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话题终止,忧虑也终止,满室生香的床塌上,一片旖旎的风光,缱绻缠绵的情话不绝于耳,叶启一遍一遍卖力的耕耘着,将林莞从云端拽落深谷,从深谷抛至半空,将军提抢冲锋破阵,战马嘶昂杀声四起,于是城破,林莞失守,彻底沦陷在叶启的手中……
刚才要说什么来的,她已经忘了呢,任凭浴室里的水花哗啦啦的冲着她的身体,叶启细心的给她打上沐浴乳,打上洗发水。
林莞终于在即将冲洗干净的时候回过神来了,差点一蹦三尺高:“你的手怎么能碰水!”
“贴了防水贴了。”叶启伸给她看。
她脸色白了几分:“什么贴也不行赶紧出去出去,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
林莞急忙忙的把叶启推了出去,连给叶启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叶启光着身子,一脸忍俊不禁,他还没洗干净泡沫呢,而且连浴巾也不给条就把人轰出来了啊……
当天晚上,手术麻药过劲之中,在医院中的梁贝贝醒了过来,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在那栋小别墅里的卧室里,被封的严严的一点光亮都透不进来的房间里,有个陌生的男人撕去了文雅的外表,用尽一切残忍的手段折磨她。
她昏过去又醒来,从求饶到哭骂换来的只是对方更亢奋的反映,梦里的男人狞笑着接近她,她逃无可逃,绝望跟恐惧从内心深处蔓延!
“救命……救命啊!”
“贝贝,贝贝……”温柔的呼唤声带着哭腔在唤她,梁贝贝挣扎着尖叫一声,猛地睁开了眼。
入眼一片空荡荡的白,昏暗的灯管散发着悠悠的光芒。从梦境跌入现实,她才知道自己已经逃离了那死一般的噩梦,这是在……医院?
她歪过头,看着自己身上带的一堆测量生命体征的各种仪器,还有插在手腕上的输液针,点滴滴答滴答的,走的无比缓慢。
“妈妈……”她虚弱的唤了一声,把眼睛哭成烂桃的苏美娟又哭了,精心涂抹的化妆品花了一脸,整个人一夕之间似乎苍老了很多岁。
她的声音惊动了在坐着睡着的梁志远,听到动静之后从沙发上弹醒,他揉着眼睛走过来,凑进梁贝贝的脸看:“贝贝,你可算醒了。”
梁贝贝问:“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在医院里呢?出什么事了吗?”
苏美娟鼻子一酸,别过脸去,梁志远安慰道:“没事,你休养几天就好了,啊。”
梁贝贝虚弱的扯了个笑容:“让爸爸妈妈担心了。”
苏美娟大声的抽泣起来,梁贝贝先是很茫然的看着她哭,随后忽然反映过什么来一般,白着脸摸自己身上!
直到她摁到自己的刀口,本来就苍白的脸顿时呈现出一层灰色:“妈妈,我怎么了?”
梁志远怜悯的抚摩着梁贝贝的头:“孩子啊,没事,不管你成了什么样子爸爸妈妈都在你身边啊。”
“我问你们我怎么了!”梁贝贝急了,麻药劲儿过了,刀口的疼开始搅着她的神经,焦虑,惊怒,越来越不好的预感在她心里回荡。
“我的孩子呢!”梁贝贝像想起什么来一般!直着脖子瞪着眼问苏美娟。
苏美娟除了哭跟摇头,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梁贝贝惊疑的问:“我的孩子没有了是吗?”
没有人回答她,她重新躺好,望着病房雪白的房顶喃喃自语:“没关系,孩子丢了没关系,以后还能有……”
苏美娟放声大哭,边哭边抓着梁贝贝的手咬牙切齿的说:“女儿,把你害成这样子的人妈妈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以后没有孩子也不要紧,妈妈养你一辈子!”
梁贝贝呆呆的看着她,眼角的落,渐渐的顺着眼着修长的眼尾滑落,片刻之后,一声绝望的哭喊声,从病房炸响开。
梁贝贝激动的情绪,苏美娟崩溃的样子,让梁志远手足无措,他紧紧的捏了捏拳头又松开,终是按了呼叫铃。
护士呼啦来了一片,摁着崩溃的梁贝贝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含着不甘的情绪,挣扎着:“把我孩子还给我!把我孩子还给我啊啊啊!”
梁贝贝晕了过去,眼角还含着泪,苏美娟哭倒在了梁志远的怀里,这个一生都在算计别人的男人,到底是被人算计了一把。
“什么?梁贝贝怀孕了?”杨译手里的杯子一抖,差点给掉在地下。
“是,可惜了,以后她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坐在他对面的女人,用着稀疏平常的语气说着这话,就跟再说她昨天晚上吃了一顿饭那样简单。
杨译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他算了算时间,自己有那么些个喝的烂醉浑然不知的时候,每次醒来床上都是乱七八糟的痕迹。
他不会在清醒的时候让自己碰梁贝贝,可是酒精驱动了人性的本能的时候,眼前只要是个母性同类,其他的就无所谓了。
而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被他轻贱被他折磨被他欺负的女人,有朝一日,会怀孕,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他杨译的吗?
来不及多想,杨译匆匆起身:“我去一趟医院,我要亲口问问她!”
“好。”他对面的女人浅笑着应道,姣好的面容上挂着温和艳丽的笑意。
杨伊匆匆忙忙离去,她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顺手从桌子上摸过手机,找了一个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有几声,那端被接通:“喂。”
“你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她说道。
“很好,钱下午会打到你的卡上。”那端淡淡的说道。
“我不要钱。”她轻声说:“我只想让你陪陪我,什么都不用,哪怕在一起吃一顿饭也可以。”
电话那端拒绝的无比干脆:“这个条件你已经用过了,我想比起我陪你那点微不足道的时间来说,还是钱比较合适,不是吗?”
“可是……”她轻叹了口气:“好吧,都随你意。”
那端果断的挂断了电话,连一句客气温和的问候都没有,白轻雨的手渐渐捏成拳,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甘跟落寞。
杨译杀到医院的时候,梁贝贝已经撤了一身的仪器,将床摇起来正在慢条斯理的喝鸡汤,苏美娟站在那,傲着一张脸对护工挑东拣西的。
“你慢一点喂啦,这么一大勺子,呛到她怎么办,不知道她是刚做了手术的病人哟。”
“给你那么多钱,做事这么毛躁,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