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香皱了皱眉头,“越大哥,你怎么会这么想了,先不说别的,就说南容玉对他妹妹希妮的疼爱程度,他也是不可能加害于你的。”
“你以为,希妮跟我谈婚论嫁之后,南容玉就会放过我吗?”越永愉冷冷的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实在是太天真!”
“从古至今,为了登上王位,杀父弑母,兄弟自相残杀,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而我,仅仅不过是一个妹夫,一个外人罢了,这样的人又有什么不可以舍弃的!”
柳书香想了想问道,“这样说来,南容玉,他还不知道你是他的弟弟吗?”
越永愉摇了摇头,“我想或许他已经知道了。”
“刚刚回到皇宫的时候,南容玉就在茶里面放了蒙汗药,我喝了茶,晕了好一阵子了。”
“南容玉迷晕你干嘛……”柳书香皱了皱眉头。
“这我也不知道……”越永愉摇了摇头说道,“根据南容玉的说辞,她说是想看看我和希妮之间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可是我觉得事实的真相并不是这样。”越永愉说道,“那个时候我已经昏迷了,顶多只能看出来希妮对我的感情有多深。”
“可是,当初希妮已经为我自杀过了,这难道还不能够说明问题吗?”
“如今再测试一下,也仅仅只能让我知道希妮离不开罢了。”
“所以,我觉得南容玉不会做这样毫无意义的事情的,更何况,如果往深了想,希妮这般在乎我,岂不是让我有了和南容玉对抗的资本。”
“而让我知道这一点,对南容玉完全是有害无利的事情。”
“以南容玉的智慧,我不觉得他会做出这样愚蠢的事情。”
柳书香点了点头,“这倒也是……那南容玉到底为何会迷昏你呢……”
柳书香皱着眉,想了很久,突然眼神一亮,她知道了,一定是因为越永愉身上的藏宝图!
越永愉不是说他身上只有半幅藏宝图吗,那么想必另一半或许应该是在南容玉那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南容玉迷昏越永愉,一定是为了查看越永愉身上的那另一半藏宝图。
只要这两张半份藏宝图合而为一的话,南容玉就可以挖出宝藏呢。
“书香,你在想些什么呢?”越永愉看着柳书香发呆,连忙问道,“我看着南容玉刚刚离开舒心宫,是不是你从他那里知道了什么?”
柳书香看着越永愉,暗想道,越大哥他想要夺取上光的王位,就需要获得赫拉法尼和宇文席的支持。
而越大哥用来笼络这两位国王,最重要的财物就是这一笔宝藏。
如果越大哥他没有这笔宝藏的话,他是不是就可以放弃报仇,放弃自己的野心,和宇文希妮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生了。
想到这里,柳书香摇了摇头说道,“南容玉从来不跟我说朝政大事,又怎么会给我说关于你的事情了……”
“更何况,越大哥你也知道,你是我的义兄,在南容玉面前一向是维护你的,南容玉又怎么可能把这些事情告诉我。”
越永愉一听也是,事关自己,南容玉可不一定会对柳书香透露消息……
越永愉想了想说道,“书香,如果你在南容玉那里听到什么消息,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南容玉要杀我,可我还不想死!”
柳书香有些烦躁的说道,“越大哥,我都跟你说了,南容玉他是不会杀你的,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呢!”
“南容玉一定会杀我的!”越永愉立刻反驳道,他眼珠一转,对柳书香说道,“书香,如果你不相信南容玉,他会杀我的话,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打赌?”柳书香问道,“什么样的赌局,赌注的内容是什么,又如何算输赢?”
“如果我能够证实,南容玉的确是想杀我,那么,这场赌局就算是我赢了!”
“我赢了的话,书香,我要你帮助我,夺回王位,成为大兴王朝的皇帝!”
“那不可能!”柳书香一口拒绝道,“越大哥,真是猪油蒙了心肝,脑袋糊涂了,你怎么会想到谋朝篡位呢?”
越永愉伸手握住柳书香的双肩,认真地说道,“我已经想的很清楚了,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我想要保护自己,保护我心爱的人,那么只有我获得这全天下最大的权力,我才能够做到这一切!”
“所以,只有我当上了皇帝,我才可以保护自己生命安全,还有……”
说到这里,越永愉深情的看着柳书香,“书香你知道吗,我还爱着你,所以,我希望能和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等我当了皇帝之后,你就是我的皇后,我们以后就能够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说到这里,越永愉的声音越发低沉,听上去富有磁性而魅惑,“书香,我们能够幸福的在一起,不被任何人所指责,还能够接受全天下人的祝福,这样的爱情不是你一直所希望的吗?”
“书香,只要你能够帮我,我们就可以回到从前,拥有着以前我们想都不敢想的幸福生活!”
“越大哥……”
听到越永愉的话,柳书香咬了咬下唇,这样的话,就算他不是欧阳书香,听上去也心动不已。
或许,因为它附上了欧阳书香的身体,现在的柳书香,对越永愉的爱意只增不减。
就算有些时候,柳书香对越永愉的行为有些失望,她也能找到借口,帮越永愉开脱,为他找到一个恰当的理由。
可是现在,越永愉却告诉她,他爱她。
还告诉他,他们的下半生能够在一起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这些话,的确是他以前一直期望,一直梦寐以求的。
可是……
柳书香抬头看着越永愉,眼中有着浓浓的失望,“越大哥,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吗……”
越永愉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书香,我从来没有失忆过,自然没有忘记你我之间的爱情。”
“书香,我不得不承认,我还爱着你,一直深深的爱着你……”
柳书香苦笑道,“那么宇文希妮呢,宇文希妮,他又算些什么?”
