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姐,阿福一个没注意,就没看住那位小姐。病房的窗户是开着的,所以,那位小姐应该是从窗户那里爬出去了。”何家的管家,一头冷汗的站在何瑾言的面前,他自从医院那里传来消息之后,他就浑身冒冷汗了。少爷好不容易带回来一个女性,他还信誓旦旦的保证看好人。哪知道话还刚说完,后脚跟就被踩了,那位小姐就给溜了。
何管家可是知道大少爷的。
眼前的这个人可是说一不二的人,有功必赏,有错必罚。这可不仅仅是何家的家训,即使是何家的规定,也有很多人混肴不清或者发昏弄混了是非。而大少爷,可是那几个少数人有坚定原则的人。这样的少爷,好相处,也更难相处。
何瑾言看着地面上的汗珠子滴在了青灰色的地板上面,留下一片阴沉的痕迹。
“病房是四楼吧?”何瑾言开口说道。
听到这里,何管家的脑袋更是头大了,那个小姐简直是女飞人,不是从四楼飞檐走壁就是从四楼跳了下去,不然没有办法解释她的消失。
“是,”何管家不敢用袖子抹掉头上的汗珠,他只能继续说道,“是四楼,已经楼下确定了,没有任何的血迹,周围的人也问清楚了,没有人受伤。那位小姐应该是练家子。”至少是有些功夫的。
何管家心里默默的加了一句,真不知道少爷是怎么看上人家的,难道少爷好这口?他不敢过多的猜测,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要不是那姑奶奶是个武林世家,不然就只能是女飞贼了。不过,这年头,正常人都活艰难,有几个人能干正经事情的,再加上她那一身手脚功夫,好端端的被少爷救了回来,却自己偷偷溜走,可见,身上一定是带点案底的。
何管家的心里已经转了无数个弯,对于他,这些猜测都不敢说出口,免得惹祸上身,因此,只能在这里看一看。
何瑾言沉默的坐在了那张红木的椅子上,慢慢的沉思了片刻,想到了家中所说的那些事情,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多少时间来调查那个女人的下落。
不过,在这个省市,她要是再想做飞机离开,可未必是那么容易的了。
“同时机场的人,如果发现了那个女人的下落,立刻通知我。”何瑾言看着何管家,皱了一下眉头,“你这个月的薪水就扣一半。”
“是,少爷教训的是。”何管家听见大少爷的惩罚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扣除薪水,那简直是最轻的惩罚了。
杀人不见血的何大少爷,那眉头一皱,在这个地界上,地面可都要震出一个响声。
“那这周日的宴会……您看?”何管家觉得自己今年的命可能是挂在天平上的,晃来晃去的不太稳当。大夫人的吩咐,他也不敢不遵从。
可是,大少爷的终身大事,确实是何家的头等的大事之一,谁都不敢轻慢,周日的晚上,说是为大少爷的回来接风洗尘,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为了给大少爷找对象而举办的相亲宴。
但,那些前来的也只能是世家小姐,或者是在这城市里算得上号的人家。
眼下,这个时间越来越紧张了,而眼前的这个正主还忙着抓一个女飞贼,焦头烂额的何管家觉得自己这个月剩下一半的薪水也要没有了。
“你怎么看?”
“啊?”何管家看着眼前的大少爷沉思的表情,恍惚了片刻,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大少爷怎么可能会征询自己这个小人物的意见。
“说话!”
