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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韵贵人这是用皇上赏的狐尾毛做的围脖罢。”愉贵人笑问。
    韵贵人摸了摸脖颈处的围脖,得意的点点头。
    敬妃理佛也不养指甲,却也不带护甲,敬妃捻了捻手中的翡翠珠串,“今年北地进贡的狐尾毛少之又少,皇上却赏了这么多给韵贵人,可见韵贵人如今甚得龙心啊。”
    韵贵人来回的抚摸高隆起的肚皮,像是生怕旁人瞧不出她怀上了一般,“前些日子臣妾月份小,不好走动,如今月份大了总不好再懈怠各位娘娘们了,可京都的冬天实在寒冷了些,皇上心疼臣妾,所以赐了这些玩意给臣妾,臣妾宫里还剩了许多,若娘娘们喜欢便差人到臣妾哪儿挑选些去罢。”
    陈贵人遮着嘴咳了两声,又吃了一口热汤,撇了一眼韵贵人又看向俪贵妃,笑说:“这狐尾毛贵妃娘娘那处也有的罢,怎不见贵妃娘娘穿戴?”
    俪贵妃一惯的温和答:“本宫也只得了一点,给昇儿和覃锦做了幅手套子的内绒便也没得剩了。”
    韵贵人闻言更显得意了。
    “前几日倒是见德妃也围了这般好看的围脖。”敬妃摸了摸自己素净的衣裳,头也不抬的道。
    宋玉本是在用尖利的护甲勾着护手暖套上的线缕玩,听敬妃的话后抬头看着韵贵人脖颈上的雪白围脖,扑哧的笑了一声:“敬妃怕是瞧错了,本宫那哪来的这般好东西,本宫那条围脖是用狐身毛做的。”
    敬妃把手中的翡翠珠串放在案几上,低声道:“倒是姐姐我眼拙了。”
    韵贵人见所有人都在谈论自己的围脖,又想讨好些宋玉与鸢嫔,连忙道:“臣妾那给德妃娘娘和鸢嫔娘娘都各留了一份狐尾毛,待会便派人送到二位娘娘宫中。”
    鸢嫔往后靠了靠,嗤笑:“不劳烦韵贵人了,这狐尾毛既然是皇上赏与你的,你便自个儿好生留着吧。”
    进宫这么多年数了,韵贵人也摸清了鸢嫔的脾性,鸢嫔与良妃都是京城大族,总爱摆出高傲不屑的模样出来,如今韵贵人再遇鸢嫔的冷语也不像进宫时那般慌张害怕了,只不过脸色有些难看。
    芸答应见鸢嫔这般不给韵贵人台面,不由幸灾乐祸的笑了。
    韵贵人闻见笑声后脸色更加难看。
    舒嫔见韵贵人的脸越发黑便轻声安慰道:“元州女子喜爱用狐毛做成发钗点缀在发间,冬日里带着在雪地里时灵动极了,再配上韵妹妹这条围脖,可不就是雪地中的精灵一般?”
    韵贵人被安慰番心情又畅快些了,笑道:“若舒嫔娘娘念家过几日臣妾便这般做好送到朝阳宫去。”
    舒嫔笑笑算是应答。
    敬妃舒嫔芸答应三人回宫时顺路一道走着。
    芸贵人笑说:“舒嫔妹妹真是好脾性,还般韵贵人解围作甚,她那般姿态,就该让鸢嫔活活羞辱死去。”
    敬妃闻见死字道了声哦弥陀佛。
    舒嫔莞尔一笑,“大家都是一宫姐妹,韵贵人又怀了胎,能帮帮的地方自然是要帮帮的。”
    芸答应侧头见舒嫔的笑脸,心中不由一惊,元州仙子的确是美的超乎凡人。芸答应又摸了摸自己日日搽着雪脂膏的脸,心里觉得自己也变美了些。
    “敬妃娘娘,您的珠串落下了。”言枝匆忙赶上三人,双手捧着敬妃的翡翠珠串。
    敬妃接过方才落在翊坤宫桌案上的珠串,笑说:“有劳你了。”
    言枝依旧低着腰垂着头,恭敬道:“奴婢不敢,敬妃娘娘的珠串是我家娘娘离去时发现的,又觉敬妃娘娘现下还未曾走远,便赶忙差了奴婢来寻您。”
    敬妃把翡翠珠串套在手腕上,与每日都带着的佛珠挨着,依旧是温和的语气:“那便替我谢谢你家娘娘了。”
    “是。”
    言枝正要退下时芸答应突然喊住了言枝,芸答应上前一步掐起言枝的脸,迫她抬头,又笑着问舒嫔,“舒嫔妹妹瞧瞧她脸上的这丑恶的疤搽什么能好?”