越永愉微微一愣,解释道,“说起来的确是我对不起希妮……”
“实话跟你说吧,我从来没有失忆,但是,当我醒后,我就开始恨你!”
“从前我有多么爱你,那个时候我就有多么恨你。因为,是你间接害得我家破人亡,虽然,我也知道,这并非你的本意,但是我就是忍不住的会去恨你。”
“可是,我心中对你的爱没有消失,也不可能消失,我只好把它转移了……”
“那个时候,希妮他正好出现在我的身边,而她,是南容玉的妹妹。”
“于是,我就毫不犹豫的把我对你的爱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柳书香震惊道,“这样说来,你果然是因为南容玉的缘故,才去喜欢宇文希妮的!”
“南容玉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越大哥,你变了,你早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心思单纯良善的朴池了!”
越永愉冷笑一声说道,“我当然不是朴池了,你不是已经给我改名为越永愉了吗,那么以后,我也会继续用这个名字!”
“没错,那个时候我的确想着利用希妮,想办法接近南容玉,然后和他同归于尽!”
“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南容玉竟然会坚决反对希妮和我的婚事,还把我驱除了皇宫!”
柳书香摇了摇头,苦涩地说道,“听到你今天说的话,我终于明白,南容玉是对的,那个时候是我错了……”
越永愉皱了皱眉头,问道,“书香,你在说些什么呢?”
柳书香摇了摇头,“越大哥,听你的意思,你现在只是在利用希妮,你从来没有爱过她吗?”
“不不不。”越永愉摇了摇头,“虽然,一开始我是抱着利用她接近南容玉,和南容玉同归于尽这个目的,与希妮交往的,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和希妮相知相交,慢慢的,我也喜欢上了这个敢爱敢恨的姑娘。”
说到这里,越永愉停了下来,看向柳书香,“但是书香,我对希妮的爱,这远远比不上我对你的爱……”
“我也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和间接害死我全家的仇人在一起,我也不能辜负了对我一往情深的希妮……”
越永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书香,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
柳书香退了一步,语气冰冷,“越大哥,原来你真的是变了……”
“以前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不会被这些富贵荣华眯了双眼,你也不会让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进入我们这样混乱的感情里面!”
越永愉摇了摇头,“书香,我没有变,我一直是那个我。”
“百善孝为先,如果,我连最基本的孝道,为父母报仇,保护自己的生命,都不能做到,那还谈什么孝道,谈什么做人!”
“所以那个时候,我非常的绝望,然后毫不犹豫的跳楼自杀了。”
“但是上天垂怜,不仅让我捡回了一条命,还让我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世,给了我这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说到这里,越永愉紧紧的盯着柳书香,“书香你知道吗,当我知道,我曾经的杀父杀母仇人,成了我的兄长,我是有多么的兴奋吗?”
“我终于有机会,有能力将高高在上的南容玉拉下马,让他变成一个一文不值的囚徒了!”
“而等到那个时候,我也就可以报仇,祭奠养父母的在天之灵呢!”
“所以,书香,我要夺位,不仅仅是因为要报仇,也是为了要保护自己!”
“书香,你帮帮我,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你也不希望我死在南容玉的手上吧?”
柳书香摇了摇头说道,“越大哥,你不要再拿这些理由当作借口,我已经明确的告诉了你,南容玉他是不可能会杀你的!”
越永愉冷笑道,“书香,既然你如此确定,那么为何不和我打这个赌呢?”
“如果,你赢了的话,你无论说什么,我都会听你的!”
柳书香问道,“大哥,如果这个赌局我赢了,那么我叫你不要报仇,和我一起离开皇宫,你能够做到吗?”
“我可以。”越永愉点了点头,“我刚刚说过了,只要你赢了,我就可以答应你这个要求!”
柳书香想了想,越永愉现在被仇恨以及野心迷惑了双眼,如果,只要一个小小的赌注,就能够把越永愉拉回来,那么他愿意一试。
“好。”
想到这里,柳书香点了点头,“越大哥,我答应参加这个赌局!”
“很好。”越永愉点了点头,“口说无凭,我们立下字据。”
“行。”
柳书香带着越永愉走到了书桌前,她摊开纸,看着越永愉问道,“你写还是我写?”
越永愉说道,“我说你写。”
柳书香点头,“也好。”
越永愉说道,“越永愉、欧阳书香,今立下契约。”
“如果越永愉能够证明南容玉有杀害越永愉的想法,那么,欧阳书香必须全力帮助越永愉夺取王位!”
“如果,越永愉找不到证据,证明南容玉有杀害越永愉的想法,那么,越永愉愿意听从欧阳书香的任何一个要求!”
柳书香写完之后,在文尾落下了他和越永愉的名字以及日期。
说完,越永愉问道,“书香,这样写,你同意吗?”
柳书香点了点头,“可以。”
柳书香又写了一份,然后双方按下了指印。
“很好。”
越永愉拿起了其中的一份契约,收入怀中。
“书香,我会想办法向你证明,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南容玉他想杀我,绝对不是一句空谈!”
“越大哥,希望你能够早点向我证明。”柳书香说道。
说到这里,柳书香突然想了起来,“等等,越大哥,这证明的时间总要有一个期限吧?”
“如果你十年找不到证据,我岂不是要等你十年吗?”
越永愉冷笑着说道,“你等得起,我还等不起了!”
“放心吧,最多三个月,一定会向你揭穿南容玉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