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示洲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他梦见自己的女儿用自己的魂魄跟人做了交换,为的就是就回他一命。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着眼前的小醇趴在自己的床边守着,他有一刻的恍惚。难道,白鹭回来了?不,梦可千万不要成真才好。他宁愿自己一死了之,也不要女儿出事。
“老爷,您醒了?”小醇感觉到床边轻微的动静,立刻站了起来,朝着外面喊了过去,“快点通知少爷和小姐,老爷醒了。”
“白鹭,鹭儿呢?鹭儿回来了吗?”还没有察觉出自己的异样,白示洲此刻只关心自己的孩子是不是真像梦境里发生的那样,用自己的魂换了自己在世上残喘的时间。
以为老爷是急着想见小姐,白醇立刻点头,咧开的笑容露出他参差不齐的牙齿,一口应声道,“在的在的,老爷,小姐昨天下午就回来了。您别急,小姐马上就过来了。说起来,老爷,您这条命还是小姐从阎王爷手里夺回来的呢!”
“咳咳,什么,鹭儿,鹭儿怎么了?鹭儿发生什么事情了?”听见自己的女儿回来了,白示洲一下子焦急了起来。
“老爷,别急,别急,小姐好着呢。”白醇看出来了,老爷是担心小姐,他立刻回答起来。
“爹!”
白醇说着的时候,星尘就和白航走了过来。
白航之前被白示洲那一脚踢到墙面之后,差地闭气。几天来日日夜夜的守在白示洲的身边,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限度。星尘赶着他回去稍微休息了一下。
这休息还没有多久,白示洲就醒了过来。
白航看见白示洲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立刻走上前,想要扶着他,“爹,你身体还没有好呢,赶紧躺下休息。”
“我感觉好的很。是鹭儿救的我。”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个梦,自己的女儿换了他的命回来。
“对,是妹妹救的你。”白航点点头,肯定的看着自己的爹,他都不敢相信,爹现在跟他说话,就跟没有生病的时候一样。看着眼前的爹,渐渐恢复的样子,他的眼泪不停的流着,可是嘴角一直都没有停止笑容。
“爹,你要不要好好休息,妹妹”
“先别管我了,你妹妹呢?赶紧叫她过来,不行,我得去找她。”白老爷已经火急火燎的从床上跳起来,跑出去找白鹭。
星尘刚走进院子,就看见了她名义上的爹穿着一身白色长衫跑出来,后面的哥哥手里提着两只鞋,追了出来,“爹,地上凉,你先把鞋穿了吧!”
什么风?
她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还没有听到小智的吐槽,就被冲过来的白老爹一把抱在了怀里。
“鹭儿!”
白老爹叫的撕心裂肺,仿佛死的不是他自己,而是白鹭。
星尘面无表情的站在他的面前,任由他哭着。
“我的鹭啊,你怎么可以交换啊,爹死了都无所谓啊,你干嘛要拿自己去交换爹的寿数啊!”
星尘看着身边的这个人一直抱着自己哭,她的眼睛平移了一下,朝着白航看去。
只见白航耸了耸肩膀,受伤的两只鞋也跟着上下晃了一下。
最后,终于看不下去自己爹这么发疯的样子,白航走了过去,轻声安抚道,“爹,你还是先把鞋穿好吧,妹妹好着呢!”
……
白示洲一直到最后,都紧紧握着星尘的手,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女儿,一直到大夫来到了他身边,为白鹭把脉之后告诉他,“白小姐的身体很好,再活50年完全没有问题。白老爷,倒是您的身体……”
“我的身体好着呢。洛大夫,你先回去吧。”
白示洲立刻开口打断了大夫的话。
白航送大夫出了大门。
“白少爷,白老爷的病看样子是回光返照,您可千万要注意……”
“洛大夫,放心吧。我爹的毒已经解了,他现在正慢慢好呢。过一段时间,我们会给您送谢帖的。”
白航打断了洛大夫的话。
打发完了大夫,白航走了回去,刚进自己爹的院子,就听见亲爹好像完全好了,没有得过病一样的朝着妹妹怒吼。
“谁让你回来了。你在那里呆的好好的,多学点洋人的东西,多跟人接触交流下多好。别人想要出国都没有机会,你可倒好,带了半年就回来了。你说你回来干嘛!”白示洲大喊着,对女儿错失了那个机会,痛心不已。在外学习啊,多好的机会,能为国家多学一点先进的知识回来该多好,白鹭怎么就这么浪费了那个机会啊!
“嗯,回来休夫。”星尘想到白鹭在死之前最后一件事,立刻对那个名义的丈夫非常的不爽,一个男人那么对自己的妻子,看起来完全就是渣男的模版嘛,她不离婚还去找罪受吗?
“噗,”刚喝了一口热茶水的白老爹,听见女儿的意思,立刻吐了出来。
“你你你……你说什么!”他白家书香世家,女子向来三从四德,可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情,这可倒好,他好好的闺女去了洋人那里,别的没学会,就学会那个败家玩意。离婚,这能是说出口的话吗?
“离婚”星尘坚定的朝着白老爹重复了一遍。
“……”
“我揍死你这不孝女!”
白老爹喘息了片刻,终于站了起来,找着房间里的趁手的东西,要打醒他的女儿。
“离婚,离什么,那是你能随便说说的吗?有什么事情不是要夫妻商量着来的。你说说,你要离婚?我和你娘过去教你的东西,都喂猪了吗?”
白老爹气呼呼的终于找到了一个婴儿小腿粗的棍子,看了两眼掂量了一下,心疼的准备放下棍子,找个小枝条,好好教训一下女儿。
白航的眼睛里却只能看出来自己的爹拿着那个巨粗无比的棍子,想要揍妹妹。这么一棍子下去,妹妹怎么受的了。
“爹!!!!!!!!!!!!”
白航大声的朝白老爹吼了起来,那声音差点震晕白老爹的耳膜。他吓了一跳,松了手里的棍子。
“哎呀,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