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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势真的很重要吗?
    吴之筱本人没有坐怀不乱的优秀品质,也没打算培养这种为人称道的良好品行。
    此时此刻,她与赵泠相距一只手臂的距离——以赵泠的手臂长度为准。她贴墙睡着,他睡在床边边上,随时都可能掉下去。
    但他偏偏不掉,就躺在那里,双眸阖起,呼吸均匀,似已入睡,给了她可乘之机。
    吴之筱睡不着,做一个坏人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容易,她现在辗转反侧,寤寐难安。
    时而起身,爬过他到床下去,负手而立,临窗迎风,时而越过他走到床上去,在他身侧打坐冥思,想着朝食是该吃煎藕夹鱼、喝菌汤还是炙鹿肉、烤河虾。时而走出里屋去倒一盏温水解渴,时而靠着窗栏逗弄自家的小猫玩儿。
    她终于熬到万物皆入眠的时候,盘腿坐在赵泠里侧,手里拿着一本书,俯身凑近他的脸,心里想着:自己适才进进出出,偶尔踩到他时,他都没什么反应,应当是睡死了的。
    吴之筱伸出魔爪,拿起赵泠的被捆绑起来的双手,低头细看了一眼那绳结处,仔细研究一番那样式,翻了一下手中那本《结绳捆束之法》,仔细对比了好久,发现书中并没有记着赵泠这种结绳的方法,更没有记着这种绳结的解法。
    她合上书,眉间皱起,手肘支膝手支额,轻轻叹气,忧恼起来。越想越发愁,上手试着解开,可那个结丝毫没有变化,根本没有任何松动,反而有越解越紧的趋势。她费尽心思,终于把那个绳结恢复原状,累得躺倒在他身侧。
    吴之筱想着,自己若没办法替他解开这束缚,那待自己玩弄他过后,到了清晨他如何穿上衣裳,如何出自己的里屋,如何回府,难不成她还得用剪刀把这系带剪断了?
    也不是不行,只是她会在气势上弱了点,毕竟亲手解开会比较有成就感。
    这系带是他腰间的系带,若剪断了,那他用什么束衣裳,难不成他要敞开着衣襟,衣冠不整地回府?
    也不是不行,就是狼狈了点,有点像偷情被发现,情夫落荒而逃的场面。
    幸好赵泠没用铜链自缚,要不然他就真的得困在自己床上出不去了,吴之筱可不愿整日端茶倒水地服侍一个双手双脚都被锁起来的人。
    这种事,也就赵潜赵侍郎那样的人才会做。
    当初吴之筱就想不明白,赵侍郎为什么要锁着自己的阿兄,就算为了上他,也用不着这么麻烦啊,想上他的时候,就去找他好了,锁起来是怎么回事?还得日日夜夜照顾他,端茶倒水,喂饭铺床自然是不能少的。她阿兄又是个很麻烦的人,吃的茶,吃的饭,穿的衣裳,睡的床都很讲究。赵侍郎看着不像是一个会照顾人的,却得照顾她阿兄这样要求颇多的人,还照顾了一个月。
    想来赵侍郎在那一个月里应该过得很辛苦吧。她阿兄不高兴,赵侍郎也辛苦,何苦来哉?她真是想不通。
    周全地思虑过这些事后,吴之筱便决定及时行乐,趁赵泠未醒来,不需要自己端茶倒水服侍他时,慢慢玩弄他,欺负他。
    赵泠虽心有准备,但却不知吴之筱竟会这般折磨他,他是真的想哭了。
    好歹也是二十岁的人了,居然还玩挠痒痒这样幼稚的游戏,玩得这样起劲。赵泠已经主动到把人送到她床上,任她欺负了,她居然什么事都没做,以前还会咬他,现在她连咬都不咬了。就扒个衣服,用她的头发和手在他身上游走,明明就是挠痒痒而已,还非得露出一副十分邪恶的表情。
    扒衣服都不敢往下扒,下面是有什么猛兽恶虎吗?就算有,他现在也自缚双手双脚了,能对她做什么?