    言枝听见她们谈论自己脸上的疤痕后开始挣扎起来,芸答应放开掐着言枝的那只手,又抬起另外一只手照着言枝没有疤痕的那边脸狠狠的抽了下去。
    芸答应也做了这么些年的力气活,手劲大的很,言枝的脸马上浮起一层红。
    “碰你是瞧得你起,我早早的就和你说了,我和你可不一样,你还每日的巴结着德妃,瞧瞧她能给你什么。”
    言枝赶忙跪在雪地上。
    敬妃又连道了两声哦弥陀佛,作势要去扶起言枝,却被芸答应拦住。
    “这贱婢伺候德妃时该和德妃嚼了许多我的舌根子,便让她在这处跪着,跪两个时辰。”
    舒嫔皱起娥眉,道:“这怎么可?这天寒地冻的,冻坏了身子怎么好,届时德妃那也不好交待。”
    舒嫔说了这番话却也丝毫没有要扶起言枝的意思。
    芸答应颔首不屑道:“便看看德妃能拿我如何。”
    过了一个时辰宋玉还不见言枝回华宜宫,宋玉不免有些奇怪,差了小丫鬟采蓝去寻。
    又隔了半个时辰才见采蓝把半合着眼,脸唇苍白的言枝搀回来。宋玉连忙唤人上前搭把手把言枝扶回屋。
    把言枝扶回屋后采蓝抽泣着跪下:“娘娘恕罪,奴婢未经允许便擅自把言枝姑姑搀了回来。”
    宋玉瞥了眼陆尚行,陆尚行正急忙的给言枝点着炉子,宋玉定了定心中的怒意温声道:“尚行你先出去罢,我瞧言枝的衣裳统统湿透了,要给她换一换。”
    炉子正巧点燃,陆尚行应声退出。
    采红给言枝褪着湿了的衣物。
    宋玉坐在言枝塌旁的绣墩上问采蓝:“为何会这般?”
    采蓝直起身子擦了擦眼泪:“奴婢寻见言枝姑姑的时候言枝姑姑正跪在雪地中,衣裤都湿了,奴婢问言枝姑姑为何要跪在这儿,言枝姑姑只说是芸答应令她跪的,还需足足跪满两个时辰,后来……后来我见言枝姑姑实在跪不下了,便自作主张搀了她回来……”
    宋玉瞧了一眼采红给言枝换下的棉衣,统统都湿透了,拧一拧兴许还能拧出水来。
    采红用被褥紧紧裹着言枝,气愤道:“这芸答应真是的,先前伺候娘娘时便爱欺负言枝姑姑,如今更是过份,这般冷的天,若采蓝在去晚些人都该冻成冰了!”
    言枝转醒,气若游丝的道:“给娘娘,添麻烦了……”
    宋玉转过身去用手探了探言枝的额头,叹道:“本宫待会唤太医来给你瞧瞧,这几日你便好好歇着。”
    言枝眼眶有些红,想谢恩的模样,却又实在没力气又晕了过去。
    宋玉唤采蓝起身,随即自己也站了起来,脸色阴晦。
    “芸答应如今好是威风了,区区一位答应也敢罚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