又一声催促。
“我就是觉得这是夫人为您选亲举办的宴会,少爷这样子也能自己选择想要的姑娘。不过……”他停顿了一下,犹豫了半秒之后,还是回答道,“我觉得这个宴会虽然实质上有这么一个功用,但是您完全可以接着这个宴会,打下您的名字。毕竟是为了您的接风宴会,少爷也可以看看那些人的想法。”
管家忐忑不安的说完了这一切,就站在何少爷面前恭恭敬敬立着。
“唔”何瑾言沉思之后,点了点头。
“通知夫人,我会参加的。”
“是”感谢老天爷。
何管家的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可算是解决这个大问题了。两件事办砸一件另一件至少办成了。这也算是好事了。
“你继续追查,那个女人的下落,她一定是在这个城市里。”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他就不信追查不出来。
“是”
……
同一时间,白家的三个人围着院子里的石桌分别而坐,形成了三足鼎立的架势。
阳光照耀在他们头顶的葡萄藤花架上,从那一片片的绿叶中穿梭过来,光线变的柔和了许多。
石桌上放着一壶清香扑鼻的茶叶,而另外的桌面上空白的地方全都堆满了空空的盘子。
一叠叠的小点心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灭者。厨房上的点心已经供不应求了,白管家干脆让两个小斯去街上买了大量的点心回来。
哥哥白航忧愁的看着家里的这两个吃货,这父女俩就好像在比赛一样,一人两只手上都抓满了点心,嘴巴边上也全是点心沫子,两个人一口一个的吞吃着,简直像是家里遭遇了饥荒。
“你们怎么回事?”
白航看过去,小妹说父亲醒来之后,就会喊饿,他还能理解。但是,刚刚大病初愈的人,不是应该少吃油腻的东西吗?
父亲从跟妹妹吵完架之后,家里的肉全都下到他肚子里了。
现在更好,妹妹也加入进来了。难道是家里的点心太好吃了?
白航不喜欢吃甜食,他觉得一个大男人吃甜食,看起来太不好了,不够稳重。
但是看着父亲和妹妹两个人都不顾形象的在那里大吃特吃的样子,他觉得好像眼前的就是世间珍馐美食,他要是不吃上一口,就好像对不起人生一般。
他朝那里看了过去,终于伸出手拿了一个看起来不太甜的小甜饼放到了口里,一口咬下去……咳咳,太甜了~!
“白鹭啊,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吃甜食了啊?”哥哥不理解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妹妹,这盘子里的一半都进入妹妹的口里了,他想不明白,妹妹向来节食,怎么会出国半年,回来就改变了口味。
“这个有热量,国外的主食就是这。”星尘随口编了一个答案,一口吞下了小甜饼之后,回答了哥哥的话。
“哦”白航点点头,想到了那些外国人,也是,那些人看起来每天都喜欢那种甜腻到发慌的东西,所以身子才会那么的胖。
不过,妹妹和爹都这么喜欢吃甜食的话,以后不会也跟那些外国人一样发福吧?
“爹,你不能吃了,你再吃多了,身材走了样,就不像一个学术大家了。”
白航担忧的说道。
“呸”白示洲看着自己的儿子,“我用自己的学识赢得的这个大家的名号,你到好,以为我是你啊,什么都用身材来看人。你干脆用门缝看人得了。”白示洲对着他这个学什么都学不精的儿子,摇摇头。
他的小闺女,之前跟自己也不怎么亲近,但是性格确实随了自己,严谨,端庄,行事稳重。唯独这个儿子,年轻的时候太过活跃了,跟着戏子整天跑来跑去的,还差点被人给当太监送出去。
终于吃了亏受了教训之后,稳定了下来,也没有多稳定,不在家好好的跟着他学学问,整天研究古人的那些吃穿住行,重点是眼睛都放在了不务正业的事情上了,想到这里,他就来气,对着自己的这个儿子简直是像一棒子垂死他,可是,偏偏是自己的儿子,这种狠手,他还是无法下下去。
“爹,我是说,你在这么吃下去,真的家里的衣服都要重新做了,完全有损你现在的形象。”