    他假寐着,随意翻了一个身,将跨坐于自己身上的吴之筱半压在身下,薄唇有意无意擦过她脸颊。
    赵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主动出卖色相,居然还得用欲擒故纵的法子诱她上钩,即便这样,她也不上钩,被他压在下边就随遇而安,没打算对他做什么反抗。
    躺在他怀里,捏捏他耳朵,指腹滑过他锁骨和胸前,低声感叹他的身体好好摸,手感非常合她心意,碰碰他的眼睫,用她的鼻尖蹭蹭他的鼻尖,就这些,她能乐此不疲地玩一宿。
    当真是把他当做她的玩物了。
    赵泠眼皮动了动,吴之筱不安分的手就停了下来,轻声问他:“你醒了吗?嗯……唔唔……你……”
    薄而柔的唇随着他身体的重量一齐压上来,饶是她双手双脚都能活动,却敌不过他抵上来的双膝和他压下的肩膀。有力的膝盖和坚实的宽肩,都能成为她挣脱的阻碍。只要他不愿起身,吴之筱仅用蛮力是没有办法将身上这人推开的。
    难受,窒息一般的难受。
    他强势而且霸道,覆着她的唇,又十分的无情,不给她留一点喘息的机会,逼着她,迫使她只能向他索求一点点微弱的空气,让她得以呼吸和存活。
    陷入他掌控的世界里,一呼一吸,全都是他身上的气息,一转一动,全都被他禁锢住,动弹不得。除了顺着他,由着他,吴之筱别无他法。
    没有空气,难以呼吸,挣扎不脱,吴之筱就是在这样艰难的处境下,渐渐意识模糊,也不知赵泠是何时放过她的,待她终于能呼吸,恢复清明意识的时候,睁开眼,发现赵泠还在她身侧睡着。
    他还有脸睡下去!
    君子报仇从早到晚。
    吴之筱一个翻身,将赵泠压于自己身下,惩罚他。
    在入睡之前,她双手环住赵泠的脖子,唇覆到他的唇上,就这么像是含着甜甜的糖一般睡过去了,直到清晨都不肯撒手。
    她终是开了窍了。
    清晨,吴之筱一睁眼,就与赵泠的眼眸对视了。他满是戏谑地低眼看她,而她仍旧保持着紧紧搂着他的后颈,强吻他的姿势。
    他的唇都……不对,他的唇好像没什么事,是自己的唇好像有些红肿和酥麻。
    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她本想松开环住他颈脖的手臂,但她的手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僵麻了,一时间没恢复过来。
    她道:“你等会儿,我缓缓。”
    赵泠点头,并问她:“我好吃吗?”
    “嗯……还行。”
    “下次还要吗?”
    “下次……”吴之筱的手臂终于和缓过来,她吃力地抬起酸疼的手擦了擦嘴角蜿蜒的口水,口中咽了咽,迎上赵泠那双含笑的眼,解释道:“是你昨晚先这么欺负我的,我才这么对你的。”
    “嗯。”赵泠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唇角上扬。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寻剪刀。”吴之筱抻抻手臂,起身道。
    “你过来。”赵泠也坐起身来,道:“我教你怎么解开。”
    赵泠其实无需其他人帮忙,可以自己解开这个绳结的,只是若让吴之筱知道自己能自缚自解,那他今后再这般自缚双手双脚,她也不会安心了。
    “我过来?”吴之筱看着他,自己就在他面前,膝抵着膝,手碰着手,面对着面,还要怎么过来?
    “到我怀里来。”赵泠道。
    “……”吴之筱疑惑的眼睛看着他,道:“解这个绳结,姿势很重要吗?”
    “重要。”赵泠点头道。
    “那这样可以吗?”吴之筱爬到他身侧,与他面向同一方向并坐着。
    “不可以。”赵泠道。
    《论语》有云:敏而好学,不耻下问。还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
    只是吴之筱没想到,要学一项技法,需得这么“下问”,也不知道为什么赵泠会在这种事上这么的“善之”,难道他每天都在房间里练习这种事吗?
    很有可能。
    吴之筱钻到赵泠怀中,困于他双臂之间,听他的话一步一步解开绳结。
    “然后呢?”
    “把刚才那端再翻过来,把我的双手穿过去,再把另外一端绕到我双手间……”
    “你慢点儿说。”吴之筱手上翻转着系带,着急道。
    “你慢点解,急什么,我又跑不了。”
    赵泠双手环住怀中的人,下巴抵在她发心上,侧过脸凝视着她的唇,润泽樱粉,微微嘟起,忍不住凑近她的唇角,轻轻碰了碰,再抿抿唇,是甜的,又软又甜。
    她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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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此前在调整作息,现在已经调整好了,会努力多更文的,谢谢各位读者小可爱!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