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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三章 花残
    宁氏却先问阮玉珠是否有什么不妥:“哪里有什么不舒服没有?难免受些惊吓。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该让你去打这个照面的。”
    “是谁都没想到的事。不怪夫人。”阮玉珠忙说,“而且,我也没事。夫人看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周氏在旁边陪着说话,就说只是远远地瞧见了一些,她和阮玉珠都没有上前。至于带了阮玉珠回国公府,一是阮玉珠也要等安定侯府那边的消息,另外一件,也是防备着阮玉珠有什么不舒服,她和宁氏好照料的。
    “你办的极对。”宁氏点头,不顾阮玉珠阻拦,就打发了人往宫里头去请太医了。“就算是来请个平安脉。别人知道,也不会说什么。”
    阮玉珠只好依从了。
    因为见阮玉珠神态自若,宁氏暗暗放心,就跟周氏询问,究竟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来跟我禀报,也没说详细了。你们在场,就跟我说说。”
    周氏就将看到的和听到的都说了,也并不比宁氏听到的禀报多多少。
    宁氏微微皱眉:“她还怀着身孕,侯爷是知道了的。偏是这个时候出这样的事,侯爷回来了,可怎么处!”
    这件事对于安定侯府和安定侯爷,不能不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很快的,安定侯府那边就传过消息来。
    曾氏接连发帖子,又将向咏枫找回来亲自去了宫中,这么接连的请了好几位太医过来。除此之外,还请了好几位京中的名医。
    就这么好医好药地,竟吊住了阮玉翡的命。
    “是否能性命无忧,还要看接下来几天到底怎样。不过身子是摔坏了,神仙下凡也没法子。”
    阮玉翡今后就算保住了性命,也不能够再起身行走,后半生都要躺在床上渡过了。
    “那,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宁氏似乎还存着一丝的侥幸。
    来禀报的人似乎就有些为难,不过最后还是都跟宁氏说了。
    “几位太医郎中看了,说那并不是胎,而是什么症候。”阮玉翡狂躁之症已经做实,又因为平时多思多欲,腹中不仅有戾气盘绕,还总有郁结之气,慢慢地就做成了症候。
    宁氏皱眉:“这样症候,怎么误诊为是身孕。”
    来人也有回禀,说的是侯府中曾氏等人的议论。这身孕一开始是阮玉珠自己坚称的,宫里头的太医不敢断定,后来还被阮玉翡给伤了。
    后来,就是请来那位跟褚家、褚锦绣相与的神医,说阮玉翡确实是喜脉的。
    之后阮玉翡所吃的药,也都出自那位神医的药方。
    “那所谓的神医现在在哪里?”宁氏就问。
    “到处找都没找到。大概是听到些消息,已经逃了。”
    宁氏嘿了一声。
    “之前玉翡说的那个什么婆子,最后是怎么着落来着?”阮玉珠突然问了一句。
    周氏和宁氏立刻就知道,阮玉珠说的,是阮玉翡所指的,提供了戕害华珍珍的药粉的那个婆子。
    “你忘记了。那是侯府积年的老奴,想来是事发了也没地方去,是自己上吊死了的。”周氏就说。
    死无对证,不知道这所谓的神医是乖觉逃了,还是已经没了性命。
    说着话,老王太医就来了。
    宁氏忙安排老王太医给阮玉珠诊脉,当听他说阮玉珠胎相极稳,也没别的妨碍的时候,宁氏才真正放了心。
    “我这心才搁回肚子里。”这样,她才肯让阮玉珠回都督府。
    阮玉珠还没告辞,向嵘就来接她了。
    “这是从衙门里回来?”宁氏问向嵘。
    “是从侯府那边回来的。”向嵘回答。
    原来曾氏打发人叫回向咏枫的时候,向嵘正好在旁边,就一起回来了。他那时候还不知道阮玉珠已经离开侯府,索性就随同向咏枫一道了。
    “那边现在究竟如何了?到底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宁氏又问,因为向嵘留在侯府还帮了向咏枫一会忙。
    “忙忙乱乱的。”向嵘回答,“都说是咏枫媳妇发了疯病。听服侍她的人说,她突然就说有人找她,就追了那个人往假山去的。”
    宁氏垂头沉思:“这种病症,也不是没有。”
    当下几人也没在说什么,阮玉珠随同向嵘回了都督府。
    一连三天,安定侯府片刻都没安闲,曾氏竟诚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竟是不惜一切代价,保住了阮玉翡的性命。
    阮玉珠来国公府请安,就遇到刚刚安顿好侯府的事,过来跟宁氏哭诉的曾氏。
    曾氏的发丝有些散乱,这在历来在打扮上一丝不苟的曾氏来说是稀罕事。她的脸上也满是憔悴。
    “……就这么毁了。我不心疼银子,只是这以后,终究是我命苦。我的枫儿也命苦。”然后又说到隆帝已经发了明旨,安定候不日即将回京。“侯爷知道咏枫媳妇怀了身孕,也高兴的很。如今闹成这个样子,我也没脸见侯爷。”
    曾氏掩面。
    宁氏看了看曾氏,只叹息了一声,然后问曾氏打算怎么处置。
    曾氏愣怔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这是我们娘母子的命。她千不好万不好,也是明媒正娶进来的。如今这个样,好歹好生地养着吧。侯府的子嗣不能断,将来总有其他的法子,现在还顾不大上。”
    这话说的很有余地,将来曾氏怎么处置,都不会有话把儿。
    随即,就又说到了个神医。
    “咏枫媳妇的娘也后悔着。谁知道哪里来的神棍,这般蒙骗了人。就算他暂时逃了,终究找出来,让他赔命。”说是已经在顺天府报了案,发了海捕文书的。
    宁氏这种时候也不好责备曾氏治家不严,只能说让曾氏节哀。
    曾氏又坐了一会才告辞,临走的时候还跟阮玉珠说话,让阮玉珠得闲了,往侯府去看看阮玉翡。
    宁氏就咳嗽了一声。
    “看我,这是越发的糊涂了。”曾氏立刻会意,“当然不是现在。等以后五太太身子合适,得闲的时候。玉翡虽是那样的性子,咱们自家人,此时只怕也不会再计较。我就觉得,那孩子也是个可怜的。”
    这么说着,才慢慢地走了。
    宁氏半晌都没说话,最后才嘱咐阮玉珠,让她不准往安定侯府去。
    “就算你心里再关切,也不要自己去。沾了血气不是好事。有什么事,你打发人去问一声也就是了。”
    阮玉珠自然点头。
    安定侯府飘香院,一片愁云惨淡
    太医郎中能做的事都做了,此刻早都离开,曾氏等人也都不在。阮玉翡的炕前,只坐着褚锦绣,阮梦枚和阮家老太太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