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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从海城回来这几天,他几次邀请宋少卓一起聚聚,都被婉言谢绝了。朴正泰委实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他问孙维明,得到的答复是因为宋少卓最近太累,原大姐那边情况太多太复杂。自从宋少卓接手那个项目以后,几乎没有什么正经的休息。就连孙维明自己也好几天没见他了。孙维明的解释并没有真正打消朴正泰内心的疑虑。
    李求发在自己的办公室召开了一个由律师与审计参加的会议。孔庆义作为法律顾问和项目总监在现场列席参加了会议。
    孔庆义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孙维明在这个项目上的总代理人。这个主意是孙维明经过深思熟虑才决定的。孙维明知道既然不得不跟冯远摊牌,那站出来摊牌的人最好不是他孙维明本人。因为他同时要开始以富丽华房产策划公司法人代表的身份对海城市的项目进行起诉,理由是冯远公司没有保证基本的工程质量,造成购买房子的客户频频投诉;同时违反最开始双方共同协议的有关物业管理合作协议条款,没有按时完成有关的前期筹备工作,造成富丽华房产策划公司前期投入的将近四百万的巨款至今没有产生任何收益。为此,富丽华房产策划公司决定退出与该公司的全部合作项目,依法收回前期投资,并保留因对方违反协议而给富丽华房产策划公司带来经济损失提出进一步索赔的权利……
    孔庆义明白孙维明在这种时候把自己推到前面的用意。孙维明是在避免和冯远正面交锋。现在看来,与冯远的这场官司必胜无疑。自己深知孙维明说话办事的信誉度远在冯远之上,再加上朴正泰的斡旋、运筹,孔庆义相信,这次只要搞垮了冯远,自己所能得到的回报绝对高于已有的期望值。孔庆义佩服孙维明的奸诈和精明,只用了短短一年的时间,孙维明充分利用各方面的力量,在不知不觉中彻底搞垮了冯远,自己不但皮毛未损,反而更加健壮强大。孔庆义暗自庆幸当初被冯远赶下了“贼船”。一想到自己将在法庭上同冯远针锋相对地唇枪舌战,就有一种报当初被冯远欺骗玩弄的的仇恨的快感。他找来的律师所起草的起诉书不但孔庆义自己看了,他还拿着起诉书交给了跟法律打了一辈子交道的检查官舅舅也看了一遍。这位检察官舅舅给了一个评价:“孙维明请来的这个律师不仅具有相当强悍的房地产业专业知识,而且出手极其刁钻敏锐。看来,这个官司孙维明赢定了……”
    朴正泰一边开车一边在电话里把奉城发生的情况“如实”地向冯远做汇报。朴正泰绝望地表示,虽然已经自己已经做到了竭尽全力,但因为对方实在是太强硬了,完全拒绝了朴正泰提出的庭外和解的要求,法院已经正式同时受理了李求发和孙维明两家公司对冯远的起诉。他还告诉冯远,他现在才知道,李求发的上家公司是以孔庆义为首的一帮人开的。而且现在着两家公司显然已经达成了谅解,他们之间决定联合起来,共同对海城方面的公司提出起诉。还有,在孙维明的那份起诉书中还提到了冯远谎报公司财务状况,骗取富丽华房产策划公司的信任,以此达到非法集资的目的,完全属于欺诈行为……朴正泰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耳机里电话断了。朴正泰知道,冯远一定是将电话摔在了地上。
    朴正泰赶到酒店,见到了精神极度萎靡的孟行长。孟行长耷拉着脑袋,神情憔悴,看上去老了很多。他一见朴正泰,最关心的本来就是冯小兰的情况。他告诉朴正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没有吃过一顿踏实饭,睡过一场安稳觉,连电视都不敢看了。
    孟行长觉得问题越想越多,后果越想越可怕。自己的事儿万一败露了,别说他自己丢人现眼进大狱,就连家里人也都得跟着一起受牵连。孟行长的两个闺女都在海城上学,其中岁数大的,跟冯小兰年龄相近。如果孟行长要出事,她们以后还怎么做人……“老弟,老哥这一辈子也忘不了你的恩情。冯小兰的事就拜托了!”孟行长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信封,交给朴正泰,“这里是三万块钱,再多的我一时半会儿也掏不出来……”
    朴正泰把信封塞回孟行长的手里,又被孟行长硬推回来,他再塞回去,孟行长又推回来……
    “老哥,您要是这样,这事儿我还就不管了!”朴正泰的脸阴沉得都能拧出水来了。
    孟行长:“这、这……”
    “老哥,您听我把话讲完,”朴正泰把钱放进了孟行长的手包里,又把手上的拉锁拉上,然后接着说,“我朴正泰向来不为钱帮朋友。我帮您,是因为我现在还能帮,而且您值得我帮!我朴正泰向来说话算话,这件事到了我朴正泰这儿就算到头了。您还信不过我?实话跟您说吧,冯小兰已经认我做她的干爹了。冯小兰的伤势一旦好转出院,我就安排她去我女朋友开的公司上班,月薪两千块。冯小兰说了,对你孟行长她永远也不想再提了。至于冯远,他现在可能还不如我呢。现在奉城好几家公司都打算起诉他,说不好听,明儿冯远就有可能变成一个穷光蛋。你我都帮不了冯远了。就算哪天冯远想咬你,拉孟行长一起下水,证据呢?人呢?这种事,女人自己都不告,谁管得着?您就放心吧。另外还有啊,您可别以为我朴正泰帮您是有什么企图。我首先呢,不用您的贷款,其次也不需要您的照顾,我在奉城发我的财,您在海城当您的官儿,我们碰在一起本来就有缘!大哥,我的话说明白了吗?”
    孟行长早已经是感激涕零了。