阔,以至于导致偏远星球的落后和贫穷,那些地区没有光网覆盖,联系起来也是用特殊通道,也形成了一个山高皇帝远的情况——当地地区负责人成为土皇帝。
    三十六星区对于整个宇宙来说也只是冰山一角,还有很多地方他们还没有探索过。
    费迪西一边走上飞船一边对籍鸠说,“途中会有星盗……”
    “见机行事。”籍鸠简短的回答,他们不是空手出来的,在皮肉里还带着空间钮,这能隐藏一般的检查,而平民飞船的检查就是一般。
    费迪西颔首,几人来到偷.渡仓,费迪西闻着浑.浊的气味有些久闻而不知花香的惨烈感,他摁了一下鼻翼把籍鸠带到角落处做一个忠实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