“狗屁,你前两天还在你爹身边说什么我老的太难看了要多补补,有什么好吃的以后都紧着我吃。这么快就忘记了,你这儿子的记性怎么比我这个老头子还要差?”白示洲冷嘲热讽的说道。
“爹,打人不打脸啊,你这说的有失偏颇。我当初还不是为了你能够好起来,才故意气你的。你倒是说说,你自己给妹妹说说,要不是你非要给那些个外国佬说什么国家骨气的厉害,能成那个样子?要不是妹妹赶回来的及时,你就真的埋土里去了。”
“呸,你这个小兔崽子。再说一句!”在自己家闺女面前被儿子给揭短的白示洲,终于连盘子里的点心也不吃了,起身找着身边顺手的工具开始凑他眼前的小子。
“爹,你息怒啊,这个不能打,这个可是你上次淘来的宝贝!”看着那粗的能打残人的棍子,白航一边跑一边喊道。
“哥哥!”白航还没有跑两步,就被强行阻拦住了。
星尘抓着白航的后衣领子,看着他,手里端着空空的盘子放在白航的面前,“哥哥,都空了,我想吃桂香小饼还有红枣饼。”
星尘眷恋的舔了舔嘴角的残渣,看着对面的人说到。
满头冒冷汗的白航苦笑着看着妹妹,硬生生的抗住了他爹的人生一击。
最后,红肿着屁股坐在石凳上,哀怨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爹,你下手真很。”
“那是,谁让你不知道躲。”
白示洲洋洋得意的说道。自小到大,他就没有好好打过眼前这两孩子,不是说宠溺的打不了,而是他们两个都太能跑了,一个帮着一个的打掩护,溜的比猴子都快,他就从来没抓住过这俩。
现在,果然是孩子们长大了啊!
白示洲欣慰的看着跟自己站在了统一战线的白鹭,还是女儿乖巧多了,居然知道帮着他来抓儿子了。
“爹,你干嘛不揍妹妹。妹妹就坐在你身边呢,都没有跑。”有些不甘心的白航看着自己的妹妹,居然一动不动默默的坐在那里吃着点心。
“你想要说什么?”星尘感受到了白航的注目,她转头看了过来,“爹为什么要揍我?”
看着一脸单纯的星尘,白航心里默默的想,装,让你再装!
“对啊,你自己犯错,说错话,被妹妹拉住之后,不反省居然还想嫁祸她人。你这孩子,真是越长大越倒回去了。”白示洲看着自己儿子,开口一顿挖苦。
啧啧!
白航看着他爹说的冠冕堂皇的话,他酸的呲牙咧嘴。好意思不?
身体刚痊愈恢复的那会,他这位亲爹自从知道妹妹想要离婚的消息,挑的那根棒子可不比自己挨揍的这根少。
话说回来,别人家的淘宝,都是淘老物件,他爹为什么总淘些木头棒子回来?要练打狗棒法吗?丐帮难道最近要改良文化素质?
白航心里默默的吐槽着他亲爹。
“爹,妹妹要离婚的事情,你可别跟妹妹一样蒙过去,跟王家怎么说,你可要想清楚了。”白航想到这个,他就提醒起来。
他还是赞同妹妹离婚的,跟爹的老式想法不一样,妹妹那天回来的时候,那一身的衣服,一看就是洗的发白,而且是穿了好久的衣服。
他们白家的掌上明珠,白家的小姐,家里就算是没有王家富裕,但也从来没有苛待过女儿家。可是呢?王家简直不拿儿媳妇当人看。他观察到妹妹的双手上全是一层层的老茧,那可只有干粗活的丫头才会留下来的。
不仅仅是这些,还有妹妹脸色,那个脸那是如花少女的脸啊!就算是他们白家的下人,脸色皮肤也要比妹妹好的多!
白航简直不敢想象,白鹭到国外,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难道是王家没钱了,他们在外面根本不是求学,而是打工去了?
听说外面的劳工倒是很惨,生活朝不保夕的。
但是,这里的王家可是依旧富贵,应该不存在那个可能。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了,他们就爱的掌上明珠嫁到王家之后,应该吃了很多的苦。一个人的面相都会随着时间发生改变的,眼下的妹妹尽管看似坚强,然是脸上仍旧带着微微的茫然愁苦的痕迹。
仅凭这一点,他就支持妹妹的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