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是我们顶头的领导,说起来也算救命之恩,就这么地,他还是盛天挺被重视的一个领导级人物,后来今年他找着我,就把我扔这来了呗。”
“他为什么不选别人非选你?”梁志远冷着脸问道。
林莞一脸无辜:“人家觉得我孤苦伶仃的,有家不能回有爹不能认挺惨的,知道我不是父母双亡,您还活着,就一番好心把我弄来了呢。”
林莞叹了口气:“虽然说是救命之恩吧,但是这情分到这里也差不多了,你再让我恬着脸跟人拉投资去,艾,梁董,当初你不是很被盛天的boss赏识吗,他把你弄济城来了,就撒手不管了?您自个再找找去呗。”
提了这事梁志远就一脸郁闷,他私心以为是因为文森不知道在哪悄悄的见过梁贝贝的缘故,想接近梁贝贝才这么大费周章。
现在梁贝贝躺在医院里,废人一个,即使以后好起来又怎么样,摘除了子宫的女人,别说生孩子了,连点正常的生理反映都没有,她就算爬上文总的床,又能怎么样呢?
林莞可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反正现在,她要请君入瓮,不把梁志远逼急了,怎么能让他上钩呢,他手里可有整个梁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有百分之三十在林莞手里,仅靠这百分之三十,林莞还无法章控梁氏。
梁志远跟盛天开口,唯一的筹码就是自己手里的股份,其他那些占股少的不足为惧,他肯定会一边悄悄蚕食那些剩下的老股东,一边把白得来的股份给盛天做交易的筹码。
会议散去,林莞往外走,阿左阿右不约而同的紧随其后,三个人迎面撞上了守在拐角处的杨译,他消瘦的样子突出的脸棱角分明。一双眼睛暗淡无灰,带着阴郁。
“切除梁贝贝的子宫,是你签的字?”他阴阴的。
林莞扬眉而笑:“有什么不妥吗?”
她凝视着他的双眼,自己一派坦然,杨译咬牙道:“你太多管闲事了,我警告你,以后梁家的事,半点也不许你插手,再让我知道你自做主张,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林莞被骂了也不恼,满脸含笑:“难道杨副总的意思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去死吗?就算你不记她跟你的夫妻之情,那至少,我们还是亲姐妹呀。”
杨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一般笑了一场,嘲讽道:“林莞,你真是蠢的无药可救,她算计你算计到了你的皮肉里,你还拿着这只狼当人看呢。”
“你能侥幸活到现在还活的这么好,真该说你是命大,你要是知道梁贝贝做的事,你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之恨!”
“有时候看你这副样子,我都觉得你可怜又可悲,人家把你当垃圾,你把人家当姐妹,真是搞笑死了。”
“比如呢。”林莞淡淡的问道。
杨译哼了一声:“还比如,比如去年的时候,梁志远要把你嫁给那个姓吴的树墩子,就是她出的主意她约的人!”
“比如你电视台里的同事出事,就是她为了算计你,而做的手脚她下的套!。”
“比如你以前数次采访行踪泄露被追杀,就是她给那群人告的秘,她无时无刻不想让你死,你越倒霉她越高兴,而她要死的时候,你却偏偏要救她,你说你是不是傻呀?”杨译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嘲讽。
林莞由衷的点点头:“我非常认可你这说法,听起来我是挺傻的。”
“可那又怎样?”她笑眯眯的摊了摊手,无比坦然的说:“我现在毫发无伤,一帆风顺,而她已经得到了自己该有的报应,这说明老天爷都护着心地纯良的人。”
“杨译,反而是你,该好好想想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你到底是在跟别人过不去,还是在跟自己过不去,俗话说的好,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吧。”林莞叹气道。
“贝贝就算再不对,她毕竟是你的妻子,当年你们不是很恩爱很甜蜜吗,你非她不娶,她非你不嫁,难道你们的感情就只值那么几年的光阴吗?连一点挫折都经历不起?”
“我不知道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希望你不要这样了,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己呀。”
阿左阿右忍不住点赞,真会演,完全是一副圣母白莲花弱者小无辜的样子。
杨译看着笑眯眯的林莞,一时心情有些复杂,按理说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揭发自己的违法犯罪行为,接下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他恨她,又恨不到及至,他觉得她蠢,蠢的一如当年,即使他说出了这些事情,她也可以笑笑说没关系,有老天爷收拾他们呢。
老天爷如果长眼,就不会让他这么凄惨,前半生唯唯诺诺,后半生父母暴亡,想起这些事……刻骨铭心的痛苦,林莞她这些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看着杨译迈着虚浮的步伐走远的身影,林莞的笑意渐渐淡去:“哼,他真蠢。”
她对阿左阿右说:“死是最直接的解脱方法,痛苦的活着才是永远的折磨,我为什么要让我亲爱的妹妹一了百了,还有很多报应,没有实现呢。”
她纯真宁静的面容下,小恶魔的影子在暗暗的滋长着,阿右暗暗的伤了点神,不过人总会成长的吧,这里的成长是说心境,而并非年龄。
林莞下班之后,车子刚出梁氏,人就被迎面赶来的人给劫住了,那车子四敞八开的挡在路中间,车跟前站了俩人,一身黑衣,带着墨镜,冷俊的面容下透露着精练简单,阿左麻溜的停车开门:“怎么着了珊姐姐,过你这路还得交过路费啊?”
珊摘下墨镜:“别贫了,让太太上我们车。”
“干嘛呀?”阿左问。
“你管呢!”珊笑道。
“不管能行吗,也不看太太现在归谁护着。”阿左装的猖狂的不得了,颠着脚故意不放行。
珊无奈的扬了扬眉:“幼稚死了。”她把路让开一点,车后面露出一个人,眉眼淡淡的坐在那里,歪着头看着阿左,目不转睛的。
阿左猛地一收腿一低头:“老板,我马上请太太下车。”
看着他落荒而逃,珊跟威廉不约而同的笑起来,甚至连叶启,都禁不住露出一丝笑意,这个神经病,跟着林莞是半点没学好啊。
林莞被阿右请下车,被阿左送到叶启那,俩没良心的拍拍屁股走了,还保护人呢,林莞不满的在后面抗议:“喂,有你俩这样的吗!把人扔下就跑啦!”
她一步三回头的蹭上叶启的车,笑眯眯的抱着他胳膊:“你今天怎么来接我啦?”
叶启恩了一声:“我来接你不合适吗?”
林莞笑靥如花,声音都腻成蜜了:“合适呀,我巴不得你天天来接我哪!”
叶启笑了笑:“这几天你都不要去上班了。”
“怎么啦?”林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